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夢到自己娶了阮寧,與她在紅羅帳內共度春宵。
“您昨晚一直叫著‘寧寧’的名字,奴家也不知這寧寧……”
錦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昊掐住了脖子。
“忘了這個名字,不許再提!跟誰都不能提!”
錦瑟淡淡看他一眼,“喏。”
“記住了嗎?”秦昊死死地盯著她,并不放心。
錦瑟輕嘆一聲,“世子爺放心,就算您不威脅,奴家也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有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己承歡之時,男人卻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住口!”秦昊怒道,“不許再提!”
錦瑟長長嘆息,“好……您喝了醒酒湯,就趕緊回吧,天都快亮了,也不知世子妃如今是何心情呢。”
錦瑟垂下眼睛,遮掩眸中情緒。
秦昊接過醒酒湯,一口氣干了。
他昨晚喝了太多酒,下床時,頭還有些疼,看東西眼暈。
“我不送你了,你自己收拾東西,回別院去。
“那日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既知錯了,我也既往不咎了。”秦昊道。
錦瑟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但她語氣溫柔,“回世子爺,您才剛大婚,奴家這就去別院,不太好。
“您放心,奴家會跟媽媽說清楚,以后不接客了。奴家還是暫且住在這兒,等世子爺新婚期過了之后,再去別院吧?”
秦昊回頭深深看她一眼,“隨你。”
他被服侍著穿好衣裳,再次叮囑她,“記住你剛答應本世子的話,若叫我聽到什么風聲……”
他眼神冰冷,泛著殺機。
錦瑟垂下頭來,“奴家曉得。”
秦昊滿臉沉郁之氣地離開。
昨夜的夢太美,以至于他此時悵然若失,煩悶極了。
想到他回去還要應付阮心怡,他便愈發煩躁。
他本來不想徹夜不歸的,但后來喝多了,便身不由己。
秦昊離開之后。
錦瑟的丫鬟進來伺候。
“小姐真的不再接客了嗎?那還不如回去別院住呢。”丫鬟道。
錦瑟冷笑一聲,“男人哪有什么長性?對他們來說,得不到、和已失去,才最珍貴。
“秦昊娶進門的那位世子妃……恐怕還蒙在鼓里,她才是只可憐蟲。”
錦瑟抬手輕撫自己的臉頰。
她用盡自己所有的積蓄,甚至賣掉了她的那些首飾,才買來上好的傷藥,養好了她這張臉。
她怎么能再回到那個噩夢一般的地方去呢?
“你替我盯著點兒,若是那位沈爺來了,一定告訴我。”錦瑟交代丫鬟道。
她要離開秦昊的手掌,就要攀附比秦昊更強的人。
昨晚的劉啟不中用,她得有新的目標。
阮心怡的丫鬟打聽到,昨夜,世子爺根本就不在府上。
阮心怡聽聞此消息,氣得當即就要收拾東西回娘家。
丫鬟百般勸阻,“還是先去給梁王妃敬茶吧?跟梁王妃說說再走。
“若是一聲不吭就走了,倒顯得是我們阮家無理。您有禮也變沒理了!”
阮心怡不是沒有這樣的擔心。
所以她磨磨蹭蹭,收拾得很慢。
這院兒有這么些個王府的下人看著呢。
她總需要個臺階下。
不然,她多沒面子?
想來,梁王妃如果知道她氣得要回娘家,總會來勸她的吧?
可是她左等右等,一直不見梁王妃前來……
難道,梁王妃一點兒都不在乎她這新媳婦走不走?
阮心怡越想越生氣——這梁王府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阮心怡又委屈,又憤怒,更是屈辱難當。
她哪里知道,她婆婆梁王妃此時,正自顧不暇。
梁王妃一大早兒起來……雖然胸口堵得慌,但她想著,今日終于能喝上媳婦敬得茶。
她也從媳婦熬成婆了,郁悶的心情,總算爽朗了些。
可還沒等上阮心怡來敬茶,就聽說,有個大著肚子的女子,在梁王府門口鬧。
那女子竟挺著肚子說,那是他梁王府的種……讓梁王府的主母,把她接進門兒。
梁王妃當即氣壞了。
“府上昨日才大喜,今日就有人鬧上門!這是故意給我梁王府難堪呢!
“崔嬤嬤,給我帶上幾個婆子,把她打走!”
崔嬤嬤上前小聲道,“這會兒還早,街坊四鄰或許知道的還不多。若是鬧起來,她不要臉皮……梁王府也跟著她丟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