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弗吉爾的女人。”迎著蘇文的詢問目光,那婀娜性感的雀兒一臉冰冷道,“我乃雀鳴山的山靈。身懷古蒼福地的一縷因果。”
她話音剛落。
遠處被蘇文一腳踹飛,身體蜷縮在角落抽搐的弗吉爾便猙獰喊道,“雀兒,別和這姓蘇的傻比廢話,趕緊動手,用你的山澤妙術,封了他的仙路!”
“我要讓他知道,隱藏實力對我弗吉爾動手,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說到最后,噗,弗吉爾因為怒火攻心,他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事到如今。
弗吉爾已經明白,蘇文不是弱小的武道大師,而是和他一般,踏上仙途的仙人。
雖然弗吉爾不知道。
蘇文究竟是如何踏上的仙途?是和自己一樣,近期得到了登仙機緣?還是一早就是仙人,在鐵血峰隱藏修為,有所圖謀?
但這都不重要。
因為等下只要雀兒出手,那么,迎接蘇文的命運,便是在劫難逃。
雀兒身為古蒼福地的山澤。
自九天仙梯斷裂前,便已然存在,其掌握的山澤妙術,更是媲美陰陽境的手段。
想來。
雀兒發難下,任那蘇文有萬般手段,也是萬劫不復。
“好。弗吉爾,我這便出手,封了這蘇文的登仙路。等蘇文失去仙路后,他將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屆時,你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羞辱他了。”
聽到弗吉爾那充滿仇怨和歇斯底里的聲音后,雀兒抬頭,她一雙翠綠的眼眸,直勾勾盯著蘇文,然后便豁然出手了,“蘇文,敢欺辱我夫君,你找死!”
“古蒼戍令,山澤妙法!”
“給我封。”
雀兒清叱一聲,她素白的裙擺無風自動,蓮瓣般的衣袂上浮現出翠綠的靈光。
那靈光流轉間,竟化作一道道土黃色的鎖鏈,飛向半空。
緊接著,蘇文面前的虛空突然劇烈震顫。
只見一道道巍峨的虛影,從那鎖鏈身后,拔地而起,竟是連綿起伏的虛幻山巒。
這山巒陡峭如刀,山腰纏繞著乳白色的霧靄,山巔覆蓋著皚皚積雪,仿佛是雀鳴山的靈韻投影。
它剛一出現,便重重地砸向蘇文,砸落時帶起的罡風,刮得噬仙蟲圣地裂開蛛網般的縫隙。仿佛要將蘇文的靈力、神魂乃至道途根基,都一并困在這山澤交織的結界中。
“這?這是什么手段?”
“好生恐怖的靈威。感覺這山巒虛影,比我們噬仙蟲一族的蟲寂陣法,還要可怕。”
目睹雀兒的手段后,在場的噬仙蟲,都有些驚駭。
同時它們心中,也開始好奇,那如魔鬼一般的蘇文,能擋住這白衣女子的山巒攻勢么?
“希望這魔鬼死在那山巒虛影之下。”
“如此一來,我們蟲祖的仇,就算得報了。”
有噬仙蟲握著拳,暗暗想到。
可就在這些噬仙蟲祈禱。
蘇文的仙路,會被那山澤妙法,生生砸落時。
不曾想,蘇文望著那來勢洶洶的山巒虛影,其神態非但沒有任何緊張和不安,反而不屑的嗤笑一聲,“山澤妙法?區區一道陰陽神通,也配稱妙法?”
話音落下,蘇文便輕描淡寫的一抬手,然后對著那山巒虛影,緩緩一拳轟出。
拳風初起時無聲無息,觸及山影的剎那,卻陡然爆發出一股仿佛能撕裂天地的恐怖魔氣。
咔——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如同琉璃落地。
那道凝聚了雀鳴山因果的虛影,在魔氣的侵蝕下,竟從山巔開始寸寸崩裂,乳白色的霧靄被拳風絞成齏粉,連帶著那些皚皚積雪,也在這一拳之下化作漫天光點。
不過一息。
雀兒施展的山澤妙法,便徹底支離破碎,其山影余威,連蘇文的衣袂都未能觸及,就消散在空氣中,只余下幾縷稀薄的靈氣,證明方才那道聲勢浩大的神通曾真實存在過。
“什么?!”
看到自己的山澤妙法被蘇文湮滅,雀兒臉色微微一變,瞳孔也掀起幾分難以置信和匪夷所思。
要知道,她這妙法一出。便是古蒼福地的副主之主,也得重傷。
可蘇文卻……
“難道,和弗吉爾有所仇怨的蘇文,乃是金丹大能?”
