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一時語塞。
坦白說，自己的弟弟確實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讓他陪著爸媽來這邊度假，才倆月不到吧，這小混蛋給自己捅這么大簍子。
現在好了，廖永南吃定了這是自己的布局，自己是個縱容弟弟去狐假虎威，進行商業詐騙的不老實的家伙。
而自己則是被程文區項目拖累到沒有退路的窘迫投資商。
呵呵，自己還不能解釋。
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替天武族進行投資管理的吧？
廖永南一招手，秘書笑盈盈地端著托盤過來。
廖永南那雪白修長的手優雅地抓住瓶子，親自倒了兩杯酒。
遞給陸程文一杯，自己端著一杯。
面帶微笑。
“在雪城你是皇帝，但是在南國，我才是boss！喝了這杯酒，乖乖簽字，哥哥帶你發財。”
陸程文有些動搖。
這個項目是個好項目，昨晚和蔣詩涵、陳夢云加班一陣夜，甚至動用了大圣集團的信息部門進行全方位的數據模擬。
如果不出幺蛾子，不出現那些超出預料的市場變化，這個軟件一定會暢銷的。
要妥協么？其實現在的條件簽約，也是很賺錢的。
但是……被這個王八蛋這么硬控，咽不下這口氣！
這一步讓出去，可能每年都要讓出去幾個億，甚至是十幾個億、幾十個億的利潤都說不定。
陸程文看著紅酒杯，微微搖晃。
所有人都看著陸程文，等他拿主意。
廖永南笑著道：“陸總，簽了吧！你知道的，目前這一版合同，你們也是賺錢的，大家共同發財。何必錙銖必較呢？”
陸程文抿著嘴唇。
陳夢云低聲提醒：“可以開個小會。”
陸程文知道不行，這個時候開小會，對方一定知道自己這邊動搖了。
陸程文嘆口氣：“廖總，本來想跟你們一起做一筆好生意，交你這個朋友。但是你錯判了形勢，也誤判了我陸程文的風格。”
“沒有吧？”廖永南道：“陸總這么快就能接手這么大項目，整頓風氣、整合資源，相信陸總昨晚一定一夜沒睡。我也一樣！你看，我眼睛都有紅血絲了。”
廖永南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我查了幾乎你所有可以查到的談判案例、投資案例，研究了你的管理模式和個人風格。陸總，我對您是充滿了尊重的，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喝下這杯酒，我們就從對手，變成朋友了。”
陸程文笑了，放下了酒杯在托盤里：“來杯威士忌吧，烈一點的。我可能要賠很多錢，這種水果酒可沒辦法讓我興奮起來。”
“哈哈哈！好好好！”
廖永南看了一眼秘書，后面早有人立刻打開了一瓶新酒送過來，杯子也換成了威士忌杯子。
廖永南給陸程文倒酒，面帶微笑：“你看，我對您的要求，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老弟，來南國賺錢沒有那么容易的。南國人不像北國那邊，粗枝大葉的，我們打的是精細仗。”
柳如風氣的半死，剛要說話，被柳如煙拉住。
陸程文一口氣把酒喝了。
優雅地將杯子放回去，面帶微笑，眼神犀利。
“廖總，很高興認識您。很遺憾這一次我們不能合作了，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和您一起聊天。”
說著主動伸出了手。
廖永南困惑了。
“陸總，做生意嘛！局勢如此，稍微讓利一些，不丟人。你們還是賺錢的。”
陸程文搖著頭：“我不喜歡你的聲音，聽著煩。”
廖永南一愣。
陸程文拍拍手：“各位，收拾東西，回天信。我們需要尋找其他的投資機會。我特么就不信了，老子握著大把的錢，還得跪著掙錢！？我陸程文這輩子就不受這種窩囊氣。”
廖永南一看這伙人真的要走，趕緊攔住：“陸總，作為朋友，我提醒您，走出這個門，我們就沒有合作的互信和情感基礎了！我知道你跟陳家的陳參是朋友，沒用！他只是個富二代，生意的事他插不上手的！你走了，我們完全可以和陳家合作！”
陸程文哈哈大笑：“陳家和你們合作，那還不得兩級反轉啊！他們開出的條件，怕是苛刻到后期你們這項目還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了！能跟陳家達成一致，你也不用找我了？”
廖永南道：“大家彼此彼此，你不是也窮途末路了嗎？”
“很明顯，我沒有。”
“陸總，做生意呢，不能意氣用事。你要真的是霍文婷的未婚夫，還用得著跟我合作？從我這里賺錢去貼補雪城的窟窿？霍文婷隨便抽調一筆資金，你的問題就解決了啊！關鍵，這種事，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們南皇啊！”
陸程文剛要說什么，此時蔣詩涵突然站了起來。
“陸總，電話。”
“誰的？”
“霍總。”
“哪個霍總？”
“霍文婷。”
陸程文一驚，拿過電話接了起來。
廖永南道：“敢開免提么，陸總。”
陳夢云道：“廖總，您過線了！”
陸程文板著臉，接起電話：“喂？”
霍文婷久違的聲音響起：“聽說你在南國？”
“啊……嗯。是的。”
“忙什么呢？”
“搞點投資，怎么了？”
“晚上一起吃飯？”
“你有時間？”
“有，順便聊聊咱們訂婚的事兒。”
廖永南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個手機。
陸程文到：“旁邊有人，別鬧了。”
霍文婷哈哈大笑：“陸程文，你膽子越來越小了，你小時候不是挺猛的嗎？抓住我按著就親，怎么？現在還不如小時候了？”
陸程文道：“我在談生意，回頭打給你。”
“你敢掛我電話！？”
“大姐啊，你總纏著我干啥呀？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好。”霍文婷道：“生意談的怎么樣？”
“不怎么樣。”陸程文沮喪地道：“南國的企業家太精明了，打不過。”
“哈哈哈哈！”霍文婷哈哈大笑：“你陸程文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然后故意逗陸程文：“乖乖程文，不傷心哦！姐姐幫你！你想投多少？”
“越多越好唄。”
“嗯……航天科技如何？”
陸程文睜大了眼睛：“你是我媽！你是我奶奶！大姐你沒忽悠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