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敲響的時候,姜綰剛把一口米飯塞嘴里,都還沒來得及吞咽下去。
便聽到了敲門聲。
賈海霞站起身去開門。
姜綰也放下碗筷,看向門口。
房門打開時進來的是公安局的人,這些人很陌生,姜綰是沒有見過的。
“你們是什么人?”
賈海霞狐疑地問對方,先拿出自己的證件證明身份。
隨后說道:“我們是來找姜綰的。”
“想請她回公安局去協助調查。”
賈海霞蹙眉問道:“你們憑什么請她回去?如果要拘留也應該有拘留證明。”
對方回答道:“不是拘留,只是有一起案件涉及到她,嫌疑人指控是姜綰同志與材料供應商合謀坑害他。”
“所以我們請她回去協助調查。”
一聽說材料供應商,姜綰就知道肯定和高遠山有關系。
那個混蛋居然還想要把她攀咬出來。
姜綰被氣笑了,心說:“這人能蠢到什么程度?怎么就認準是她動手的。”
姜綰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行,我跟你們回去。”
賈海霞有些擔憂地看向她。
姜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賈海霞說:“你還沒吃飯呢,怎么著好歹把這頓飯吃完。”
姜綰笑了笑說道:“有兩位公安同志在這里看著,我也吃不下去。”
“放心吧,我又沒有做什么壞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賈海霞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
只是默默地進屋拿了一個大衣過來,給姜綰披在身上,并且拿著車鑰匙表示要親自送她過去。
兩位公安同志擰了擰眉頭道:“我們有開車過來,姜綰同志跟我們坐一趟車就行了。”
賈海霞執拗地搖頭:“如果你們不是拘留她,她就有權利坐自己的車過去,不就是到公安局協助調查,我們家屬跟著也沒什么問題吧。”
“畢竟她是孕婦,有我在身邊陪伴可能會更好一些。”
兩位公安同志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同意了。
兩人到公安局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
姜綰和賈海霞先被請到了一間審訊室里。
房門推開時,姜綰往里面看了看。
這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屋子,里面有一張椅子,椅子對面有桌子,椅子上面還有手銬和鏈子,可以把人的雙手靠在上面,這分明就是標準的審訊室。
按說她應該在問訊室,而不是審訊室的。
畢竟公安局的人沒有證據能夠指控她什么,只是請她回來協助調查而已。
門口送她過來的小公安示意她進去,姜綰拒絕道:“你們說好了是想要問詢,我是來配合調查的。讓我進這里面是什么意思?審訊嗎?”
“我要見你們領導。”
小公安蹙了蹙眉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們的問詢室今天比較忙,你放心,我們又不對你做什么,也不會把你怎么樣。”
“就是請你在這里坐一坐,房間在哪里,詢問的形勢如何,有什么關系?”
姜綰卻冷冷一笑:“當然有關系,這屋子讓我不舒服,我不去。”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賈海霞見狀眉頭擰得死緊。
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們是準備要審問姜綰同志,那就要拿出正式的文件。”
“否則你們無權這樣做,還有我們要找律師。”
賈海霞義正言辭地說著這些話,把姜綰護在了身后。
小公安無奈只能說道:“你們先在這里坐一下,我去找我們隊長。”
隊長姓趙,叫趙玉田。
他穿著制服,拿著一摞的文件,腰里還扎著武裝帶,整個人看上去雷厲風行。
他很快便走了過來,站在姜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叫姜綰?”
姜綰點頭,趙玉田說道:“進來說吧。”
姜綰就站在門口,不肯進屋。
蹙眉看向他說道:“請問我犯了什么罪?你們有什么理由要逮捕我。”
趙玉田說道:“我們并沒有說要逮捕你,不過是請你過來協助調查一下。”
姜綰指了指屋子說道:“你們協助調查在這屋嗎?”
“這是審訊室,你以為我不懂嗎?”
“把我摁在那里再給我上了手銬,那和審訊有什么區別?”
趙玉田眉頭不自覺地擰緊,他說道:“我們問詢室里這會正忙著,沒有功夫,所以才會在這里問的。”
“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姜綰卻不再理睬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一聲不吭,趙玉田有些煩躁地說道:
“你這是擺明了不想配合公安同志辦案是嗎?”
姜綰冷笑道:“我懷疑你們是在坑我,我不會回答你們任何問題,我要見律師。”
她是沒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她明顯感覺這里有些地方不對勁。
正常的問詢為什么要在這樣的地方,如果他們想了解情況在家里就行了,勞師動眾地把她帶到警局來。
還要塞到審訊室里審問,這就味道不對了呀。
這明明就是在給她挖坑。
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會上當的,賈海霞這時也覺察到有些不對勁,轉頭要求打電話給律師。
趙玉田煩躁不已說道:“我們沒有功夫和你們在這廢話,不過是找你們來問一些事情,你們卻拒絕合作。”
“要知道,你們這是妨礙公共秩序。阻礙我們公安人員辦案。”
姜綰冷哼道:“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總之律師不來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趙玉田氣惱地沖過來,想要抓姜綰的衣領。
身后的人急忙將他拉扯住。
低聲說道:“隊長,千萬不要在這打。”
“外面這么多人都看著呢。”
趙玉田怒吼道:“我知道,你閉嘴。”
身邊的人不再吭聲了,趙玉田扭頭看向姜綰說道:
“既然你不愿意進屋,那好,我在這里詢問就是了。”
“我問你,高氏建筑公司的原材料是從哪里進的你知不知道。”
姜綰回答道:”高氏建筑的原材料從哪兒進的,我哪里知道,你應該去問高遠山呀。”
“雖說我們倆都是高家的人,但是很遺憾,咱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