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譚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班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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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班底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17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貓疲 | 唐奇譚 


當然了,既然下定決心前來廣府,除了武裝護衛之外;作為東海公室的排場和體面,同樣也有一班新提拔和甄選出來的同行陪臣/佐僚;以便日常聽從差遣,操持庶務、規諫咨議、驅使奔走和交際應酬往來的所需。

因此,此時陪侍在江畋身邊的,除了熟悉本地/監守清游苑的家臣白彥吉;還有來自容華夫人沈氏的吳興老家,當代最出色的子弟之一,號稱精通典禮與判書的參軍沈汝賓;東海公室遠宗、同進士出身的記室梁燁。

源自南新洲大灣地的孔氏別支,號稱熟讀三教九流的經典要義、擅長辯經論道的內府祭酒孔吉慶;出自五服之外的沒落宗室,以優異成績畢業于京大上三院的文學院;卻因故放棄了在京的前程,投附公室的李繼晟。

乃至出自國朝知名的將門南氏子弟,卻放棄軍中門蔭的淵源,跑去投考相對冷門的藩學,官拜舍人的南敬亭;等六人為首的陪臣/幕僚團隊。足以替江畋解決,探訪廣府期間絕大多數的,日常巨細事務和社交需求。

作為陪同和引導的掌典梁博義,同樣也是個文雅俊博,談吐風趣而不失分寸;見多識廣且待人接物經驗豐富的貴公子。無論什么話題都能侃侃而談,如數家珍介紹因由來歷,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很難挑出毛病來。

因此,在他的陪伴之下,哪怕看起來枯燥乏味的府試過程,也漫說出許多談笑風生的軼事典故。比如,哪一年的府試頭名,被人稀里糊涂的拉去當場成親;又有哪一位的中舉人,因為欣喜若狂而醉酒發癲當街赤奔。

還有哪位藩家出身的浪蕩舉子,在花坊中欠下的風流債太多,以至于中舉之后,被聞迅而來的“紅顏知己”們堵門;只能青衣小帽、逾墻而逃的傳聞……因此,站在貢院專屬的眺望高樓上,江畋突然開口反問陪臣們道:

“不知道,你們此時此刻,又都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可否與余暢所欲言呼?”側近幾位陪臣們聞言,卻是面面相覦的交換了片刻眼神;才有理論上資歷最深的清游苑監守白彥吉,稍加思索的當先開口慢慢說道:

“下臣所見,乃是朝廷的千秋大計,大唐賡續萬代的基石所在……”江畋微微頷首以示鼓勵,他的回答算是四平八穩,也是相當標準的普遍性答案;無論放在哪個環境都不能挑錯,很符合他重臣之子、交游廣闊的背景。

“邸下,臣以為,此乃天朝多年弘揚圣道,廣布教化,有教無類的成果。”緊接著,來自吳興沈氏的隨扈參軍沈汝賓,也隨之開聲道:“是以環宇海內遍及德澤;但有才俊之士,皆樂為朝廷、公室和諸侯藩家所用。”

江畋再度點頭,這番回答倒也沒說錯,很符合作為堯舜太后的遠宗族人,世代書香門第對內以治學傳家,對外以學官/學政的道途,傳道授業的傳統認知;當然,沈氏雖在中土仕途受限,但出仕諸侯外藩就沒問題。

“君上明鑒。”受到前兩者的啟發,在場看起來最為年輕,出身東海公室在福建觀察使路的遠支小宗,曾獲同進士出身的記室梁燁;也開口說道:“臣仆所見不多,只能略加揣測其中,無非是天下運勢的漸變之勢?”

“不錯,說的有點意思了,繼續。”江畋開口道:就見梁燁再道:“如今這府試之中,外藩形色的舉子益多,固然有心向大唐、仰慕德化之故,卻也是否昭示著,這些外夷、土族所在的故土,其實在持續的惡化呢?”

