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最后鬧得街坊四鄰都聽了個熱鬧。
至于有沒有分家,阮寧不清楚,她也不在乎。
她倒是聽青果兒繪聲繪色地講,“那小孩兒挨了打,還被其他幾房的叔叔嬸嬸嫌惡的不行。其他幾房的同齡人,都不跟他玩兒,被家里排擠。”
“就連劉老夫人,都挨了一個大耳光。劉侍郎說她故意把話說一半,害他誤會……”
阮寧笑了笑,“什么誤會,他是看不起我。以為我是嫁過來沖喜的,王爺必會嫌惡我。所以,上這么個眼藥,好叫王爺處置我。”
青果兒聞言,不由得瞪大眼睛,“王爺嫌惡您?!他們是怎么想的?”
阮寧道,“咱們關起門來的事,外人怎會知道?自然是憑他自己好惡去猜。”
“王妃姐姐!”
正說話,樓心月從外頭跑了來。
這丫頭還沒忘了規矩,先在門口問安。
里頭的丫鬟打起珠簾,她才邁步進來。
“什么事兒,這么著急,瞧那滿頭的汗。青果兒,給她盛一碗五彩沙冰。”阮寧吩咐。
一旁的玉鐘道,“咦?這還沒到下學的點兒呢?小姐是提前回來了嗎?”
阮寧聞言,也看向樓心月。
“我在學堂,聽說忠義侯府的老夫人病倒了!但忠義侯因為生阿姐的氣,所以故意不通知阿姐!讓阿姐連老夫人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樓心月喘了口氣,連忙說道。
阮寧面色一緊,“祖母病倒?這么突然?我前陣子才看過祖母啊?”
“回去看看?難道是忠義侯為了讓您留下遺憾,故意讓老夫人‘生病’?”青果兒說道。
樓心月眼睛圓瞪,“會不會是下毒?他下毒毒害老夫人?”
屋子里霎時一靜。
所有人都看著樓心月,又心驚地看向阮寧。
屋里人都知道,阮寧跟阮老夫人,祖孫情誼深厚。
阮斌若真對他的老母親做出這種事情來……
“那他真是該死。”
阮寧瞇眼說道,“但我覺得,應該不會……他若真不想叫我知道,又怎會把這消息傳出來?讓心月知道?”
“他一邊瞞著我,一邊借由旁人的口,轉述到我面前……是為了讓我著急,誘我上門。”
屋里眾人聽了,不由點頭。
“是啊,有道理!”
“那就不管他?不理會他?”
“不是還有榮嬤嬤么?榮嬤嬤會點醫術,草藥術,她必能照顧好老夫人!”
幾個丫鬟都在附和,安慰阮寧。
阮寧卻并不需要安慰,她更需要真相。
“常嬤嬤,你帶著青果兒,玉鐘,回去一趟。說我身子不便,讓你們帶我探望祖母。”
“祖母若真是身體不好,就把她接到王府來,說我來照顧祖母……看他是什么反應。”
常嬤嬤等人,連忙福身應是。
“我也跟著去吧?”樓心月立即起身。
阮寧點點頭,“去吧,他若是贏攔著不叫你們進,也不必勉強。”
四個人叫人套了馬車,帶了禮物前往阮家。
阮斌正在院子里踱步,一聽說燕王府的人來了,他當即眼中一亮,整個人都亢奮起來。
“去!快去,拿大掃帚把人打出去!讓她叫我丟臉!今日我也叫她丟臉!”
“就沖她喊,我與她已經斷絕父女關系!我忠義侯府沒有她這個女兒!”
“她若不跪下來求我,向我磕頭認錯!她就永別想再進我阮家的大門!哼!”
阮斌搓著手,一副將要揚眉吐氣的樣子。
“我就知道,她最掛念老婆子!只要說老婆子出事兒,她必巴巴地跑來!”
“來人,再告訴她說,老夫人就剩一口氣了,一直念叨著孫女……”
“我就不信!今日她不在我面前服軟!我必要她磕十個響頭!”
阮斌得意洋洋。
看見下人匆匆跑回,他抖了抖衣擺,“她答應磕頭認錯了?”
“不,不是……”下人道。
阮斌眉頭一挑,完全不信,“老夫人吊著最后一口氣,想見她!她都不肯磕頭認錯?!”
“不是,大小姐她、她沒回來!只叫常嬤嬤帶著兩個厲害的丫鬟,和表小姐一起回來探望了!”
下人咽了口唾沫道,“叫她們跪地磕頭?還是大掃帚打出去?”
“呸!叫她們磕頭有什么用!打出去!”阮斌要氣炸了!
“她是逼我用絕招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