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年紀大了,是該好好將養身體了。”
小皇帝提起御筆,正要朱批“準奏”。
楚肖輕咳一聲道,“皇上,劉老丞相是三朝元老。因為這件事,您直接準了他的辭呈。倒也不妥。
“不如批他一個半年的假,讓他好好養身體,養好了身體,再回來繼續為皇上,為朝廷效力。”
小皇帝聞言驚喜,“還是太傅主意好!半年呀,不過叫他多吃半年的俸祿,白占半年的位置而已……”
半年之后,他還能回到權利的中心嗎?
借著他自己請辭,準假讓他養身體,等于把他的權力架空,并且把他扣在京都,哪兒都不準他去。
小皇帝對此非常滿意,連忙提筆,按楚肖的意思,御筆朱批了一行圣諭。
前朝得到消息后不久,便傳入了內宮。
傳到了太后娘娘的耳朵里。
年輕的太后娘娘聞言十分驚訝。
“她這么大膽?這么剛硬?
“上次宮宴上,只覺得她挺能說會道的,沒想到,還是個心里有主意的。”
一旁的嬤嬤小聲道,“會不會是旁人給她出的主意?”
太后微微一笑,“她敢聽,敢這么干,說明她自己也不簡單。”
太后凝眸思索了一陣子,她微微一笑。
“今年小年宴,不是有個‘斗獸’節目么?到時候,給她一張請帖,叫她來看節目。”
嬤嬤微微一愣,“這……”
“哀家也好看看她的性情,人第一次看這種‘刺激’地節目,最容易暴露本性。”
嬤嬤連忙躬身應是。
關于阮寧的“威名”,在那“一盆水”和“放墩墩”之后。
像插了翅膀一樣,飛到了京都的街頭巷尾。
但阮心怡這會兒卻沒功夫打聽她這“便宜姐姐”的消息。
從秦昊那兒,她沒能要來牙膏。
但她已經把牛皮,當著太妃和連平公主的面,吹出來了。
圓不回去的話……連平公主肯定要在太妃面前說她的壞話。
她再怎么討好太妃……能有人家母女關系親近嗎?
她做十件事兒,抵不上人家連平公主一句話……
她眼看要贏得太妃的歡心——贏來梁王府的管家之權了,絕不能功虧一簣!
“我們回阮家!叫我爹從阮寧那兒拿!
“阮寧能送給連平公主,總不能不孝敬自己的爹吧?”
阮心怡把算盤打到了阮寧頭上。
連平公主說了,要等她的消息。
阮心怡片刻也不敢耽誤,馬不停蹄地往阮家趕。
好在她爹在家……
阮心怡緊趕慢趕,在白姨娘的院門口攔住她爹。
“爹爹這次,無論如何都得幫女兒!
“您若幫我,讓我拿到了管家之權,以后我在梁王府的日子就好過了!
“您若不幫我……我在梁王府整天做低附小,處處受氣……連個妾室都敢欺負到我頭上!”
阮心怡說著,屈辱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別哭,什么事兒?我是你親爹,只要能幫你,我還能不幫?”
阮斌大手一揮,叫她放心。
阮心怡將牙膏的事情一說。
誰知阮斌當即變了臉色,“你叫我去拿捏阮寧?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沒聽說,她今日一盆子冷水,兜頭破劉啟的事兒?
“劉啟是誰?是劉丞相的嫡孫啊!她還放惡犬咬劉啟,不是劉啟跑得快,這會兒恐怕就被咬死了!
“你爹可跑不快……你別害我!”
阮心怡又驚又氣。
她直跺腳,“她是您女兒,她還敢放狗咬您不成?”
“呵,”阮斌冷笑一聲,“她出嫁第二天,都敢賣嫁妝,滿京城叫我丟人,她有什么不敢的?”
阮心怡還要再說。
她爹卻已經沉下臉來,“你不怕惹她,你自己去找她要就是!你是她妹妹,多說些好話,她未必不給你。
“一個個的……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心都向著婆家了!
“你爹都沒有,你孝敬了太妃還不夠?還要孝敬世子的姑姑……
“你爹你娘呀,怕是得不著你姐妹倆的孝敬了!
“她是個沒良心的也就罷了,畢竟沒養在身邊……你可是在我們身邊長大的,你也……”
沒等阮斌把話說完,阮心怡就氣得扭頭走了。
她是回來求助的!不是回來挨數落的!
“阿姐!阿姐!”
阮文柏休沐在家,知道她回來,忙不迭地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