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九琪等人分開后。
蘇文站在安幽號的甲板上,他目光警惕的盯著四周。然后朝一座名為水季島的島嶼駛去。
“東海之地,有雷云鯨那大家伙對我虎視眈眈,我得盡快找到神王奧丁控制的亂命之人。”
“不然,再讓那雷云鯨盯上我,免不了一番麻煩。”
“……”想到前后幾次被那東海圣獸追殺的一幕,蘇文心中,也有些無奈和苦澀。
畢竟他和雷云鯨一族。
本不該有這般不死不休的仇恨。
都是那光陰和月宮仙人!
若非他們苦苦相逼,自己,又豈會回到萬年之前?
想到這。
蘇文突然有些明白蘇無悔的執念了。
“將晚風當做棋子。”
“害她死在過去。”
“若此事為實。”
“待我登天之后,我一定會讓那些上界之人付出代價!”
“我的女人,憑什么被你們這般算計?”
沒錯,蘇文至今并沒有完全相信蘇無悔的話。
只是信了八分。
實在是光陰之說,太過虛無縹緲。
他怕這又是蘇無悔對自己的一場算計。
當然。
想要證實此事也很簡單,只要蘇文在夫雨廟見到太陰月,便可以證實蘇無悔所言為真。
但在邁入通玄境之前。
蘇文是不打算再去夫雨廟那地方了。
轉眼又是一日過去。
安幽號已經來到了東海水季島。
而讓蘇文意外的是。
這一日,那東海圣獸雷云鯨,竟是始終不曾出現過。
“莫非,雷云鯨已經被嫦滄元給鎮殺了?”
想到之前雷云鯨在普羅海離開的一幕,蘇文忍不住猜疑。
但很快。
他又搖了搖頭。連自己都可以從嫦滄元手中逃出一命,想來東海圣獸也不會這么輕易隕落。
對方不出現。
十有七八,應該是被其他事情耽擱了。
這般想著。
蘇文從懷中取出那滴神王奧丁留給黑暗之神的血神淚。
“去。”
屈指對著血神淚一彈,瞬間,這血神淚化作一道血光,遁入水季島深處。
“哦?那人就是神王奧丁控制的亂命之人?”
隨著血神淚融入島中一名金發男子的眉心,蘇文很快找到了他要融命的目標。
對方名為弗吉爾。
來到水季島已經有五年了,并且習武到了武道至尊境。
但這五年來。
東海古蒼福地的仙人始終沒有發現他。
“且讓我看看,這亂命之人的因果,有什么特殊之處。”
蘇文開始慢慢施展蟬鳴法。
化靈境是可以施展蟬鳴法的,但卻需要很漫長的時間引渡。
當初在江南。
蘇文幫陸晚風規避天發殺機時,便是施展的蟬鳴法。
而像蘇文這般窺視他人因果,同樣可以施展蟬鳴法。
但若是和人交鋒?那就不行了。
之前在普羅海,蘇文被那東海圣獸追殺,他可是連一次施展蟬鳴劍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一旦他停下逃亡。開始引渡蟬鳴法,雷云鯨便會攜恐怖雷海葬襲來。
嗡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
漸漸的。
九只半透明的蟬影,在蘇文眼眸深處振翅浮現,每只復眼都流轉著幽藍星芒。
蟬翼震顫間。
整座島嶼都泛起漣漪狀的扭曲,無數光點蘇文他毛孔滲出,在空中凝結成璀璨星河。
但這異象不過維持瞬息。
星河里突然炸響雷鳴般的蟬鳴,蘇文踉蹌著后退兩步,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什么?!”
“這亂命之人的因果,我居然無法窺視?”
隨著蟬鳴法的蕩滅。蘇文一度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西方神王奧丁控制的亂命之人,因果竟會這般深?
什么時候……
西方諸神都可以染指這等因果之人了?
“亂命因果不可窺,至少蟬鳴法無法窺視,那想來,應該只有金丹之人才能洞悉對方的命數了。”
“怪哉,怪哉。”
“神王奧丁從哪找來的此人?”
“他又為何要花費百年光景去圖謀古蒼福地中的仙緣?”
“他一名西方神祇,有辦法施展仙家寶物?”
對于神王奧丁。
蘇文印象很少。
只知對方是執掌整個西方諸天的存在。
而且神王奧丁很少出現,據說上一次現世,還是在西方諸神之戰中。
“罷了,無論這亂命之人的因果有何特殊。”
“他的命格,我都要了。”
“想來這等特殊的命格,應該可以讓我在嫦滄元的追殺下,多隱匿幾年。”
嘴角微微一揚,蘇文身影便從原地消失不見。
再出現。
他已經來到了水季島的一間木屋中。
如今這木屋內。
一名金發男子正盤膝而坐,口中不斷訴念著武道法訣。
“巨擘殘骸凝赤流,熔心鍛打淬精魂。”
“暗河滌蕩百脈絡,雷霆王座貫吾身。”
“血化永夜千重影,氣凝幽冥萬鈞刃。”
“獨眼裂隙開真視,盜火余燼焚虛妄。”
隨著這復雜而拗口的法訣吐出,嗡嗡,這弗吉爾周身的氣血之力,竟開始翻涌起來。
下一刻。
他體內某種桎梏被生生打破。
整個人的氣息,竟直接從三品至尊境,邁入了四品至尊境。
“咦?”
目睹弗吉爾的修武過程,蘇文目光再度露出一抹古怪,“此人竟是在用西方諸神的神位修行武道?而且,他竟沒有被神位反噬?”
“莫非是神王奧丁在背后幫他?”
仔細盯著弗吉爾看了又看。
蘇文百思不得其解。
雖說奧丁乃是神王,但一名凡人如此引用神位之力,只怕也會引來不少神祇的不滿,然后出手將弗吉爾鎮殺。
但事實卻是……
弗吉爾至今都安然無恙,而且還用神位之力,修煉到了四品至尊境。
“或許,亂命之人可以強行剝奪神位?”
蘇文心中暗暗猜想,跟著他腳下化靈之域瞬間淹沒了弗吉爾。
“……怎么突然變冷了?”
弗吉爾置身在化靈之域中,就見他起身,然后將木屋的房門打開,跟著便徑直走了出來,同時呢喃道,“外面倒是不冷,罷了,那就在外面修行好了。”
“……”眼見弗吉爾直接從自己的化靈之域中走了出來,完全沒受到任何阻礙。蘇文再度不淡定了。
“此,此人的因果,不沾九州的靈氣么?”
蘇文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倘若弗吉爾是一名陰陽境的仙人,那對方從自己化靈之域中離開,還能解釋得通。
但這金發男子不過是一名四品至尊。
至尊憑什么可以無視化靈之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