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沒想到,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若是她早就知道,會是這么嚴重的后果,打死她也不敢這么做了。
小丫鬟緊緊地咬著唇瓣,攥了攥拳頭。
“王爺,奴婢知道,我是難逃一死,可能否饒恕奴婢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不應該受此連累……”
君冷顏端著茶盞,淡淡的回道:“這件事本王做不了主,具體的操縱事宜,本王還是要交給刑部的人去徹查的……”
月千瀾抿著唇瓣,冷笑一聲打斷了君冷顏的話。
“一個小丫鬟的事情,有必要交給刑部嗎?王爺這是想要假公濟私,以權謀私嗎?還是你其實已經察覺到,這件事的背后,有二妹在推波助瀾,你便想著把這件事壓下來,好不影響你自身?說到底,這件事終究是家務事,何必上升到刑部去?況且,王爺你別忘了,除了這個丫鬟,還有一個企圖誣蔑三妹的男子呢。”
男子一直以來都是跪在屋內的,剛剛小丫鬟所經歷的一切,他是全部都看在眼里的。
如今,不用任何人審問,他早就嚇得癱軟成一灘肉泥了。
他連忙跪地向月千瀾磕頭:“太子妃,是小人錯了,是小人不該為了私欲,而選擇聽從他人的命令誣蔑你。這一切都與太子妃無關,是小人昏了頭,釀成了大禍啊。”
月千瀾淡淡地笑著看向那男子,低聲問:“到底是誰暗中指使你誣蔑我的?如果你從實招來,我可以用太子妃的名義,向你保證。你這條命,還有你家族的命,統統與太子府系在一起,誰若敢動你們,那便與太子府過不去。”
月千瀾此話一出,男子高興壞了。
“有太子妃這一句話,小人就不怕了,我招,我全部都招了。”
月傾華剛剛放松的神色,猛然一緊,不可置信地看向月千瀾。
她……她居然還那么有底氣把太子府擺出來?
君冷顏更是眉頭微蹙,眸底掠過一絲詫異地看向月千瀾。
月千瀾卻不看他們一眼,冷聲笑著看向那個小丫鬟。
“若是你也肯老老實實地招認,我也以太子府的名義,保你和你家人平安。若你還是執迷不悟,瞻前顧后,那……你這條命……”
月千瀾后面的話沒說完,小丫鬟便同樣跪地磕頭認了。
與其有那么一絲希望,她何不如賭一把呢,況且太子妃為人,最是說一不二,她從不輕易地亂承諾,糊弄他人,所以小丫鬟還是相信月千瀾的言行承諾的。
“奴婢也招認了。”
月千瀾勾唇輕聲一笑:“好,既然你們都愿意招認,那么你們便看看,在場的這些人中,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么做的吧?”
小丫鬟倒是和男子默契地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眼睛,同時看向了月傾華。
月傾華驚得一下子站起來,臉色煞白,顫著聲音怒道:“你……你們這是干什么?你們看我干嘛?”
君冷顏微微蹙眉,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月千瀾輕聲而笑:“二妹,別這么激動,先聽聽他們怎么說,你再說吧。”
月傾華這一刻是非常沒有底氣,而且心虛得要命。
她失了剛剛所要維持的平靜情緒,二話不說,朝著君冷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王爺,這兩個人他們誣蔑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啊,我只不過是看不過去三妹的遭遇,便想著拉扯她一把,我真的沒有吩咐這兩人故意陷害大姐啊。這兩人他們一定是看陷害不了大姐,便想要拉著我當墊背的。王爺我是你的側妃,是你的女人,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月千瀾不由抿唇而笑,目光狡黠而璀璨。
“二妹你這是干什么?這兩人都還沒說上什么呢,只是看了你一眼,你為何這么激動啊?莫非真的是心虛?嘖嘖,二妹啊,你說,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啊?是因為太子如今被皇上勒令在太子府為賢妃祈福,所以你便覺得,你稍微弄一些手段,就可以將我踩在腳下,肆意蹂躪揉捏了嗎?二妹,我和你何愁何怨,你究竟這么恨我,用這種狠毒的方法對付我啊?”
月千瀾的一字一句的質問,讓月傾華啞口無言。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辯解,怎么去解釋,如今,她似乎真的百口莫辯了。
她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君冷顏了。
月傾華蒼白著臉,膝行到君冷顏的身前,揪住了他的衣袍,低聲哀求。
“王爺,不是我,求你幫幫我。我們兩個如今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這個罪名一旦落實,明天一早,肯定會傳出,我們靖王府對太子府落井下石,合力欺負太子妃的流言的。”
君冷顏心底,早已怒極。
暗罵月傾華這個蠢貨,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居然還想著拖他下水?
難道,自己丟人還不夠,還想讓他替她擦屁股,背黑鍋,跟著一起丟人嗎?
好不容易,他等到父皇重用他了,萬一這時候,再傳出什么他靖王府針對太子府的流言出去,父皇若是聽到了,再對他產生其他的看法,或是對太子產生一絲同情,那么他目前所做的這一切不是全都毀了?
君冷顏看著月傾華,越看越生氣,越看越憤怒。
除了好看些,其他地方一無是處。
與月千瀾相比,她簡直提鞋都不配。
君冷顏在想,事已至此,他絕不能把自己連累了。
他必須要把自己摘出來,并且在流言還未傳出去,他必須快刀斬亂麻,將此事處理得漂漂亮亮,妥妥當當。
既要讓月千瀾滿意,也得主動向父皇稟告此事。
否則,若是他一味地遮遮掩掩,父皇早晚也會知道這件事,到了那時,父皇起了不一樣的心思,那才是壞了大事呢。
他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將自己的目前所擁有的一切付諸東流的。
“你們兩個,想說什么就說吧,若是證據確鑿,本王一定不會姑息,一定會稟告辦案。父皇都把朝堂公務交于本王處置,月府的這點家事,本王自也是一碗水端平,絕不會偏頗任何一方。”君冷顏將自己的衣袍,從月傾華的手中抽出,轉頭看向那小丫鬟和男子,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