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放手,蕊兒對不起您……蕊兒給您添麻煩了。”
女子掙扎著要從梁王懷中起來。
但她這么一掙扎,頭上的血流得更多。
“胡鬧!你別亂動!府醫,府醫呢?”
梁王抱著女子起身。
梁王妃撲上來,張開手臂擋住去路。
“把王妃拉開!”梁王吼道。
梁王妃執拗的勁兒上來,兩個嬤嬤都拉不住她。
憤怒和嫉妒,讓她失去理智。
她此時只想捍衛她作為當家主母的尊嚴。
倘若叫梁王留下這耍弄心機的外室……她的王府內宅后院的臉面,就受到了無情的踐踏。
所以,她必須守住這陣地,寸步都不能讓!
“別拉我!王爺若要把她帶進王府,除非……除非休了我!”梁王妃紅著眼睛,含著淚,怒吼道。
“王爺,別……別為奴家跟王妃……生氣……奴家不值得……”
女子話未說完,腦袋無力地垂向一邊。
“蕊兒?蕊兒!”梁王抬腳踹開王妃,“她若是死了,你也休想好過!”
梁王要被他的蠢王妃氣死了!
她竟敢當著外室和這么多下人的面,跟他對著來?
她竟敢沖他吼,說王府的內院她說了算?!
將他王府的男主人置于何地?將他的臉面置于何地?
簡直、簡直又蠢又壞,可惡至極!
梁王將王妃踹開以后,就抱著外室朝府醫那院兒急奔而去。
他甚至不曾回頭看一眼,被他踹翻在地的女人。
梁王妃愣住了。
她跌坐在地上,好一陣子,整個人都是懵的。
人說“大悲無聲”,大約如此。
她呆愣的模樣,嚇壞了嬤嬤。
崔嬤嬤搖晃著她,顫聲喊道,“王妃,王妃醒醒……”
過了好幾分鐘,梁王妃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哭出來吧,哭出來好受些。”崔嬤嬤輕拍著她的背。
梁王妃這么一哭,就停不下來,直至哭暈過去。
崔嬤嬤原本想讓她去求老太妃……
可見她這模樣,只好叫幾個嬤嬤把她抬回主院里安頓下來。
阮心怡動作再慢……也該磨蹭好了。
直到她再也磨蹭不下去。
梁王妃也沒能來勸她……
梁王府的這個早晨,是雞飛狗跳的。
兒子的院兒里有麻煩,老子的院兒里也不太平。
相較之下。
燕王府可就太舒坦了。
阮寧美美地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是被爆米花的呼嚕聲吵醒的。
爆米花最喜歡趴在她的枕頭上睡。
青果兒把它抱走,它也會不遺余力地跑回來。
直到阮寧起床,喂過它,再跟它玩兒一會兒,它才不往床上跳。
“誒,昨日答應給連平公主的香囊還沒給她送。”
昨日她在賭坊里玩兒得太嗨了,把這事兒忘得一干二凈。
“這樣吧,除了香囊,再給她裝五支線香,對她的身體大有好處。”
秦云川剛練完功夫,過來跟她一起用飯。
走到門口,聽到她的話,他不由地表情古怪。
聽元亨說,梁王那外室,是個肯拼命的。
今兒個一大早,就往梁王府去了。
元亨甚至懷疑,那女子早就想去梁王府鬧,只不過怕鬧大了沒有退路。
如今元亨去逼她一把,反倒給她助力了。
話雖這么說……
但挑唆著讓那外室去梁王府鬧事,畢竟是他的主意。
他這邊剛給梁王府找了事兒,阮寧還往連平公主府上送東西。
那梁王可是連平公主的親弟弟……
這叫他感覺怪怪的。
“忘了就忘了,不必送了。”秦云川進門說道。
阮寧瞧見他,立刻放下懷里的貓咪,朝他迎了幾步,又忽而道,“沾了貓毛,我先去洗洗。”
她扭臉兒去洗手,嘴也沒閑著。
“我昨兒答應人家了嘛,不信守承諾不太好。”
秦云川道,“你做的香那般矜貴,她若不識貨,豈不浪費你的心意?”
阮寧微微一笑,“我只管兌現我的承諾。她識不識貨那是她的事。
“人生在世,只有三件事,我的事,他人的事,老天的事。我只管做好我的事,就行了。”
秦云川微微一怔,嘿,她今個兒的歪理,倒挺豁達。
“你現在去送,她也未必肯收。她若退回來,豈不駁了你的面子?還不如不送。”
秦云川坐在桌邊,親自端了碗牛乳蒸蛋羹給她。
雖然他自覺事情做的隱蔽,牽連不到她。
但保不齊、萬一,連平公主往這邊兒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