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這話一語三關,驚得玉珊和石榴臉色一變,她們紛紛誠惶誠恐地跪下。
“奴婢不敢,請太子妃息怒……”
主子今日太不正常了,從來都沒見她因為一兩句話而發那么大的火過。
玉珊心底越發驚疑,那封信里的內容。
她連忙讓石榴閉嘴,別再多說話,惹月千瀾生氣了。
石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向月千瀾告了罪,便灰溜溜地下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啟動,唐歡帶著幾個便衣侍衛,騎馬護著月千瀾所坐的馬車,一行人在黑夜中朝著城門飛馳而去。
石榴握著拳頭,站在原地,看著那隊人在她面前消失不見。
她咬著唇瓣,有些委屈地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宋云義。
“主子今日怎么了?就像吃了炸藥似的,我也只是擔心她罷了,她……她卻懷疑我對她的忠心。自從殿下讓我和玉珊去到她跟前,我就當自己是她的人了,從來都沒有生過二心,我真的不知道,主子怎么會發那么大的脾氣。”
宋云義嘆息一聲,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肩膀。
“你也看出來了,太子妃她今日的反常,剛剛我聽唐歡說,有人送了一封信給太子妃,我猜想,太子妃的情緒能有這樣的變化,應該是和那封信有關。”
石榴微微一怔,眸底閃過一絲忐忑。
“和那封信有關?那信里到底寫了什么啊?”
宋云義搖頭:“不知道,玉珊估計也沒看見,知道內容的人,估計就只有太子妃一人。”
石榴滿臉的擔憂,不禁眸光閃爍猜測道:“莫非,那封信的內容和太子殿下有關?”
“或許吧,要不然太子妃怎么會看了那封信,連夜出京都城,趕往邊城呢。又加上這幾日太子殿下沒有回信過來,事情恐怕真的不簡單。”宋云義眸光深諳,低聲應道。
石榴急得在原地亂轉,來來回回地徘徊。
“一定是太子殿下出事了,一定是殿下遇見了危險。要不然,太子妃不會這么心情不好,這么急著去邊城的。”
宋云義卻沉默了下來,半晌都沒有應聲。
他眸光微微閃爍,在心底暗暗呢喃。
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有了危險,太子府不可能得不到任何的消息。
從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太子殿下很安全,根本沒有什么危險。
事關一國儲君安危的大事,自然很多事,也是要傳給皇上的,所以這消息不會有假。
但,既然太子殿下沒有危險,那信里的內容到底是什么,居然會讓一向對任何事情都風輕云淡的月千瀾,能夠有那么大的反應呢?
月千瀾這邊剛剛出發,月傾華那邊便得到了消息。
她站在一個簡潔的農家屋子里,看向站在門口,幾乎遮住她門外月色的黑衣人。
“月千瀾真的連夜出城了?”
黑衣人點頭:“所以,我們也要走了……”
“我們也要走?離開京都城,跟著月千瀾嗎?”月傾華眼底閃爍著精光,顫著聲音問。
月千瀾離開了京都城,那就說明,她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證。
月千瀾不在京都城,她也不必猶如一個不見天日的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了。
而且,月千瀾一旦離開京都城,她的安危也受到了一定的威脅,只要這個黑衣人派人對月千瀾進行刺殺——
那么,月千瀾一定在劫難逃。
月傾華不免非常激動地看著那人:“月千瀾離開京都城,那她身邊的防備豈不是也跟著薄弱起來?機不可失,你立即派人尾隨他們出去,再多派些人手暗殺月千瀾……只要我們的人數眾多,且武功高強,一定能殺了月千瀾的……”
黑衣人眸光躍上一抹好笑,就像看白癡一般凝著月傾華。
“你看問題,怎么總是看得那么片面,那么簡單?以你的腦子,也難怪一次次地斗不過月千瀾,像你這樣的,也就一張臉能看了……”
月傾華臉色一變,被他激得有些羞憤,她睜大眼睛瞪著他:“你什么意思啊?你怎么能這么侮辱我?我們怎么說也是合作伙伴好不好?這個機會那么難得,那么不應該派人去刺殺月千瀾嗎?”
黑衣人嗤笑一聲:“說你蠢,你還真是不負眾望地蠢給我看啊……”
“你……你簡直太過分了。”月傾華氣得要命,一張美麗的小臉都氣得一片通紅。
男人不屑且譏笑地瞥了她一眼,隨即便淡淡地說道。
“難道你不奇怪,月千瀾她為何會這么匆忙,急著離開京都城嗎?她離開京都城,又要去哪里,難道這些原因你都沒想過嗎?堂堂一國太子妃,你以為就是那么好刺殺的?她的身邊,除了明面上安排的人保護著,這暗處還有太子君墨淵安排的一支暗衛保護著。你知道,暗衛有多厲害嗎?”
“曾經靖王手下的影衛加死士,都不是暗衛的對手。那些暗衛個個武功高強,兩個暗衛合力與我對抗,我都沒有把握能贏,你說,我得要派去多少人,才能殺掉月千瀾啊?這么吃力不討好,且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招,也唯有你能想得出來了。”
月傾華的臉色,一陣青白。
她狠狠咬了咬牙,怒聲問:“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既然月千瀾都出城了,我們也該出發了。不過,我們去的方向,卻不是她去的地方,而是恰恰與她相反?”黑衣人緩緩地轉過身,看了眼月傾華:“你收拾一些東西,我們立即出發。我先警告你一聲,我們全程都不會坐馬車,你必須跟著我騎馬,所以你做好心理準備。”
月傾華一驚,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不由尖聲喊叫起來:“騎馬?我從小到大都不會騎馬,我怎么騎啊?”
她從小嬌生慣養慣了,哪里會騎馬啊。
平日里,除了琴棋書畫,她別的什么都不會。
更別提學什么騎馬了。
這一刻的月傾華是崩潰的。
她非常不明白,這人為什么這么對她?
她長得不夠美,長得不夠漂亮嗎?他怎么能這么不憐香惜玉?
月傾華氣得要命,她面色煞白煞白的。
“你在和我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