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的笑容,頗有幾分挑釁的味道。
劉啟他爺爺,是當朝丞相,他爹亦是高官。
按理說,他們兩個應該井水不犯河水。
但人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了,年輕氣盛的倆人,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錦瑟,你跟他說!”秦昊盯著錦瑟。
劉啟哈哈一笑,“世子這不是為難一個小女子么?畫舫里的女子,自然誰給了錢,誰就是恩客。”
不等劉啟話音落地。
秦昊便沖上去,給了他一拳。
劉啟被打翻在地,卻也不肯示弱。
他在家里也是“寶貝疙瘩”。
他身邊的朋友們也都是眾星拱月地捧著他,哄著他。
哪有人像秦昊這樣,上來就要搶他看中的女人不說,還一言不合就動手?
劉啟氣壞了,反手要打秦昊。
但打架,他一個文臣世家的嫡子,還真不是秦昊的對手。
眼看他要吃大虧的時候。
畫舫的媽媽帶著人沖進來,“拉開拉開!”
畫舫養著不少打手,為的就是這種特殊時刻。
“快出去!”媽媽一把拽過錦瑟,將她推了出去。
“別走!”秦昊盯著她,厲喝一聲。
媽媽擋在秦昊面前,“哎喲世子爺,您喝多了!劉公子也喝多了,這好好玩兒呢,怎么玩著玩兒著,還動起手了呢?
“給沈爺個面子,別在這兒打了!”
秦昊微微一愣,“沈爺?”
媽媽使了個眼色。
幾個艷色的女子立刻進來,把劉啟攙扶了出去。
“劉公子動手的樣子真颯爽,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說得就是您這般身手吧?”
女孩子們夸張的吹捧。
秦昊翻了個白眼……若不是媽媽提及“沈爺”,他非吐劉啟一臉。
就他那癟三樣兒,還驚鴻?游龍?龍聽了龍都得吐。
“跟沈延有什么關系?”秦昊皺眉,“沒記錯的話,這不是他的產業吧?”
媽媽捏著帕子掩口一笑,“以后就是了!”
秦昊怔了怔,“沈延把這兒買下了?”
“是呀,”媽媽咯咯笑道,“以后世子爺經常來玩兒呀!沈爺說了,他的就是您的,您隨便兒玩兒。”
話雖中聽。
但秦昊也知道,這是沈延心情好的時候。
上次錦瑟算計了他,他一翻臉,可就不是這么說的了!
拿他鳳祥樓幾樣首飾,他都算的清清楚楚。
“行,今日就沖他沈延的面子。
“但媽媽你得跟我說清楚。錦瑟明明是我包下的,你怎么讓她伺候別人?”
秦昊憤憤道。
媽媽眼睛一瞪,委屈萬分,“世子您這可是冤枉奴家,這小蹄子鼻青臉腫的跑回來,說她蠢笨,惹了您生氣。
“說是您不要她,把她趕走了,求我找幾個姐姐教教她……今晚才出師,剛出來伺候客人。”
媽媽故意強調了“鼻青臉腫”。
秦昊又氣又無話可說。
“既是頭一次伺候客人,那就罷了,爺不跟你計較了。叫她過來吧!”
秦昊揮揮手,趕媽媽走。
媽媽也是人精,這屋是剛才劉啟呆過的房間。
叫世子留在這房間里,不是想起來就生氣嗎?
“世子去錦瑟的房間吧,她被世子爺趕回來以后,天天坐在屋子里哭,說自己太笨了,沒能讓世子滿意。”媽媽說著,親自給秦昊帶路,來到錦瑟的房間。
老鴇把他推進去,立馬關上門。
她臉上諂媚的笑意一收,低聲道,“把今晚的事兒,去跟沈爺說一聲。”
秦昊新婚之夜,不在新房里歡度良辰。
竟然跑到畫舫,跟劉丞相的孫子,為爭一女子打架……
這事兒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傳進了秦云川的耳中。
倒并非是秦云川有多關注他。
只因今日他的小王妃,在梁王府白干活兒不說,竟還受了氣,餓了肚子。
他雖答應了阮寧,不插手女人之事。
但這口氣,他必須替她出。
他的王妃,焉能受別人給的委屈?
于是,秦云川想了個孬點子。
“我記得,上次查什么事兒,發現梁王在外頭養了個外室。那外室還有孕了?”秦云川把玩著一只匕首。
墩墩在他腿邊蹭來蹭去,時不時地嗅嗅他的手。
那只手,是他牽過阮寧的手……上頭還有她甜香的味道。
“是。”元亨道,“算起來,可能有六個月了吧?”
秦云川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