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想追上去,讓阮寧把話說清楚。
什么大圈套?什么獵物?
但他才抬起腳。
面前那龐然大物就蹭地起身,“汪汪——”
它咆哮低吼之聲,叫人心肝兒發顫。
它齜出的犬牙尖利駭人。
秦昊只得倒退兩步。
阮寧已經進了廂房,他只好轉身離開。
他邊走邊琢磨阮寧的話。
“是誰算計了我?又是如何算計的?”
“在樹林的時候……我已經身不由己了,那念頭,那欲火……”
秦昊腳步猛然一頓。
他想起來了!
阮心怡說祖母不見了,讓他陪著一起來大相國寺找人。
他先是去了寺里住持的禪房,跟住持喝茶。
阮心怡忽然帶人奉茶過去。
阮心怡借著給他端茶的機會,低聲告訴他,她姐姐也來了,竟然親自上山找祖母去了。
她說擔心姐姐安危,也想去山上找姐姐。
他當時心頭一熱,根本沒多想……
如今回想起來,阮心怡跟阮寧,姐妹不和已久。
她怎么可能因為擔心阮寧,就想去山上呢?
她要去山上是假,借機告訴自己阮寧的消息才是真……
想到這兒,秦昊不由地渾身冰冷。
一來是,自己的枕邊人,他以為單純善良,溫柔可人兒的阮心怡……竟然會暗算他!
二來是,阮心怡給自己動這樣的手腳,把他推到阮寧身邊……是什么意思?
只聽過當家主母善妒,容不下小妾的。
阮心怡卻故意把自己往別的女人懷里送?
她是真心要嫁給自己嗎?她不會是與外人合謀……要算計他什么吧?
秦昊越想越不安。
他原本是和阮心怡一起乘車來的。
但現在,他卻不想看見阮心怡那張臉。
他騎了手下人的馬,策馬回府。
回到梁王府上,他立刻叮囑下人,“等世子妃回來,令她待在院中,一日三餐給她送進院子里,不許她踏出院子半步!”
若不是怕丟人,秦昊恨不得現在就休了她!
大婚第三天沒過完。
阮心怡就被禁了足。
阮心怡心中忐忑地回到府上……
她走了以后,不知道,阮寧又響秦昊說了什么?
秦昊會信嗎?
她待會兒一定好好跟秦昊解釋……勢必讓他相信自己才行。
阮心怡如此琢磨著,甚至已經編排好了說辭。
誰知下人卻告知她,世子今晚睡在書房。
她要去書房找秦昊,又被告知,她不能離開這院兒半步?!
阮心怡要氣瘋了。
哪有新媳婦大婚才三日,就被禁足的呀?!
“秦昊,你……你欺人太甚!”阮心怡含著淚,咬牙切齒。
下人道,“世子妃,如今這事兒只有咱們這院兒的人知道,您若鬧騰起來,整個王府的人恐怕都要知道了。
“他們的嘴巴嚴不嚴實,那世子可管不了,萬一傳出去……”
下人不再多言。
因為阮心怡已經拂袖,氣哼哼地回了上房。
阮心怡和秦昊兩人會鬧矛盾……
阮寧一早就有預見。
大婚當日,她就是沖著兩個人必將結成“怨偶”,才會幫秦昊“過關”的。
兩人回去府上,關起門來,怎么鬧都是人家小夫妻的事兒。
阮寧一點兒都不關心。
她如今最關心的是祖母的事兒。
“今兒天也不算特別晴好,而且我聽說您出發的時候,都已經快晌午了。”
阮寧瞇了瞇眼睛,“怎么忽然想到去挖野菜的?”
必是有人慫恿,但阮老夫人顧左右而言他。
“野菜好啊,在老家的時候,你最喜歡吃祖母做的野菜粥了……”阮老夫人裝糊涂道。
阮寧笑了笑,“您和那謀害您的人一心,我們這些找您的,反倒都成了壞人。
“您自己樂意躲進山里,我們這么多人興師動眾地找您,反倒是破壞了您玩樂的興致。
“祖母不用擔心,我這就去告訴僧人,若有下次,不必興師動眾,也不必著急通知我們。”
阮寧說完,清冷的小臉兒上還帶著溫順的笑意。
她卻是起身就走,毫不留戀。
“寧寧……”阮老夫人慌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阮寧回頭看她一眼,“您留著這個禍害在身邊,到了這時候還維護她。
“您身體里的蒙汗藥都還沒散盡,卻想著欺瞞擔心您的人……
“有因必有果,您自己的選擇,自己掂量好就行。我雖是您的孫女,也不能干涉您選擇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