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接過藥的手滯了滯,疑惑的看著唐笙,“不走了?”
唐笙抬眸,斂去剛剛恍惚間的思緒笑著說道:“估計還會和以前一樣,出去到處走走,然后偶爾會回來看看二爺爺啊!”
唐老看著唐笙,好一會兒,才沉沉嘆了口氣的說道:“不管如何,這里始終是你的家,外面再好,那也是漂泊……想著回來就好。”
唐笙垂著眸,微微呡著嘴角,沒說話,只是心里難受的厲害。
這里是家嗎?
也許是家吧!
從爸爸離開那刻開始,其實,這個世界就算再大,也沒有她的家了……
她估計和這里唯一能聯系在一起的,也就是姓氏,還有那一點點血緣下的關系了。
這里,除了二爺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讓她感覺到,這里是她的家。
“如果不想走了,自然是最好……”唐老緩緩說道,“有些時候啊,拋開了身上所有的枷鎖,才能活得輕松自在。”
說著,他拉過唐笙正在絞動的手,見她看向自己,才繼續說道:“笙丫頭,人這輩子,想要快樂很簡單,想要不快樂,也很簡單。”
可就是因為太簡單,大多數人反而做不到自由選擇。
畢竟,一件事情就能開心起來,一件事情就能悲傷起來……也許對你來說是一個笑話的事情,對另一個人來說,就是個悲傷的故事。
所以,簡單,卻反而太容易左右。
唐笙靜靜的看著唐老,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頭。
坐在醫院花園里的長椅上,唐笙看著散步或閑聊的病人以及家屬,亦或者喝看護,漸漸的失了神。
唐老的話一直在腦子里晃動著,漸漸的,唐笙臉上有著自嘲閃過。
她的快樂,在爸爸離開那一刻,就都沒有了。
直到遇到石墨晨。
可現在,她發現,這份快樂也成了她的悲傷。
也許愛了,想要的就自然會多,她只不過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從來都是。
何天山遠遠的看著坐在長椅上的唐笙,眸光深了深,轉身,朝著醫院外走去……只是,在轉身的那刻,他嘴角控制不住的溢出一抹詭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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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外,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路邊。
何天山上車后,車啟動,離開。
“怎么樣?”唐兆學將一瓶水遞給何天山后問道。
何天山笑了笑,“唐笙后面走不走的我不清楚,不過,這段時間應該是暫時不走了。”
唐兆學一聽,嘴角嗤冷的笑了下,“果然是七爺那系的,再聰明,也不過是被感情左右的人。”
何天山喝了口水,視線深了深,腦子里不由得劃過第一次在唐家見到七爺的情形。
那時候,他還小,剛剛被帶到唐家。
七爺那時候已經慢慢在放權了,他從其他傭人嘴里聽到過談論,是因為一個女人。
那個叫做唐翊瞳,據說七爺親手毀了她的家,又領養她……最后,愛恨情愁的烏七八糟的事情一堆,卻成為著名導演的女人,讓他也印象深刻。
那個女人,簡直可以說是囂張本囂,仗著七爺的寵愛,簡直是無法無天。
看不過去的,別因為某些顧及有可能還能忍忍,那個女人,直接會一巴掌扇過去……
然后七爺就笑瞇瞇的說:我寵的。
他也許對七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個看上去溫雅,什么時候看著都隨和,可卻手段陰狠的男人,對唐翊瞳那無下限的寵愛了。
那個女人,有次突發奇想的要星星,七爺第二天就給她找了塊隕石。
然后,那女人嫌棄隕石丑,就和七爺發了通脾氣。
七爺也不介意,始終笑著看著她,滿眼都是寵溺的說:嗯,太丑了,是我的錯,不應該找個真的星星,應該符合你浪漫氣質,營造出一片星空。
然后,就真的有一片人造的星空在唐家大宅出現。
何天山的思緒有些遠
,就在車快要到唐家大宅,正好能隱約看到那條楓樹林道的時候,又有些思緒飄遠。
聽說,那條路的兩邊,原本是櫻花樹。
因為唐翊瞳小時候想要櫻花,可龍島因為地質或者其他原因,沒有櫻花樹……七爺就硬生生的動用了許多財力物力,將櫻花樹種在了那條道路的兩旁。
那時,那條路,也成了唐家的禁區,除了唐翊瞳,誰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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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去。
再后來,因為某些原因,有人去了,七爺在那季花開,引誘著唐翊瞳去看過后,就將所有的櫻花樹都給銷毀了。
只因為,有別人,沾染了那片櫻花樹,原本屬于唐翊瞳的櫻花樹。
想到這里,何天山冷嗤了下。
這個世界上,就算你再厲害,只要是個感情重的人,就會有弱點,就能被人拿捏……就算當年厲害到龍家人都要忌憚幾分的唐燁又如何?
還不是因為唐翊瞳被牽制著,最后,那么早就死了?!
“派人去清查唐笙郵寄出去的東西沒有?”何天山收回視線問道。
唐兆學點點頭,“派了,不過還沒動手。”
“唐家現在有沒有能力,有沒有權的人恐怕都派人過去了。”何天山收回視線說道,“七爺留下的人雖然過去這么多年,衷心的程度也不要小覷。”
那個男人,他那時候的身份,根本沒資格近身接觸。
但也清楚,能近身那個男人的人,都將他當神一樣信仰著。
所以,這個信物,太重要了。
車在唐家大宅的停車場停下。
唐兆學和何天山一左一右的下了車,就見唐逸迎面走來。
“二叔。”唐逸淺笑的打完招呼后看向何天山,“剛剛到家,聽到說二爺爺醒了?”
“是的,逸少爺。”何天山點頭。
“我去醫院看看。”唐逸說完,走去自己的車。
唐逸的車在停車場上,簡直是一枝獨秀。
先不要說這邊停車的都是唐家的人,他那車,就算放到傭人停車場那邊,都不夠看。
“他拉攏的怎么樣了?”何天山看著唐逸上車后問道。
“油鹽不進,應該是不想摻和。”唐兆學說道,“畢竟,這么多年努力,才能在唐家獨善其身的生活。”
“他是個聰明人,但始終是你大哥的孩子,還是要防著些。”
唐兆學嗤笑了下,“自然是要防著的。”
唐逸車駛出停車場,從倒車鏡睨了眼已經離開停車場的兩人,嘴角劃過一抹冷嗤,撥出電話:“查到二爺爺的住院診療記錄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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