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不禁皺眉:“你怎么總與人不和睦,老八對我還算恭敬,皇阿瑪也很器重他,難道要為了你那點破事,鬧得兄弟不和?”
三福晉冷笑:“你怎么就不能覺得我委屈,替我去出頭,反要數落我責怪我,你和你娘都一樣,只會窩里橫。”
“放肆!”
“我勸你還是少生氣,先把身子養好,不是我看不起你,那日要是老大救駕,他一定不能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
這話恰恰戳了胤祉的痛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發生了什么,本是不愿想起不愿提起的,可不知情的妻子卻幾次三番嘲笑他無能,無異于撕開他的傷口撒鹽。
“你出去,我要一個人靜靜。”
“把田氏給你找來?”
胤祉大怒:“她就要生了,不準你去騷擾她。”
三福晉狠狠啐了一口:“什么下賤狐媚子,也配我去找她。”
夫妻二人再次不歡而散,但屋子里終究是靜了下來,胤祉疲倦地閉上眼,長長一嘆后,苦笑著自言自語:“皇阿瑪,您怎么就看不上我,皇阿瑪……”
五日后,皇帝下旨冊封諸皇子,封大阿哥胤禔為直郡王,三阿哥胤祉為誠郡王,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皆封貝勒。
京中一時熱鬧非凡,各府門前換匾額時,文武官員無不到場祝賀,一家挨著一家,直郡王府里更是大擺宴席,招待賓客。
毓溪隨胤禛來直郡王府道賀,大福晉見了十分歡喜,不愿毓溪被外頭雜亂的客人糾纏,親自帶她到了內院,和孩子們在一處。
后來五福晉、七福晉也到了,一同和小侄女們嬉戲玩耍,不料快開席時,大阿哥忽然折回來換衣裳,得虧下人齊全,還有孩子們在,不然大伯子小嬸子在內院里相見,實在不合適。
但小侄女們并不懂這些大人的忌諱,見了阿瑪嘰嘰喳喳地就圍上去,大阿哥一手抱一個,抱不住的她們自己就掛在胳膊上,看得出來與父親很親密,常常這般玩耍,也得虧大阿哥天生神力,才經得起四個閨女鬧騰。
七福晉輕聲道:“我時常覺得大阿哥很兇悍,胤祐也怕大阿哥,不想大阿哥在家對閨女們這樣寵愛有耐心,換了個人似的。”
五福晉提醒弟妹要謹慎,又看了眼四嫂嫂,毓溪便帶著她們上前來行禮。
恰好大福晉趕來了,嗔怪丈夫不懂禮數,內院有女眷在,他就不該再過來,家里那么多屋子,哪里不能換衣裳。
要知道大阿哥在外頭,從來容不得誰對他說個不字,這會子卻笑呵呵地任憑大福晉數落,更是向弟妹們作揖說包容他失禮,便帶著閨女們嘻嘻哈哈地走了。
丈夫走后,大福晉愧疚地對毓溪她們說:“沒嚇著妹妹們吧,今日實在忙碌,怪我不周到,還請多多包涵。”
毓溪與五福晉、七福晉都是好相處的,反過來寬慰大嫂嫂別放在心上,又說外頭有什么她們能幫忙的,嫂嫂只管吩咐。
大福晉說:“就快開席了,你們來做客,怎么好讓你們忙,眼下三阿哥和八阿哥家還沒到,他們到了就開席。”
誰知說曹操曹操到,便有下人來稟告,說誠郡王府和八貝勒到了。
待大福晉離開去迎客,七福晉便對四嫂嫂和五嫂嫂笑道:“方才我乍一聽奴才說八貝勒,還尋思是誰呢,莫說八貝勒不習慣,胤祐如今也不習慣旁人叫他七貝勒。”
毓溪笑道:“都一樣,圣旨到家那日,只是玩笑叫了聲貝勒爺,你們四哥就不高興了。想來也是,他們都還年輕,不敢稱一聲爺,聽著怪輕浮。”
七福晉忽然來了興致:“嫂嫂,咱們也去前頭看看,聽說三福晉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人家現下可是郡王妃了。”
毓溪嗔道:“不可沒大沒小,該有的禮數不能免,咱們要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