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不羈:、、、、、、、、、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
還得是攝政王啊,連太后的面子都不給。
不過這熱鬧他們可不敢瞧。
這個南仵作也夠厲害的,得了攝政王的偏愛,以后在東岳簡直可以橫著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攝政王。”
眾臣跪地,齊聲高呼。
黎北穆走到龍椅前落座,凝聲道:“眾卿平身。”
“謝皇上。”
所有人起身,余光瞥著黎卿墨的方向,等他和南奚落座后,才紛紛坐下。
承華殿外,小太監的聲音有點兒尖:“青鳥國皇太女到!”
皇太女個頭很高,高出旁邊小太監半個頭,因為練武的關系,身材健壯,一身天青色的騎馬裝,墨發高高豎起,有幾縷與彩線一起編成了細細的辮子。
她的顴骨很高,鼻梁很挺,唇瓣略厚,眉毛粗黑,帶著明顯的英氣。
“青鳶見過東岳皇。”她朝著黎北穆行了國禮。
隨后又看向黎卿墨,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閃瞬即逝。
“東岳攝政王安。”
黎卿墨只微微頷首,沒有與她搭話的意思。
黎北穆做了個‘請’的動作,“皇太女請入座。”
老太傅的席位旁有個空位,那就是給她準備的。
至于她帶來的那些人,大部分留在了殿外,只有景芝跟了進來,坐在后邊。
黎北穆和青鳶互打機鋒的時候,南奚一直在觀察這個女人。
少頃,她偏頭在黎卿墨耳邊低語:“她有喜了。”
怪不得之前在岸城時候她不舒服,那些手下那么著急。
黎卿墨從不懷疑南奚的判斷,側頭往青鳶的桌上瞥了一眼,果然,那杯酒紋絲未動。
“這次本殿出使貴國,母皇還特意準備了禮物。”
青鳶拍手,殿外有一個青鳥國女子捧著木匣子走進來。
“見過東岳皇。”
話落,那女子在青鳶的示意下打開了木匣子,竟是一顆比成年男子的手掌還要大的夜明珠。
“傳說,鮫人有淚,滴落成珠,這是母皇十幾年前偶然得到的寶物,夜晚之星暉堪比明月,就如同攝政王守護整個東岳一般,所以母皇想將此物贈予你。”
眾人一怔。
青鳥國這是什么意思?
帶了禮物卻不是送給皇上,而送給攝政王?
這招挑撥離間也用的太明顯了點兒。
黎卿墨淡定地做了個手勢,后邊的夏睿上前,將木匣子接了過來。
“青鳥女皇的心意本王領了,剛好本王庫里的夜明珠被元寶弄丟了一顆,剛好補上。”
青鳥國當寶物的夜明珠,黎卿墨卻不止一顆。
第一回合,黎卿墨完勝皇太女。
青鳶瞥了眼黎卿墨身旁的南奚,意有所指:“攝政王當真寵愛元寶,只是不知她是?”
“我府上養的老虎。”黎卿墨道。
青鳶面色黑沉。
她青鳥國視作寶物的夜明珠,居然只是東岳攝政王府上一只老虎的玩物,當真可笑。
第二回合,黎卿墨再次完勝皇太女。
坐在青鳶后邊的景芝有些壓不住火,“我皇精心為攝政王準備禮物,你卻只當愛寵玩物,未免太辜負我皇和皇太女的心意,恐會影響兩國盟交。”
景芝乃是青鳥國的大將軍,曾多次與黎卿墨在戰場對峙,算是老熟人了,只是每次都敗給了黎卿墨。
殿內氣氛凝寂,都感受到了景將軍眼中的怒火,這話題隨時都可能造成兩國開戰。
黎北穆卻完全不慌,喝著小酒看向黎卿墨。
他知道皇叔肯定會有辦法的。
那個皇太女剛才還企圖挑撥皇叔和皇嬸之間的關系,當誰聽不出來?
黎卿墨給自己倒了杯酒,舉杯,語氣漫不經心,可那雙桃花眼里的眼神卻是銳利如刀子,直接落在青鳶的身上。
“倒是本王的不是了,皇太女遠來是客,本王就代皇上略盡地主之誼,先干為敬了。”
說完便仰頭把杯中酒都喝了。
所有人的視線轉向了青鳶。
他們攝政王親自敬酒,這可是連當今皇上和太后都沒有的待遇。
黎北穆覺得自己也該表現的熱情好客一些,于是也舉起了酒杯,“皇太女,這酒是宮中珍藏,雖濃烈,但醇香,希望你能喜歡,朕敬你。”
說完也把杯中酒喝了。
所有人再次看向青鳶。
他們皇上和攝政王一起敬酒,這你要是不喝莫不是看不起我們東岳?
景芝擰眉:“皇太女身體不適……”
她想幫青鳶把酒喝了。
“景芝。”青鳶抬手攔住了她,隨后舉杯敬向黎卿墨和黎北穆。
仰頭,喝了。
這酒當真是辣,刺激的青鳶眼眶中泛出淚花。
可這種情況下,她若是哭了,那丟的便是整個青鳶的面子。
咬咬牙,她忍住了。
只是接下來整個席間她的眉頭都頻頻蹙起,臉色越來越白,一只手時而覆在腹部。
南奚才朝那邊看了幾眼,黎卿墨就不愿了。
借著夾菜的機會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南兒該多吃些,長胖點兒。”
聲音壓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長胖點兒,不會硌手。”
南奚眨了眨眼睛,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硌手是什么意思。
這是說胖了比較好抱?
這可是宮宴,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南奚嗔怒地瞪了黎卿墨一眼,低頭吃菜。
黎卿墨淡笑,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她的側顏瞧,碗里沒菜了就繼續給她夾,總之雖然他自己一口沒動,但筷子卻沒閑著過。
白氏期盼的眸子屢屢望向那邊,想要博得女兒的一絲關注,可終究是失望了。
南奚也沒有故意不去看她,只是如陌生人般不去理會。
她不是原主,也過了非要父愛母愛的年紀,律法又沒規定她是真千金就一定要認祖歸宗,反正她自己過的開心最重要。
慕容韜見妻子眼中泛著淚,在桌下輕輕握住她的手,“她心中有氣,與我們不親也正常,畢竟是咱們沒有做好,慢慢來,時間還長。”
白氏知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點點頭,壓著淚,再次看向南奚那邊,默默記下了黎卿墨給南奚夾的菜。
女兒的喜好卻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知道,想想便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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