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云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外走。
他猛地想起什么,“壞了!”
梁子云摸出藏在懷里的寶貝盒子,連忙打開一看……
“呀!”
他氣得連踹墻兩腳。
只見盒子里的四根線香,斷成了一節節。
兩千兩的香啊!
他就這么拿回去?讓他爹怎么點?
梁子云眉頭緊蹙,目光沉沉。
他啪地合上盒子,重重地哼了一聲。
梁子云闊步來到一家專門賣各種香品的店鋪。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調香師叫出來。”
梁子云甚至沒顧上去醫館看傷,徑直來到京都有名的香品行。
他雖臉上身上,都顯得狼狽。
但那一身跋扈的氣質,以及華貴的衣裳料子,騙不了人。
小伙計眼尖,一眼看出這定是貴族子弟。
“爺,您稍候。”
他一邊上茶,一邊叫同伴上里頭請人。
“爺,調香師出來了,請您雅間里一敘。”小伙計把梁子云領進雅間。
調香師是個中年男子,手指干凈修長,目光沉靜睿智。
“這位客官,專門見調香師,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梁子云把他的寶貝盒子拿出來。
“我的線香斷了,能恢復嗎?不要添加任何東西,也不準損耗!這香貴得很,弄壞了,你賠不起。”
梁子云沒好氣地說。
他太憋屈了,挨了頓打不說,還把寶貝香給弄斷了。
要不是打不過燕王府那么多頂尖高手,他真想殺回燕王府去。
梁子云只顧生氣。
他沒注意到,這調香師檢查了那香之后,深深看他一眼。
“就在我面前整修,這香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梁子云見他后退,立刻說道。
調香師微微頷首,“當然,只是這兒工具不全,某去后頭取工具。”
梁子云擺擺手。
調香師連忙出了屋子。
“沈爺還在店里嗎?我有急事告訴沈爺!”調香師找到掌柜的說道。
沈延從二樓雅間里下來。
調香師連忙拱手道,“沈爺,里頭來了位小爺,要恢復弄斷的線香。
“小人發現,他的線香,跟沈爺您上次給小人,叫小人仿制的香一模一樣!”
“我叫你仿制的香?”沈延微微一愣。
“對呀,就是治療您的頭痛癥有奇效的那種線香。”調香師說,“小人仿制了許久,都未成真正仿制成功。”
沈延一聽,神情猛地一繃。
沈延微微擰眉,“我去瞧瞧……”
他從雅間外頭過了一趟,瞟了瞟里頭那位小公子。
“嗬,竟是梁國丈家的小公子。”
沈延記人很準,各種宴席、酒桌上見過的人,他基本過目不忘。
他一眼就認出里頭的人,“梁國丈家跟燕王府,水火不容。梁子云手里怎么可能會有阮寧的香?”
沈延問那調香師,“你確定,是一模一樣的?”
調香師哭笑不得,“沈爺,為了仿制那香,小人研究了整整一個月。雖說沒仿出來,但對那香再熟悉不過!絕對不會認錯!”
沈延瞇了瞇眼睛,“難不成,是偷的?他臉上、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調香師道,“那位小爺沒說,他拉長個臉,小人也不敢問吶。”
沈延點點頭,“你盡可能地拖住他。我回來之前,別讓他離開。”
沈延想通知阮寧,最便捷的方式是通過黃忠。
黃忠就在燕王府后院,下人房里住著。
阮寧這回兒,還在秦云川的書房里,看詩詞呢。
不知是她太沒有詩詞細胞,還是上學時候,唐詩宋詞背多了,如今一看就瞌睡。
她竟在秦云川的書房里睡著了。
她歪在碩大的金絲軟枕上,呼吸均勻綿長,有點寬松的襪子,往下掉了一截,露出她白皙精致的腳踝。
秦云川再也無心看書練字。
他輕聲輕腳來到矮榻旁,他看著那露在外頭的一截腳踝……竟不由自主覺得嗓子發干,口干舌燥。
她睡得很香,一定發現不了……
秦云川輕輕握著她的玉足,拇指腹在她細白的腳踝上,輕輕打轉。
“王妃——”青果兒大叫一聲,“黃忠遞消息進來了!”
阮寧猛地掀開眼皮。
秦云川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