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啊,為什么這珠子居然會少了一顆?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她為什么一直都沒發現?
月傾華雙腿發軟,腳步不斷地踉蹌后退,沈夫人站在她身邊,連忙扶住了月傾華。
“傾華你怎么了?”
月傾華連忙慌亂地抓住了沈夫人的胳膊,她轉頭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一臉莫名,月傾華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且透著極度的不安。
月傾華湊近沈夫人,咬著牙低聲問道。
“舅媽,你……你看我脖子上的項鏈,是不是少了一顆?少的那顆,是不是和太后手上的那顆一模一樣?”
沈夫人順著月傾華的眸光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只看了一眼,她整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瞪著那顆珠子大聲尖叫。
“這……這怎么可能?”
月傾華心下一沉,想要伸手去捂沈夫人的嘴巴都已經來不及。
月千瀾早已看見了月傾華的神色,她抿唇不動聲色地微微勾唇,佯裝關切地看向沈夫人。
“舅媽,你怎么了?”
沈夫人早已是嚇得渾身顫栗,全身上下都在發抖,身上的冷意,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她又忍不住想起,剛剛太后所說的懲罰,沈夫人是一個踉蹌,結結實實地跌坐在地。
屁股摔得生疼,可沈夫人卻不敢叫出聲來。
月傾華更是極力地想要遮掩住脖子上的那個項鏈。
月千瀾又豈會讓她就此逃過去,她連忙走到沈夫人身邊,關切地去拉沈夫人的胳膊。
“舅媽,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來,我扶你起來吧,你年紀大了,可不能輕易摔跤了,否則我真擔心,你會弄個半身不遂。”
沈夫人這會,哪還能聽得進去月千瀾的話啊,她腦子到處都閃過太后剛剛的那些話。
難道,月傾華她真的完了。
月千瀾將沈夫人扶起,她便佯裝無意地看向了月傾華。
月傾華臉色煞白,雙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胸口那里,月千瀾微微搖頭,輕聲一嘆。
“二妹,你離舅媽最近,舅媽突然摔倒,是不是你推的她啊?”
月傾華瞪大了眼睛看著月千瀾,尖聲吼道:“你……你太胡說八道什么?”
“難道不是因為,誰離舅媽近,誰就是害了舅媽的兇手嗎?剛剛你們可是以這樣的借口來誣蔑我的呢?如今王爺居然在常嬤嬤摔倒的地上,找到了一顆珠子,那么可想而知,這顆珠子已經是罪魁禍首了。”月千瀾瞇眼笑著,淡淡的說道。
太后眸光帶著一絲疑惑,看了眼臉色不太正常的月傾華和沈夫人。
總覺得,她們是被什么事情給嚇到了。
如今,聽月千瀾這么說,太后不免有些不悅地看向月傾華。
“傾華,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你舅媽的臉色怎么會那么難看?”
月傾華哆嗦著身子,顫著聲音:“我……我……”
沈夫人正是被嚇得六神無主,整個人都快嚇傻了。
月千瀾這時候微微嘆息一聲:“太后娘娘,還是別為難她們了吧?以我看來,她們應該是被這珠子驚嚇到了。”
太后微微蹙眉,眸底閃著一絲不滿看著月傾華和沈夫人。
月傾華有些無助地看向君冷顏。
君冷顏早已發現了月傾華的反常,剛剛他還不明白月傾華為何有那么大的一個反應,如今他看著月傾華雙手緊緊地捂著胸口那里,還有什么是看不出來的呢。
君冷顏氣得臉色鐵青,當場便要發怒發火起來。
他甚至都來不及想一些幫月傾華脫罪的方法來,便又聽見月千瀾陰陽怪氣地說道。
“既然這顆珠子是罪魁禍首,想必只要找到佩戴這顆珠子飾品的主人,這一切因果便水落石出了吧?可惜啊,今日我入宮來,身上根本沒帶什么珠子之類的飾品……太后和王爺若是不信,大可讓宮女進來搜查我身上一番。”月千瀾笑得一臉溫和無害,眨了眨眼看著太后,又看向君冷顏。
君冷顏握了握拳頭,抿著薄唇,剛要說話,豈知卻聽見太后吩咐了宮女進來檢查月千瀾一番。
反正,太后是認準了月千瀾就是罪魁禍首。
不徹查月千瀾一番,她怎能甘心?
月千瀾隨著宮女入了偏殿而去。
君冷顏慢慢地走到太后身邊,剛要抱拳想要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卻聽見殿門外,有公公唱報。
“皇上駕到……”
君冷顏的身子微微一顫,額頭冷汗涔涔。
月傾華更是身形搖擺猶如那風中殘葉,似乎只要風輕輕一吹,她便立刻昏倒死去了一般。
皇上身穿明黃龍袍,氣宇軒昂地從殿外走入。
君冷顏月傾華和沈夫人明煙雨紛紛下跪向皇上行禮。
皇上大手一揮,讓他們起身,隨即他看了月傾華一眼,詢問了她身體如何,可見是對她肚子里的孩子存有多么重的厚望。
月傾華提著一顆心,小心應答。
皇上隨即便向太后請了安,太后擺擺手,一臉疲憊地嘆息道:“皇上來得正好,哀家這里正好有事。想不到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膽在哀家壽安宮囂張跋扈,打狗還要看主人,常嬤嬤被傷得那么重。哀家今日,一定要嚴懲下手之人……”
皇上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殿內眾人,隨即贊同地點頭。
“朕就是聽聞母后這里出了事,所以才想著替你分憂解難的。母后看著處理吧,朕就在這邊看著,若是哪個人敢陰奉陽違,糊弄太后,那朕第一個不輕饒。”
噗通一聲,沈夫人沒忍住,雙腿一軟,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君冷顏蹙眉,月傾華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心底連連罵沈夫人愚蠢。
事情還沒敗露呢,她自己倒要快不打自招了。
皇上好笑地看向沈夫人,勾唇笑問:“沈夫人剛剛不是向朕行過禮嗎?這是……”
“我……我……民婦,有些不舒服,所以一時失儀了,還望皇上恕罪。”沈夫人顫著聲音,怯弱地回了一句。
“哦?不舒服啊?既然不舒服,今日為何還要入宮陪侍太后?太后的身體貴重,你身上染了病氣,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避諱,想要把病氣傳染給太后嗎?沈氏,你這是到底安得什么心?”皇上原本嘴角還掛著笑,可是下一刻他嘴角的笑容斂下,已是目光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