可看著眼前,不僅不相信她說的話,還不愿意離開這里的哥哥,江瞳動搖了。
似乎,他還有更在乎的東西。
她不是他生活的重心,他也不再為了她而活。
他深愛著腳下這片土地,依賴著這里的人,享受感恩著這里的好生活。
他不會為了她拋棄這里的一切的。
江瞳迷茫又憤怒。
她忍耐著,直到忍無可忍,狠狠推了江嶼一把:
“我恨你!”
江嶼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往后退了兩步:“瞳——”
江瞳扭頭朝他看去,一雙瞳孔瞬間開始分裂,死亡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江嶼僵在原地,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江瞳推開他就往桃陽外跑,跑到熟悉的廢棄巷子里,看到了她討厭的畫皮。
畫皮不知道又從哪搞來了一個女人,弄死吃掉后,撿起尸體的鞋子,將自己白皙細嫩,完美無瑕的玉足伸進死人鞋子里試了試,隨即露出高興的神情:
“剛好!”
她抬起一張絕美的臉龐看向江瞳:
“看樣子你的人類哥哥讓你失望了,我說的沒錯吧?”
江瞳沒說話,直勾勾的盯著她。
畫皮笑起來:“怎么,想讓我幫忙出主意?那還不簡單嘛,你想讓他陪著你,你直接綁了他不就得了,帶回去當個寵物養著多好呀,干什么非得留在那地方,搞不好那里的人已經發現你不對勁了。”
說完畫皮笑容一收,警覺的往天上看去,在看到一只低空盤旋的烏鴉時,她舔了舔嘴角的鮮血說道:
“看來,你已經暴露了。”
江瞳也猛然朝天上看去。
畫皮道:“你最好今天之內就動手,直接把人綁走,管他怎么想呢,不接受也得接受,時間久了他自然會習慣寵物這個身份的。”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那只烏鴉,瞇起漂亮的眼睛,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
聆羽落荒而逃。
蘇桃從沒見過它這樣,把頭縮在翅膀下面,躲在白芝麻的貓窩里不肯出來。
哄了好半天,它才虛頭巴腦的探出來,嘰嘰喳喳的把整個對話重復了一遍。
很多話的意思它不懂,但經過訓練,它可以在短時間內完全記住發音,并且復述出來。
蘇桃聽完它的復述,頓時如遭雷劈。
一個個關鍵詞在她腦海中盤旋縈繞,人類哥哥、綁走、今天動手
如果之前只是猜測,那么今天這一番窺聽,幾乎能90肯定,江瞳就是第二個骨翼。
聆羽口中的另外一個女人,恐怕也是同類。
一下出現兩個骨翼,蘇桃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炸開了,整整兩分鐘大腦一片空白。
聆羽說完還又縮回貓窩里叫道:
“她想宰了我,她想宰了我!”
蘇桃問什么意思,聆羽卻說不出來了,只會反復說這一句,非常焦躁惶恐。
蘇桃來不及追問,直接找了戚云嵐,讓她嚴格盯梢江瞳在桃陽內的一切活動。
至于原因,她冷靜下來了沒說。
要是大家知道桃陽內有一只這么危險的喪尸,恐怕要引起不必要的動蕩。
甚至可能還會對把江瞳帶回來的江嶼惡語相向。
另外她還給東陽拉了警報。
裴冬聽完她的猜測,呼吸都重了:
“最近三天有5人失蹤,這還是登記在案的。”
沒發現的恐怕更多。
找不到尸體,又沒有出城記錄,監控也沒有拍到任何有用的畫面。
失蹤的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當時裴冬就覺得不對勁,但也從未想過是第二只高級變異喪尸吃掉了...
骨翼帶來的災難實在是太讓人心驚恐懼了,誰也不敢往這方面想。
“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召集城防軍展開抓捕計劃。”
蘇桃突然喊道:
“等等,你讓我仔細想一想,先別打草驚蛇,或許有更溫和穩妥的辦法。”
經過聆羽復述的那番對話,再結合這幾天江瞳的表現...蘇桃覺得,江瞳似乎并不想主動傷人害人,起碼不想傷害江嶼。
江瞳跟骨翼不太一樣。
她對人類還存了點良心,哪怕只有一點點,不像骨翼,殺人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且無所顧忌。
反觀江瞳,這幾天待在桃陽,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哪怕是面對搶她眼鏡的臭小子,她都沒有立馬暴起殺人泄憤。
蘇桃想明白這一點,心中稍穩:
“裴姐,你們加派人手盯著另外一個變異喪尸,江瞳暫時交給桃陽這邊。”
裴冬非常不放心:“蘇桃,這事事關重大,一旦高級變異喪尸大開殺戒,我們誰也承受不了這個后果。”
蘇桃說:“對,我們現在就是得防止它們大開殺戒,那就不能惹怒它們,時少將不在,我們沒有惹怒它們的資本。”
裴冬也慢慢冷靜下來了,說句殘忍了,不惹怒它們,死得可能就只是少數人。
惹怒了,那就得重演河康基地的悲劇了。
蘇桃掛了電話,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面色無常的去桃李樓上班了。
并且在這期間還若無其事跟溫曼兩口子討論新房子的建造方向,讓梅老師徒倆確定了基本的草圖。
一直煎熬到正常下班時間,她看向逐漸拉下夜幕的天空,心臟揪了起來。
果然下了樓后,就看到江嶼站在夜色中,形銷骨立的身影看得人心酸不已。
江嶼似乎等了她許久,看到她出來,然后跨步過來,突然抱住她。
這個擁抱不帶任何男女之情。
江嶼整個人都在顫抖,完全控制不住。
他斷斷續續,壓抑著說:
“我下午去找了沈先生,我問他,什么情況下被醫生判了死刑無法治愈的先天性疾病,會突然好轉,并且還會出現、出現恐怖的變異。”
“沈先生帶我去看了骨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