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的插曲過后,兩人并沒有回病房,而是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顧錚向主治醫生詢問鄒竹生的病情,“人一直沒醒?”
醫生搖頭,“我們給病人做了全面的檢查,各項生命體征都正常,按理說不會到現在還沒醒,除非……”
“除非什么?”華皎皎納悶。
難道解毒丸放太久藥效流失了?不應該啊,空間里能量充足,東西放十年八年都不會變質。
醫生:“除非是病人自己喪失了求生意志,不愿意醒過來。”
“他在昏迷前有沒有受過什么刺激,或者不愿面對的事情,或許那就是他選擇用沉睡來逃避的原因。”
華皎皎頓時心下了然。
鄒竹生是一個從泥潭中艱難掙脫出來的人,性格堅韌隱忍不遜于顧錚,能把他重新拉回泥潭的,只有他的身世。
所以他寧愿沉睡不醒,也不愿醒來面對自己是陸琬在遭受俞東陵那個惡魔的虐待和凌辱后生下來的孩子,這個殘酷的現實。
“如果你們知道內情,建議多對病人進行開導勸解,他是能聽到你們說話的。”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醫生。”
兩人走出辦公室,顧錚察覺到華皎皎有心事,溫聲問道:
“從陸家到貨船的暗間,你一直都跟在他們身邊,是不是還發生了什么?”
從救了人到現在,他的重心大部分放在自家媳婦身上,還沒來得及深究其他細節。
華皎皎沉默地在窗邊徘徊,顧錚沒有催促,安靜站在一旁等。
過了約莫五六分鐘,才聽見她的聲音:
“當年綁架陸琬的人中有俞東陵,他是竹生生物學上的父親。”
俞東陵就是個瘋子,心理已經扭曲變態,鄒竹生破壞了他的計劃,他肯定恨極,即便是親生兒子,也休想從他那里得到一絲的憐憫和善意。
極有可能,俞東陵為了轉移審問視線,拉鄒竹生當擋箭牌,玉石俱焚,更甚者,牽連到華仲遠。
不能讓口供成為俞東陵的一言堂,所以華皎皎選擇告訴顧錚,好提前有個準備。
饒是顧錚這么沉得住氣的,也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鄒竹生竟然是俞東陵的孩子。
“那岳父……”
華皎皎嘆了口氣,“我爸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竹生不是他的孩子,也猜到和當年的敵特有關。”
就是因為心里明白,才會毫不猶豫地認下鄒竹生,為他撐起一把遮風擋雨的傘。
可現在卻有人想把傘撕爛。
“我擔心俞東陵的口供對竹生不利,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華家也會受牽連。”
顧錚安撫地摸了摸華皎皎的臉,“放心,交給我去處理。”
他眼底閃過冷意,“不管俞東陵說什么,和竹生身世有關的消息都不會傳出來。”
當天顧錚就離開醫院回了趟駐地,之后沒多久,能接觸到俞東陵的人全部換成了信得過的自己人,審問過程密不透風
醫院這邊,華皎皎身上的傷早就已經養好,她嘗試了許多辦法試圖喚醒鄒竹生。
這天,她出去給家屬院打了電話向顧母報平安,剛回醫院,警衛員就匆忙跑過來找她。
“嫂子,你哥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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