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本太子會據實上報,將這情況上報給太后。讓太后決斷該怎么處理下藥兇手的家人。滿門抄斬,還是誅九族,全都由太后她老人家決定。當然,本太子自是相信太后她老人家是大公無私的人,況且受害者還是她的孫媳婦,她沒必要為了一兩個賤奴,而與自己的親孫子產生齷齪的吧?所以,孰是孰非,咱們按照野獸生存法則處理,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端看誰能活到最后了。”
君墨淵此話一出,驚得余嬤嬤和陳嬤嬤驚恐地睜大眼眸。
玉珊心底窩著的一口氣,緩緩地散了。
她就知道,太子殿下對待這種惡奴,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根據她對太子的了解,這活下去的人,肯定還會有大用處的。
人證一個人足夠,而另一個人必須是死了。
太子的手段比之月千瀾,似乎更加果敢狠辣。
因為他手握的權利不一樣,他幾乎已經到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地步,地位權勢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所以,他可以肆意而為,而不必考慮其他的因素,也不必避諱忌憚誰。
大有一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氣勢。
這件事背后,很明顯就是太后在搞鬼。
若是這件事是月千瀾處理,想必真的是舉步維艱,畢竟月千瀾的身份還真的無法和太后抗衡。
可,君墨淵就不一樣了,他是一國儲君,未來的帝王。
有人膽敢對他的太子妃下藥,這是在肆意蔑視皇權,更是挑戰他這個未來儲君的權威的挑釁,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那都是君墨淵不能忍受的。
“本太子數三個數,你們便開始……若是最后兩個人都沒死,那就別怪本太子不客氣,全部不留活口了。”君墨淵淡淡的掀著眼簾,冷冷的看著涼亭外跪在地上早已驚得去了一半魂魄的兩個賤奴冷聲說道。
余嬤嬤和陳嬤嬤身子一顫,彼此的眸底閃著驚恐的顫意。
“三……”
“二……”
“一……”
“開始吧,不死不休……”君墨淵最后一個字落下,他便抓起兩個匕首,準確無誤地向余嬤嬤和陳嬤嬤甩去。
匕首哐當一聲,不偏不倚紛紛插在了她們兩個人的手邊。
余嬤嬤反應快速,眸底掠過一絲冷冽的寒芒,她連忙拿起了那個匕首,看向陳嬤嬤哽咽大哭吼道。
“陳嬤嬤,為了活命,得罪了……”
話音一落,余嬤嬤便舉著匕首,狠狠地朝著陳嬤嬤的心窩刺去。
陳嬤嬤驚懼不已,連忙躲閃開來。
她咬牙狠狠地踹了陳嬤嬤一腳,然后抓起她手邊的匕首,狠狠地插向了余嬤嬤的肩胛處。
“余嬤嬤,你害我至此,居然還要殺了我。既然是你將我推入死路,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噗嗤一聲,匕首刺入余嬤嬤的皮肉里。
余嬤嬤疼得哇哇大叫,哭喊著罵陳嬤嬤賤女人,捏著自己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戳向了陳嬤嬤的大腿處。
陳嬤嬤疼得全身冒冷汗,可她卻緊緊地咬著唇瓣,將匕首拔出,帶出一道溫熱的鮮血,那血噴在她臉上,她抬起衣袖狠狠地擦了一下。
隨即,她眸底掠過一絲寒芒,手掌快速地揪住了余嬤嬤的頭發。
那一刀毫不猶豫地往余嬤嬤的心口處扎去。
余嬤嬤大驚,她劇烈掙扎,想要掙脫出陳嬤嬤的手掌。
豈知,陳嬤嬤力大無窮,余嬤嬤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她們兩人雖說都是在宮中多年,都是在太后身邊做事,可余嬤嬤一直以來都是專門伺候太后的起居,因此什么體力活,重活,她幾十年都沒沾染了。
素來不干力氣活的余嬤嬤,又如何是在外廳干掃灑工作陳嬤嬤的對手。
陳嬤嬤這些年,別的沒練就出來,就是練出了一身的康健身子和蠻力。
一般與她差不多大的婆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余嬤嬤感到一陣絕望,她似乎能夠感覺到,死神正在一步步朝她走來。
她連忙大聲喊著:“陳嬤嬤饒命,饒了我,我不想死……”
陳嬤嬤冷哼一聲:“你不想死,我就得死。余嬤嬤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話音一落,便聽見噗嗤一聲響,那鋒利的刀刃狠狠地插進了余嬤嬤的心口處。
陳嬤嬤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利刃不斷地往她身體里送。
一下兩下,直到利刃的刀柄快要沒入血肉模糊的傷口里,陳嬤嬤才停下了手。
余嬤嬤眼睛大睜,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嬤嬤。
她嘴巴微張,整個身體僵硬無比,動也動不了,只感覺身體的血液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往外噴涌。
冷意,一波波地襲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不會跳了。
然后,她眼前一陣陣昏黑,身子被陳嬤嬤再一推,狠狠地往后仰倒。
她瞳孔劇縮,想要向太子殿下坦白求饒的話,也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她一雙眼怔怔地瞪著天際漸漸升起的曙光。
可惜,這曙光卻是她看到的最后一絲亮光,身體的疼,早已變得麻木,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一口鮮血噴出,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炫美的紅色彩虹。
余嬤嬤這一口氣,在噴出那口血的時候,已然斷了。
陳嬤嬤雙腿酸軟無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丟了帶血的匕首,連忙朝著君墨淵爬去,在距離涼亭不遠處,她又停了下來,她狠狠地磕頭。
“太子殿下,奴婢都招了,無論殿下讓奴婢做什么,奴婢都絕無二話……”
君墨淵眼角溢出一絲笑意,淡淡地嗯了一聲。
隨即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后,看向玉珊:“將余嬤嬤的尸體處理了,將她送往太后那邊去吧,就說余嬤嬤已經畏罪自殺了。”
玉珊一驚,惶恐不已地說道:“這會不會惹惱了太后?”
君墨淵有些好笑地看著玉珊:“你跟著太子妃那么久,還是這么蠢?”
玉珊額頭冒著冷汗,嘿嘿笑了:“殿下,奴婢這種小蝦米,又怎能和殿下主子相比呢。”
君墨淵不置可否地點頭:“也是,畢竟聰明的人太少了。而你,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