這樣的念頭剛生出,雀兒便急忙搖頭。
絕不可能!!
倘若蘇文真是金丹,那弗吉爾的亂命命格,早就應該有所預警才是。
可除了金丹……
正在雀兒猜想蘇文的道行之時,突然,湮滅了山澤妙法的蘇文,竟一掌轟向雀兒。
一掌落下,無數魔氣瞬間如燼火般,開始焚燒雀兒的身體,讓她身體抽搐,口中不斷發出凄慘的哀嚎聲,“啊!!”
“雀兒!?”
看到雀兒的性感嬌軀被黑色魔氣吞噬,遠處縮在角落顫抖的弗吉爾當即對蘇文怒吼道,“蘇文!不要傷害雀兒!!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蘇文哂笑一聲,只當弗吉爾的威脅如蜉蝣狂怒,完全不去理會,反而一只手扯著雀兒的頭發,然后,嘭,如扔廢品般,將這奄奄一息的婀娜女人,扔到了凌古面前,并一臉戲謔和玩味道,“凌古,此女乃是古蒼福地的山澤之魂。”
“你將此女煉化,應該能助你邁入化靈之境。”
“這?”聽到蘇文此言,凌古當即面露一抹遲疑和錯愕,“主、主人,您當真要將這山澤之魂,讓我煉化么?”
不怪凌古表現的這般忐忑。
因為據它所知,山澤之魂,乃是九天之下,極為珍貴的山寶,雖說此物對人族修士而言無用,但……卻不妨礙它價值連城。
“以你主人的身份,還不屑和你一頭小蟲說笑。”蘇文漫不經心道,“不過,你煉化此女之前,必須先輕薄他一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我知道了,主人。”深吸口氣,凌古先是感激的給蘇文磕了三個頭,然后,它便一步步走向那被魔氣囚禁,無法動彈的雀兒,并不好意思道,“姑娘,得罪了,我主人的話,我不能違背,不過你放心,我會溫柔一點的。”
說完,呲啦,凌古開始撕扯雀兒的白色素衣,讓她瑩潤如藕的肌膚,展露在外。
“不,不要,放開我,你這丑陋的蟲子,離我遠點啊。”
“滾,滾,滾!”
“你不要碰我,我是弗吉爾的女人,你這卑賤的蟲子快去死啊!”
置身在凌古身下,雀兒一臉驚慌和絕望的哀嚎和大喊起來。
遠處。
弗吉爾看到自己認定的女人被一頭蟲子輕薄,他當即雙眸猙獰,然后發瘋和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滾開!!草!你這賤蟲子從雀兒身上下去!”
“啊啊!啊!”
“你放開雀兒,你個該死的蠢貨,那是我的女人,你想干什么?”
“不……不!!”
“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從雀兒身上下去吧。”
“……”看著近乎崩潰的弗吉爾,蘇文則是意味深長的走到他面前,然后拍了拍他的臉,并玩味道,“弗吉爾,別哭啊。”
“你不是喜歡找我尋仇么?”
“一張口就讓我看著許南煙被人輕薄?現在你女人被我靈蟲玩弄,你滿意了么?”
“蘇!文!!”聽到蘇文那嘲弄的聲音,弗吉爾當即目光充血,然后額頭青筋暴起的咆哮道,“蘇文!我草你媽!”
“你敢讓雀兒承受如此屈辱,我要你死!”
“啊!!給我去死。”
說著,轟,弗吉爾忍著身上的傷勢,然后張牙舞爪的撲向蘇文,一副要和他玉石俱焚的姿態。
結果……
弗吉爾還沒靠近蘇文,嘭,他就被蘇文一腳踹飛出去,整個人如街邊一條死狗般,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抽搐。
看著弗吉爾那狼狽的樣子,蘇文上前,一只腳踩著他的腦袋道,“螻蟻,要不是你命格對本仙還有用,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記住,今后在古蒼福地,見了本仙,給我繞道走。”
“我,不是你能得罪的存在。”
“今日煉化你女人,算是小懲,再有下次,呵呵……就別怪本仙換一個命格了。”
隨著蘇文話音落下,噗,遠處被凌古輕薄,一絲不掛的雀兒,便目光迅速失去光澤。
旋即。
她才凝聚不久的藕身,就從胸口的處,開始破碎。
那胸口的裂痕蔓延至脖頸,連最后一聲求饒都未能發出,整具軀體便徹底崩解,化作一團濃郁的翠綠色光團。
這光團,正是雀兒的本體,雀鳴山的山澤之魂。
“雀兒!!!”
