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疑惑地看向她,一顆心緊緊揪了起來。
她知道,接下來賈海霞要說的話才是與她而言最重要的事!
她吞了口口水文:
“她對你說了什么,會讓你鎩羽而歸。”
賈海霞輕嘆一聲,看著玫瑰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他說:姜綰是他的親女兒。”
親女兒三個字猶如驚雷一般,在玫瑰的心口狠狠錘了一下。
她整個人都驚住了,腦瓜子嗡嗡的響。
這一刻,她的腦海里浮現出很多的畫面。
浮現出最初看到姜綰的那一次,姜綰的容貌和年輕時候的她有六七分的相像。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慧芳是一個憔悴而干澀的女人,因為營養不良身上瘦就算了,皮膚也很暗沉,眼睛黯淡無光。
可現在的姜綰,臉上有那么一點點的肉肉,身上也不算太胖,她的那雙眼睛靈動又光彩,這是和年輕時的她截然不同之處。
但這些都不能否定她們相像的事實。
玫瑰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姜綰的父母是哪里人?”
賈海霞道:“姜綰的父母是春城的人,但她們是抱養的。”
“據說,當時姜綰是從河里飄到他們那邊去的,他們在河邊撿到了她,把她帶回家里去,養到現在。”
姜綰自己也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那個時候她剛出生沒多久。
頓了頓賈海霞繼續道:“高翔明顯是已經調查過的,我當時也很吃驚。”
“我問他會不會搞錯了,高翔說他已經調查過了,絕對沒錯。”
“按照他說的,當初他的親生女兒失蹤的那個地方下面有一條河,而那條河正是流向了春城的,當時那條河若是沿流而下,也剛好到姜綰他們養父母那個村子。時間地點也剛剛好。”
“國外現在有一種dna檢驗,可以選取毛囊或血,做一些親子鑒定。”
“我和喬連成就已經做過這樣的dna檢驗,然后確定了喬連成是我的親生兒子。”
“我的養女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玫瑰點了點頭,她從接觸姜綰之后對姜綰自然也是要調查一番的。
知道了賈海霞和喬連成之間的恩怨。
她也聽說他們找國外的醫療機構做過鑒定,但她并沒有具體關注這方面的事。
如今賈海霞說起,玫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和姜綰也做一個?”
賈海霞點頭:“是的!”
“但是,你是說服姜綰和你去做鑒定,還是偷偷摸摸的來。”
“那就你決定了,我想極有可能高翔這樣篤定是因為他也做過鑒定了。”
“我才建議你去見見他。”
玫瑰抿唇不語。
賈海霞繼續說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高翔就算怎么恨高鵬舉一直沒有對他動手,也沒有對他父親動手。”
“他能不怨恨對方害了你,害了他自己的女兒嗎?”
“可是那是他的親哥哥啊。”
“怎么恨,也不可能動手殺了親哥哥和侄兒。”
“相同的道理,你如果動手弄死了高鵬舉一家子。”
“固然你不在乎,哪怕是因此和高翔再沒有任何瓜葛,彼此成為仇家都已經不在乎。”
“可你讓姜綰如何自處?”
“一個是自己的親爸,一個是自己的親媽,難道要她看著你們互相殘殺,互相怨恨對方嗎?”
“你們已經失散了這么多年,受這么多的苦,如今終于聚在一起,一家人就應該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才好。”
玫瑰沉默不語,她的心底其實已經產生了動搖。
如果姜綰是自己的女兒,縱然她對高鵬舉一家子有多么的恨,但那恨終究沒有達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因為女兒找回來了呀。
但受的那些苦她也不可能忘記的。
正如賈海霞所說的,如果她真的把那一家子都弄死了,她和高翔可能就回不到過去。
兩人也不可能破鏡重圓,那么作為他們女兒的姜綰又將如何?
玫瑰眉頭擰緊,久久無法抉擇!
賈海霞見她猶豫便說道:“不如去見見高翔吧。”
“聽聽高翔怎么說,要是他愿意讓你對他們下手,那就沒有什么影響了。”
玫瑰默了默問道:“你說高鵬舉和江雪對姜綰下手,這是怎么回事?”
賈海霞想了想道:“具體我不大清楚,好像說江雪在沒有結婚之前喜歡喬連成,兩人是情敵。”
“江雪為了得到喬連成,不止一次下手想要坑害姜綰。”
“后來她結了婚。”
“也還是對她諸般怨恨,姜綰剛剛到燕京的時候,江雪就曾經在靳剛的訂婚宴上對姜綰出手,只不過她這人心眼子多,還有蠢貨給她當槍使,所以最終倒霉的是那個她找來的替罪羊。”
“自己反而沒有太多的影響。”
玫瑰嗤笑一聲說道:“這種事情嘴上說的好聽,但其實未必如此。”
“說是沒有什么影響,架不住那個人恨你,她會一直朝著你下手,一次又一次,你不知道她究竟要對你做些什么。”
“只有死了才能夠以絕后患。”
頓了頓又斬釘截鐵地說道:“以德報怨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現在講究的是現世報。”
“人活著若是連這口氣都出不來,那活的又有何意義?”
賈海霞沉默不語,玫瑰說的這些她固然明白,但她做不到呀。
兩個女人說完正事后,也沒什么閑聊的心思了,彼此隨便說了幾句,留下對方的電話號碼便告辭離開了。
賈海霞獨自一人朝著和姜綰約定的公園去了。
這個時候的姜綰已經去找了劉文。
劉文正在上班,今天他加班,中午時抽空睡會兒午覺。
不然晚上值班的時候沒精神。
姜綰的出現讓他連午覺都沒得睡了。
他頗含怨念地看著姜綰問道:“你來找我干啥?該不會報警吧?”
姜綰卻笑吟吟地坐在他面前。
托著腮說道:“我來給你送業績的。”
劉文抿了抿唇,想到了梁建國和他聊天時說過關于姜綰的事。
按照他的說法,姜綰就是一個到處招惹是非的大號麻煩。
她走到哪里總會有案子發生,這種人要是利用的好了,那就真是平步青云,戰功卓著。
要是利用不好,不僅會把自己搭進去,連小命都能混丟了。
劉文想到這兒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姜綰見他笑,以為對方笑的是她,她不樂意地說道:“你這是什么態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