“你是說,彼輩有意投奔國朝、公室,以為宗族、家人躲災、避禍的由頭?”江畋再度贊許道:“嗯,這個思路不錯,值得稱道。”身為東海公室的遠支小宗,梁燁的家門其實有不少親族,在海外征拓或是經商、跑海。

好容易才供出他這一個二甲末尾的同進士,只是做了幾年邊遠地方的縣尉、縣丞之后;覺得不合心意而辭任回家,幫襯過家業也短暫做過外藩的教師;直到前些年遇到東海公室重新征辟在野人才,遂成為內府家臣。

因此,在對外宗藩事務的某些方面,因為家門淵源之故,擁有比別人更加敏銳的嗅覺,或者說是獨特的角度。因此,第四位開口帶有異域腔調的祭酒孔吉慶,就顯得謹慎且簡單扼要:“君上,這或是變局與轉機。”

按照他的說法,東海公室也可以嘗試,擴大當下選材的范圍;乃至呈請朝廷,增設夷州的童試、院試規模,乃至爭取獨立舉辦藩試、公試;最不濟也可以有所增加,保舉和選送的名額;其中潛在的立場十分明朗了。

而沒落宗室、文學院出身的李繼晟,則態度比他更加激進一些;認為如今的東海公室,無疑要承擔起更多更大的責任。因此,揚州的江南貢院未免有些遠了,因該在宗藩院提起議案,在夷州直接設置府試的分場所。

當然了,這種有些激進的態度,似乎與他放棄了在京的前程,轉而投附公室的隱情有關;江畋雖然不可置否,但是口頭感嘆和贊賞了,孔吉慶和李繼晟直言不諱的敢諫。但最后發言的南敬亭,卻有些令人出乎意料。

南氏乃是國朝有名的家門世家之一,其先祖最早可以上溯到,追隨張巡、許元等人堅守睢陽的三十六將之一南霽云。曾經單槍匹馬突出重圍求援,被坐而觀望的各路大將相繼拒絕后,又殺回來一同赴死的一代英豪。

不過,在這個嚴重魔改的時空線上,無論是這位南八處士,還是大名鼎鼎的張巡、許遠;或是號稱滿門英烈的顏真卿、顏臬卿兄弟,都因為人為的干預和影響活過了安史之亂。也成為泰興天子鎮壓天下的肱骨干臣。

南氏也因此成為國朝的顯赫門第/將門世家之一,像是南氏的分家/南八的族兄南齊云,甚至通過百年大征拓的海路,遠在泰西之地建立起來專屬的藩國。現任的尚書右仆射南懷恭,同樣也是出自魏州頓丘南氏一脈。

作為舍人南敬亭的看法則是:當下天下紛亂多變,選拔更多治理安民、承達上下的官吏固然重要;但是更需要的是治平患亂、守土保境的武力;乃至是不拘一格的選拔奇人異士、搜羅奇物良材,充實公室有備無患。

所以,南海公室只讓參觀府試,未免有點誠意不足,或是虛應了事;真要參考和鑒證的,也該是武舉之類的選拔過程,才更有意義。這確實是江畋沒能顧及到的角度和盲區了。

當然了,聽取他們的各自意見和看法,江畋還算是比較滿意。因為,雖說他們各自有所立場和潛在的私念;但是在黃色結晶所放大、反饋回來的情緒和表層思維中;還算相對的表里如一和直誠,并無言不由衷之處。

這樣的話,江畋就可以稍微放心的使用他們,來維持自己當下的人設;同時伺機營造一些假象和煙霧;來誤導那些別有縮圖之人,乃至來自暗中的陰謀算計。賦予更多的職責和信任,充當日常外圍勢力的緩沖屏障。

另一方面,除了島上、外海的各支分家和藩屬之外,作為公室直領的臣下,其實可以更進一步的細分為:內臣、家臣、世臣之屬。其中內臣最為簡單,就是包括公室主、世子和若干親眷在內,附庸關系的內府下臣。

而家臣的層面又次之,舉家世代服務于公室;而監守、管理、運營夷州各處產業、莊園、工坊、山林水澤的本家之臣;最后,才是擁有自主和獨立性的世臣,也是被征召或是選拔,委任為一府七州各級官吏的臣屬。

他們也同樣代表了,權衡東海公室內部的多方勢力考量。雖然,江畋自持的手段和偉力,根本不用在乎這些人的想法;但為了方便后續革新去弊的政策推進,減少潛在的阻力,還是需要他做出一點姿態和榜樣來的。

因此,在這一番品評之后;江畋卻是示意他們稍稍退到下層。然后對著刻意留下的掌典梁博義道:“承蒙連日的款待甚周,又奔走不綴,現在還請掌典為余解惑一二,你與你背后那些人,想要表明的態度和意思。”

然而,形容溫雅俊朗的梁博義,卻是不由自主摸了摸臉,露出一絲苦笑道:“少君還真是心細如發、明辨善察,卻不知,某是在何處露出了,端倪和行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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