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的魚荷葬滅又被那蘇文給滅了?”
看到漫天金色蟬影在吞噬了九鰭金鯉后,便懸浮在蘇文身后的參天巨木上,諸葛太虛的臉色,也是一瞬變得蒼白和鐵青。
明明他都已經借助羅魚法身邁入二品金丹境了,可為何還是奈何不得蘇文這一品金丹修士?
“諸葛太虛,你退下吧,你不是這蘇文的對手。”
看到九鰭金鯉被滅后,諸葛太虛的身上,裂開無數密密麻麻的血痕,嫦滄元知道這魚神已經沒辦法再戰了,于是他上前一步,立于那一口青銅古鐘旁,和蘇文凌空相對。
“那接下來此獠就交給你了。”諸葛太虛說罷,他便退至嫦滄元身后,將戰場交給這名月宮的金丹仙人。
“嫦道友,看來你們瑤池月宮的金丹法身,著實不怎么樣……”眼見諸葛太虛退走,嫦滄元頂上,魚荷之境的蘇文不由嗤笑一聲。
通過方才的交手。
他已經大致摸清了那羅魚法身的底細。
空有金丹道法,卻沒有真正的金丹因果。實力也就比東海那頭雷云鯨稍微強一點,但也強得有限。
“哼,你不也用著我月宮的金丹法身,你有何資格在這大放厥詞?”
面對蘇文的嘲笑,嫦滄元只平靜開口,“借助東海那棵被詛咒的建木邁入金丹之境,看來,你蘇文在下界,已是窮途末路了。”
“也是。”
“你身懷九陽絕脈,若不找到壓制之法,即便沒有我出手,你也難逃一死。”
“讓我猜猜?”
“你來百濟國尋找諸葛太虛打聽昆水花的下落,是因為你那金丹,被建木的木蒼之力詛咒了吧?你想借助昆水花剝奪金丹中的木蒼之力?”
“嫦滄元,你的話,未免有些太多了。”被嫦滄元道破自己來百濟國的意圖,蘇文倒也并不意外。
對方身為瑤池月宮的仙人。
知曉東海那一棵建木的秘幸,也合乎常情。
“既然你嫌我話多,那我就不給你留遺言的機會了,給我去死吧!”
嫦滄元目光一寒,跟著他一拍面前那散發歲月氣息的古老銅鐘,并高呵道,“月下九龍鐘。”
“給我滅!”
鐺——
一道悠長的鐘鳴之聲響徹雨荷之境,旋即九道龍形虛影,自那古鐘中飛了出來。
每道龍影都張開巨口,噴出纏繞著月光的鎖鏈。
“此物是嫦滄元的法寶么?怎么之前從沒見他用過?”
盯著那襲來的九道龍影,蘇文不敢托大。他身后無數金色蟬影振翅齊鳴,翅脈間的寂滅之力,凝成實質光網,迎向九龍口中的月光鎖鏈。
本以為蟬寂之術能熔斷鎖鏈,卻聽‘叮鐺’一聲脆響,最先接觸月宮鎖鏈的蟬影,竟如琉璃般崩裂。
隨后鎖鏈上的月光突然化作萬千冰箭,紛紛洞穿了那蘊含寂滅氣息的金色蟬影。
“什么?”
看到那九龍輕而易舉就滅了自己的蟬鳴道法,蘇文臉色一變。
這嫦滄元的實力。
似乎比之前追殺自己的時候,更厲害了。
“擋住!”手中一道星光河流化作蟬鳴劍,蘇文又斬向那九龍吐出的月光鎖鏈。
月光與銀色蟬影交織的沖擊波,震裂了魚河之境的虛空,同時那九龍之影也開始后退。
“有戲。”
蘇文本以為蟬鳴劍可以擋住這九龍,結果九條龍影突然齊聲咆哮,也就在這一刻,它們口中吐出的月光鎖鏈上,緩緩升起一輪冰冷的太陰之光。
太陰之威如天幕壓下。
頃刻間將蘇文的蟬鳴劍凍成冰棱。
蘇文躲閃不急,竟在太陰之光觸及的瞬間,踉蹌后退,然后重重撞在嫦滄元的古老銅鐘上。
鐺,鐺,鐺——
隨著鐘聲響徹三下。稻草人蘇文的身體表面,也裂開了一道道被太陰腐蝕過的血色傷口。
“不好,我根本不是嫦滄元的對手。”
感受到自己的金丹也在顫抖,蘇文放棄了繼續和嫦滄元交手。
之前他留下來,就是想看看,突破金丹后,和嫦滄元之間的差距。
畢竟嫦滄元殺了蘇無悔,這仇,蘇文是一定要報的。
可沒想到。
便是蘇文邁入金丹,他還是無法和嫦滄元正面抗衡。
“不過我要走,這嫦滄元攔不住我,此獠還是交給主身日后解決吧。”
“一品金丹,終究是太弱了。”
一念至此,蘇文就要離開腳下搖搖欲墜的魚荷之境了。
“哼,蘇文,上次本尊讓你逃掉,你以為這次你還能從我手里逃走么?”
見蘇文不戰而逃,嫦滄元不由冷笑一聲,旋即他指尖一抬,一根黑色的陣旗,出現在了他手里,“去,太陰鎖天陣。”
嗡嗡。
那陣旗脫離嫦滄元掌心的一瞬間,便是瞬間長大,化作了一方牢籠,將整個魚荷之境給囚禁。
牢籠之中。
五枚金丹高高懸掛,但只有四枚金丹是真實的,而另外一名灰白色的金丹,則有些虛幻,不太真實。
“哦?那不是月宮的太陰妙丹么?”
“月宮那位存在,竟是將此寶給了嫦滄元?如此一來,他豈不是有著媲美五品金丹的實力?”
“畢竟通玄秘法不現,五品金丹難成。”
“看來在如今的下界,不走真仙路的金丹修士,是不可能抵擋嫦滄元的殺戮之術了。”
“……”諸葛太虛在看到頭頂那虛幻的灰白金丹后,他瞳孔也是微微一縮,心中對嫦滄元更是忌憚了。
至于蘇文?
原本蘇文都已經破開了魚荷之境的渡口,準備逃亡東海了,結果一面牢籠之墻突然降臨,將他死死的困住。
“不好。這嫦滄元竟還有金丹陣旗?”
眼見頭頂五枚金丹攜毀天之勢襲來,蘇文二話不說便要施展三玄青囊經中的替死法。
可就在他雙手結印之時。
突然,咔的一道琉璃破碎聲詭異在的魚荷之境中傳來,下一秒,嫦滄元獻祭出的太陰鎖天陣,竟是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