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甚至還想過埋伏在暗處,等著那伙人自投羅網。
不知道那伙人是不是有通天的預知本領,一路上都沒什么動靜。
偏偏,等到官府的回去,張輝剛剛到了府門口,那伙黑衣人二話不說,猶如幾道影子,閃到他面前,奪走他懷里的麻袋,狠狠地又痛打了他一頓,然后又溜之大吉了。
他氣得要命,再去報官,官府卻不想管他這破事了。
張輝沒有辦法,最后不得不特意花錢雇了兩個保鏢跟隨。
賭坊關門后,他拎起銀票,裹在懷里,在兩個身高馬大保鏢保護下,他心中忐忑地離開了賭坊。
如今已是深夜,天空掛著幾顆寥寥星辰,他被兩個保鏢護在中間,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嘀咕。
“你們注意下,就在下個拐彎路口那邊,就會有人劫持我,你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起來。如果這次,你們能護著我過了這條路,我會依照承諾,把一半的銀票,分給你們的。”
那兩個保鏢自然是欣然答應,這么好的事情,他們求之不得。
天知道,他們看著這人在賭坊上接連贏錢,贏得他們都眼紅了,那么錢啊,即使得了一半,一輩子也夠吃喝不愁了。
“張老爺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對對,我們哥倆的身手,在這京都城里,可是數一數二的,平常很難碰到對手的。”另一個人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吹牛道。
張輝半點不敢疏忽大意,他是徹底怕了那伙盜賊,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像鬼一樣,總會出其不意讓他措手不及。
走了一路,三個人都沒見到半個鬼影。
兩個保鏢一臉嘚瑟,高興地哈哈大笑:“張老爺,你看,那伙賊人,定是怕了我們兄弟兩個,所以他們今天沒敢現身。你看這都到家了,連半點人影都沒有……”
張輝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安,他抱緊麻袋的錢,拽著其中一個人的衣袖,小心翼翼地低聲道:“噓,小聲些,免得被他們聽到……”
“怕什么?那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慫包,放心吧,有我們哥倆在,他們不敢出來了。”兩個保鏢非常不以為然,聲音滿含不屑地笑道。
張輝的一顆心,一刻都沒有放松,緊緊地提著。
好不容易轉過一個拐角,快要到府門口了。
突然幾道黑色的影子,閃到了他們三人面前。
張輝嚇了一跳,連忙躲在那兩個保鏢背后:“來了,來了,他們來了,快點攔住他們……”
那兩個保鏢,卻還沒來得及拔出腰間的長劍呢,便被人一手提著腰間的腰帶,整個人身體甩飛了出去。
砰砰兩聲響,張輝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下一刻,他便看見那兩個身高馬大的保鏢被狠狠地甩在了不遠處的墻上。
咔嚓兩聲,張輝的身子一抖,他都感覺到那兩個保鏢身上的骨頭都撞碎了。
張輝嚇得雙腿一軟,狠狠地跪在地上,他閉上眼睛主動將懷里的麻袋遞給那幾個人影。
“幾位大爺,小人自愿奉上銀票,只求幾位大爺別再打我了,我這兩天全身的骨頭如同碎了般,實在承受不起你們的毆打了。再打下去,我肯定要癱了啊,我求求你們饒我一命吧。若你們需要錢,我……我把這些錢全都給你們,希望你們放過我吧……”
張輝顫抖著跪在地上,顫巍巍地說完這番求饒的話,他只聽見頭頂傳來一道男人的嗤笑聲音。隨即后脖頸領子一緊,他整個人被人提了起來。
他嚇得尖聲一叫,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徹底嚇昏了過去。
“真是沒出息,這就嚇昏了?”拎著張輝的黑衣人,嗤笑一聲,聲音里滿是不屑。
另外一個人,淡淡吩咐:“別廢話了,趕緊把他帶走吧,小姐還在那里等著呢。”
于是,幾個人沒有廢話,提著昏死過去的張輝,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
而那兩個被砸在墻上,昏過去的保鏢,幽幽醒轉后,看一眼漆黑寂靜的四周,紛紛大聲慘叫一聲。
“啊……鬼啊,我們剛剛是遇見鬼了嗎?”
因為從始至終,他們都沒看清那幾個人的身影與臉龐。
他們只看見幾道黑影閃過,然后他們便徹底的人事不省了。
張輝懵懵懂懂地醒過來時,他眼前出現一抹光亮。
隨即,一道輕柔好聽的聲音,在他左側方響起。
“張老板,睡醒了嗎?”
張輝嚇了一跳,一個激靈連忙起身,非常戒備地看向坐在不遠處淡淡而笑的女子。
女子容顏嬌媚,一雙眼睛含著銳利的光芒,帶著試探,看著他。
這雙眼,盯得他雙腿發顫,額頭冒汗。
他顫抖著聲音,低聲問:“你……你是誰?你將我劫持到這里來干什么?”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自然是月千瀾。
月千瀾聞言微微挑眉,嗤然一笑:“張老板,倒是挺懂得先發制人的。不過,我欣賞你的這份膽量,特別好……來人,給張老板搬一把椅子,上一杯茶水。”
張輝連忙站直身體,一雙眸掃向四周。
便看見門口走進來兩個人,果真抬了一把椅子進來。
兩個人把椅子放在他身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后又有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端了一杯茶,來到張輝的面前。
“請用茶。”
張輝猶豫著沒接,轉身重新看向月千瀾:“不知這位姑娘是什么意思?將我掠來,到底意欲何為?”
月千瀾抿唇輕聲笑著,笑容溫和無比:“張老板,你是吃敬酒呢,還是吃罰酒?”
張輝的心咯噔一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他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會從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嘴里吐出來。
“你……你……”
“如果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也不能怪我了。”月千瀾斂了眸底的笑意幾分,淡淡地說道。
張輝是個慫貨,最是欺軟怕硬,他剛剛看見月千瀾的一瞬間,本來還想撐起男人的架子,故意嚇唬月千瀾一番呢。
卻不想,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