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地轉頭又看了看姜綰,然后篤定地點了點頭說道:
“你說得對。而且總結得很精辟。”
他們這一邊相談甚歡,姜綰那邊已經將該說的都說明白了。
然后對眾人說道:“這頓飯你們還要不要吃,我就不管了,反正我已經定完了位置。”
“菜也定好了,我建議大家還是先吃個飯,然后心情緩和一些,也可以探討一下經驗。”
“當然,要是現在想要離席,我也不阻攔,總之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
頓了頓她又說道:“為了防止你們中有人是我沒有看出來的,再出賣了我,所以這份文件我給你們每人一份。”
“你們從這個院子里出去之后,這事兒便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局長這時不解地問道:“你給我的都是復印件,應該還有原件吧。”
姜綰點頭:“有的,但是這個原件我現在不會給你。”
局長不解:“為什么,你還不相信我嗎?”
姜綰嗯了一聲,她說道:“在我看完這個c計劃之后,我真的是誰都不敢相信了。”
“但是沒關系,要不了多久我就有辦法能夠鑒別真假。”
“你們現在拿著這份文件回去后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再過上一段時間,我自然會將這份c計劃的原件快遞到你們國安局去。”
“如果在此之前,我要是被害了,也會有人將這份文件復印出上百份,每一個部門每一個城市全部都散開。”
局長聞言笑了,旁邊的顧老爺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無奈又寵溺地搖著頭看向姜綰說道:
“你這孩子還真是怪有意思的。”
“行,既然你覺得這樣做才會有安全感,那便聽你的。”
眾人都沒有再吃下去的心思,站起來紛紛告別,然后離開了。
這些人都走了,姜綰和賈海霞還有玫瑰卻沒有離開。
讓三人意外的是梁建國也坐在那里,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后,姜綰看向梁建國問:
“你不回去嗎?”
梁建國笑了笑說道:“你這份文件給我和沒給我,沒啥區別,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刑警。”
“這案子于我而言有些大,我管不了。”
姜綰笑了:“我也沒指望你能管這種事,更加沒指望你能夠破案。”
梁建國狐疑地看著她問道:“那你為啥還把我找來?”
姜綰托著腮笑瞇瞇地說:“因為讓你做個見證人啊,如果我們真得罪了人,他們下手要殺我們,總不能把你這個刑警隊的隊長也給弄死吧。”
“最起碼我們要是都死了,你也會產生懷疑的。”
“而且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一個很正義的人,如果你產生了懷疑,就一定會追查到底。”
梁建國認真地看著姜綰好一會兒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說道:
“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不過我這次留下來卻不是因為這些事。”
姜綰挑眉問道:“那是因為什么?”
梁建國默了默,低聲說道:“是關于高遠山的事。”
“高遠山在工地上塌陷的那2層樓里面藏了一個人,那個人我們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現他的身份。”
“我們將工地上所有的人都控制了起來,他們全都一問三不知,而且根據我的觀察,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姜綰蹙了蹙眉頭問道:“這樣算來那個人會不會是周邊的民工或者是臨時在工地上干活的。”
“你有沒有排查一下失蹤人口?”
梁建國嘆息道:“這就是讓我郁悶的地方了。”
“你也知道,最近這幾年來燕京城打工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外地人,他們很多人身上都沒有戶口。”
“就算是來了這邊,也并沒有和當地居委會報備什么的。”
“用盲流來形容他們有些不好聽,但其實就是這樣。”
“我們倒不是不歡迎外地來打工的,可若是他們能夠乖乖地去居委會報備,并且在公安局這邊做個備案。”
“能夠接受管理也不是不行,關鍵是他們什么都不做。”
“甚至即便是到工地或者是公司里去上班的時候,用的還是化名,連自己本身的身份都不敢說,你說我們能怎么辦?”
“這樣就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我們想要調查也是處處掣肘。”
姜綰想想也是,現在身份證雖說已經有了。
但大多數人都不愿意用,只有少數的一些人辦理了身份證。
還是被要求在特定的情況下必須辦理,他們才會去辦的。
想要把身份證普及開也是千難萬難,的確是給公安局的人造成了很大的管理方面的難度。
姜綰揉了揉眉心說道:“那你來找我有什么用?”
“雖說我很討厭高遠山。也很希望他快點死,但是他工地上的事兒,我是真的一點不知道。”
“我總不至于弄了一具尸體塞在他們工地吧。”
她想到或許真的有這種可能性,于是波光流轉之間看向了旁邊的玫瑰。
卻發現玫瑰也是一臉迷茫,明顯是不了解情況的樣子。
姜綰將視線收回,繼續看梁建國說道:“如果你希望我能幫你破案,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梁建國笑著說道:“我不會失望的,因為我知道你絕對不會讓我失望。”
這話說得姜綰沒脾氣。
她很無語地看著梁建國,梁建國繼續說道:“你忘了你的外號嗎?罪惡的發掘機。”
“但凡是潛藏的罪惡,當你靠近時它自動就會浮出水面的,我們找不到那個尸體的身份,可你未必就不能。”
姜綰氣惱地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我哪里懂得這些,這次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梁建國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我不會失望的,我也不指望你真的去破案,我就是想讓你跟我們到現場走一走。”
“我相信,只要你能露個面,稍微引動一點契機,可能就會讓我們察覺到真相的。”
姜綰默了默,忽然好奇地問了一句:“你這是往玄學的幾率上靠了?”
梁建國清咳了一聲,神色有些不自然。
眼神也是左右漂移著,但還是承認了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