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就沖過來一把薅住了她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
“你到底和姜綰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害她和她的孩子,你們同為女人,你何必這樣欺負她?”
那雪聞言卻將嘴里的蘋果胡吐在了墨陽的臉上。
她一臉兇狠地說道:
“我就是要害她,怎樣?”
“媛媛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憑什么她三言兩語就把那孩子的心弄過去了。”
“我在外面逃亡的時候還惦記著我女兒,我用各種辦法避過公安的搜查,到學校里就為看我女兒一眼。”
“可媛媛卻理都不理我,每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她都勸我去自首。”
“憑什么?我是她的媽媽啊!”
“我把她養了那么大,她居然讓我去公安局自首。”
“她可知道,我若是自首了,就算不被判死刑也是必死無疑的,我苦口婆心地和她解釋,可她不肯聽。”
“還說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胡扯!坦白若是能從寬,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人把牢底坐穿了。”
“我的女兒那般乖巧,現在卻變得如此叛逆,還不是因為姜綰教唆的。”
“如果不是她,我女兒怎么可能會背叛我?”
“怎么可能會三番五次逼我去自首,我現在弄死她的孩子,讓她心心念念盼著的孩子就這么死了,想想就好興奮呢!”
那雪越說就越是癲狂。
到最后仰天大笑,笑聲帶著幾抹瘋狂,又帶著深深的絕望。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那雪這邊還在笑著,賈海霞已經不想再聽她廢話了,站起身轉頭就往外走。
那雪卻不依不饒,還在笑道:“現在那個女人死了,太好了。”
“她和她的孩子都死了,一尸兩命,簡直不要太幸福,我就算真的死了,也要讓她們給我墊背,哈哈哈!”
她還在發瘋般地叫囂著。
賈海霞已經到了病房門口。
忽然停住腳步,轉回頭走過來。
走到她近前時,抓起她的衣領揚手給了她兩個耳光,那雪一下被扇懵了。
賈海霞平時是不怎么喜歡打人的,她其實是一個很知性的女人。
就算是生氣了也是溫言軟語。
還是第1次這么沖動地打人,打完以后卻莫名覺得很舒爽。
那雪懵了,賈海霞冷冷地說道: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姜綰沒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事。”
那雪愣怔,眼底是難以置信的光芒。
賈海霞繼續說道:“你女兒為什么讓你去自首。”
“因為你女兒愛你,她不希望她的母親總是活在陰影下,見不得光。”
“她更加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因為越走越錯,最后被判了死刑。”
說到這兒她聲音更加低沉。
語氣也更加冰冷地說道:“媛媛那么好的一個小姑娘,為了你操碎了心。”
“以前來我家里吃飯的時候,她總是洋溢著笑容。”
“但是現在,她每天都是蔫蔫的,笑都笑不出來,不管我們如何逗她,她都是沉默不語。”
“所以那雪,你對得起這么好的女兒嗎?”
說到這兒似乎想到什么?
她忽然逼近一些,用冰冷的語氣問道:“更何況,這孩子是你生的嗎?”
“你只是養了她卻沒有生她。”
“所以你才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也不在乎她將來會有怎樣的前程,對不對?”
“你或許只是想要一個女兒,那你到底是想要用她做擋箭牌來維系你和金建華之間的愛情和你軍屬的身份,還是真的把她當成你的女兒來疼?”
賈海霞的這幾句話說得很慢,但是很清晰,她說完以后。
那雪整個人都是傻的。
她愣愣地看著賈海霞,張了張嘴,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賈海霞輕嘆一聲說道:
“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了,說完轉頭就走了。”
那雪眼看她要離開,忽然喊住了她,瘋狂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媛媛是我女兒,什么叫做有娘養,沒有娘生。”
“她就是我生養出來的,你怎么可以用這樣的話來侮辱我。”
賈海霞嗤笑了一聲,扭回頭看著她說道:“你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如果媛媛真的是你生養的,你就不會這般自私。”
“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媛媛以后在同學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你如果真的愛她,就不會做這樣傷害她的事,更加不會去傷害她身邊的朋友。”‘
賈海霞沒有再多說。
盡管姜綰早就懷疑那雪不是媛媛的親生母親,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這事還是不好說出來的。
她和姜綰悄悄分析猜測過的。
所以不能把這事挑明了說,不然可能會打草驚蛇。
賈海霞帶著人離開了房間,屋子里一片寂靜,只剩下那雪一個人愣愣地坐在那兒。
轉頭看了看旁邊的蘋果,她忽然覺得蘋果不香了。
她一點也不想吃了,她想要離開這里。
只是,看到手腕上的手銬,她唇角的笑容就又蔫了下去。
這一刻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姜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2天的下午,陽光照在她的臉上。
讓她情不自禁地瞇起眼睛,她伸出手遮擋了陽光。
這邊的動靜吸引到了外面的人。
李半夏從外面進來看到她醒來時,松了口氣說道:
“你醒了就好,不過別坐起來,躺著就行,一會兒我要給你針灸,加快你腦部血液的吸收。”
姜綰嗯了一聲,這時才問道:“我是怎么來的?”
李半夏道:“是墨陽打電話給他爸爸,讓他爸爸看著你,然后他出來找我們,我們才把你弄過來的。”
“我們已經報了警,那個護士被抓住了,她說她只是聽醫生的吩咐,不過那個醫生逃走了。”
“經過我們調查,那個醫生是那雪指使的,那雪對自己的罪行已經供認不諱,她的目的就是想要讓你掉了孩子。”
賈海霞將前后的經過和那雪對她說的那些話如實告訴了姜綰,姜綰沉默地聽著,良久后嗤笑了一聲。
“說什么自己是清朝最后一個格格,要我說,她應該是清朝最后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