看到雀兒顯露本體,面若死灰的弗吉爾徹底慌了,他連忙顫抖的抱住蘇文小腿,然后卑微和麻木的哀求道,“蘇,蘇文,我錯了,求求你放過雀兒吧。”
“你已經讓那丑陋的蟲子輕薄她了,你已經解氣了,你不能再讓那蟲子煉化雀兒啊。”
“那雀鳴山的山澤之魂,是我以命溯法尋來的機緣,如果雀兒沒了,我的仙途會受阻礙的。”
“蘇文,算我求你了,你放過雀兒吧。”
“只要你肯放過雀兒,過往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窺視我的人生之物,我此后更不會再提……”
越說,弗吉爾的臉色,就越是無助和害怕。
他似乎不敢想象,沒了雀兒后,自己的仙途,該當如何……
至于雀兒被那丑陋的噬仙蟲輕薄?這一點弗吉爾倒覺得沒什么,畢竟那藕身已經毀了,到時候,他重新給雀兒尋一具身子,屆時,雀兒就依舊還是雛子,是一個好姑娘。
但可惜。
面對弗吉爾的哀求,蘇文卻完全沒有理會的打算,反而面無表情的對凌古道,“凌古,速速煉化山澤之魂。”
“是,主人。”
凌古不敢忤逆蘇文,于是乎,它大口猛地一張,便將那團翠綠色光團,瞬間吸入腹中。
嗡嗡。
隨著山澤之魂入體,只見凌古瘦小的蟲軀,劇烈膨脹了起來,它頭頂,無數復眼亮起翠綠的光,甲殼上也浮現出一抹山巒虛影。
也就在此刻。
一股十分強大的氣息,從凌古體內爆發出來,它原本脫凡境的微弱靈力,驟然暴漲,如同溪流匯入江海。它周身的蟲足變得更加堅韌,觸須上甚至凝結出細密的靈紋,一縷玄之又玄的化靈之域,隨之出現在凌古腳下。
短短數息。
凌古便突破桎梏,穩穩踏入化靈之境。
“我成功了?”
“我凌古邁入化靈境了?”
“這就是登仙第二境,化靈?”
感受到體內那磅礴的靈海氣息,凌古頓感不真實和如夢似幻。
要知道。
噬仙蟲的修行,可是十分困難。
想凌古修行數百載,至今也不過脫凡境,可沒想到,煉化一頭山澤之魂,就讓凌古成就了它遙不可及的化靈境?
“多謝主人的恩賜。”
“主人今日贈道,我凌古,永世難忘!”
噗通一聲,凌古跪在了蘇文面前,它一邊感恩戴德的答謝,一邊開始吸收殘留在空氣中的山澤精氣。
見此一幕。
那被蘇文踩在腳下的弗吉爾,當即開始雙眸流淚,他抱著頭,死死看著雀兒消逝的地方,然后,發出一道麻木到至極的哀嚎聲,“不!!!”
“我的雀兒!”
“這不是真的,不是。”
“我們明明說話,要廝守白頭,要一起去看仙道之巔的風景。”
“為什么?雀兒你為什么要離開我?”
“啊啊啊!!”
“蘇文,我草你媽,你毀了雀兒,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殺你,我弗吉爾枉為人,枉為天命之人!”
“我……噗!”
不等弗吉爾把心中的仇恨言辭說完,他便因為接受不了雀兒的死,直接雙眼一黑地昏死過去。
看到弗吉爾沒了動靜。
蘇文嫌棄的一腳將他踢到遠處的角落中。
這一幕。
落在凌古眼中,它則是遲疑和忐忑的開口道,“主人,要不要我幫您殺了那脫凡境的家伙,免得此獠今后報復您。”
“不必。”蘇文淡漠搖頭,“我說了,此人性命我還有用,若他死了,我會很為難。”
說完,蘇文便不再解釋,反而話鋒一轉的對凌古道,“走吧,凌古,如今你已邁入化靈境,該和我離開這里了。”
“待啟仙海事了,我再放你回來。”
“是,主人。”凌古身影驟然一晃,原本足有半人高的蟲軀竟如潮水般向內收縮,不過數息,它便縮成了一只指甲蓋大小、通體泛著琥珀光澤的蟲子,模樣竟與蜂蜜般圓潤剔透,連復眼都化作了兩粒細小的金點,透著幾分乖巧。
隨后,它振翅飛起,帶起一道幾乎不可聞的微風,輕輕落在蘇文的肩頭,跟隨蘇文離開了噬仙蟲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