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揮,直接將冬青甩到了幾米遠。
冬青被摔倒在地,嘴角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徹底地暈死過去了。
月千瀾壓下心中的震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王爺莫非是瘋了?我的丫頭又沒招惹你,你這是要她的命嗎?”
君冷顏抿唇不語,一雙陰沉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眸底迸射出的是一層層的殺氣,握著她手腕的手,也在一點點加緊力道。
“你會去救君墨淵嗎?”他冷聲問。
月千瀾淡淡地看著他,同樣冷了聲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太子他在濰城好好的,不需要任何人救。況且,我一個弱女子而已,就算太子出了什么意外,我哪有什么能力,去救他?”
“很好,那就請你記住這句話……”君冷顏冷然一笑,隨即松開了她的手腕,甩了甩衣袖,大跨步離開了這里。
月千瀾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君冷顏,他剛剛最后的那句話究竟是什么?
難道,君墨淵在濰城會有什么危險?
不行,她不能再耽擱時間了,必須盡快處理了月府的事情,立即趕往濰城。
月千瀾心里突突地跳,總覺得,有些事情,已經在漸漸脫離她的掌控。
她喊了人進來,將冬青抬回浮云閣,并且囑咐下人找個大夫替冬青看看。
月千瀾沒回浮云閣,在半路時,遇見了辦完事歸來的玉珊。
玉珊來到月千瀾身旁,低聲回稟:“小姐,此時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發現。不用擔心……”
“我不是給了你一包毒藥嗎?怎么會有一條蛇,這條毒蛇是從哪里來的?”月千瀾瞥了眼靜謐的四周,低聲問道。
玉珊貼近月千瀾的耳畔,眸底閃爍著精光回道:“小姐,奴婢使用輕功進入了沈姨娘的房間后,意外發現她床榻旁有一個神秘的暗格。當時屋里沒有其他人,奴婢偷偷地打開了那個暗格,那個暗格里并沒有藏著什么寶貝,而是一條毒蛇。若非跟著石榴時間久,奴婢懂一點毒,說不定奴婢就被那條毒蛇咬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惡毒,居然藏了一條毒蛇在沈氏床榻旁。奴婢悄悄地打開暗格后,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屋里出來了,之后發生的事情,就是翠云剛剛說的那些了。”
“所以,你沒下毒,只是把那條毒蛇放了出來?”月千瀾微微蹙眉,低聲問道。
玉珊瞧著月千瀾的神色不對,她有些忐忑地問道:“小姐,奴婢……是有些擅作主張了,由于事發緊急,奴婢……”
“玉珊你知道嗎?其實,我本意是不想讓沈氏死的,我給你的那包毒藥,雖有毒性,卻是要創造假死,而不是真正的死亡。我原本想要從沈氏身上,再掏出一點我想知道的秘密,如今……”月千瀾眸底泛過一絲遺憾,低聲喃喃道。
玉珊臉色一白,無比忐忑地看向月千瀾。
“小姐,奴婢是不是壞了你的事?”
月千瀾微微抿唇,搖了搖頭:“也不算是壞了事,起碼這事,我們沒有沾手,也算是好事。這大概就是沈氏的命,老天爺都想讓她死,現在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誰放了一條毒蛇在她身邊……是沈雨婷呢,還是月傾華?她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月千瀾和玉珊趕到沈氏院子的時候,屋里屋外,響起一陣嗚咽哭泣的聲音。
管家在院子里,忙進忙去。
月千瀾踏進房門,眸光落在了沈氏的身上。
可以說,沈氏死得極其慘烈,雙眼大睜,似乎是死不瞑目。
喉結那里破了一個口子,刺目的鮮血,還在不停地從那里流淌出來。
滿身,滿地的血,滿室的血腥味,充斥在屋里。
讓人聞了,忍不住作嘔。
死了人,而且是被毒蛇毒死,大臣家里哪有什么毒蛇,這條蛇,明眼人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放的。
目的是什么,自然是謀殺了。
月晟豐立即派人去報了案,府衙很快來了人。
不同的是,跟著一起回來的人,還有幾個月前,因為毒害小姐,被關入大牢,等待處死的趙嬤嬤。
月傾華見到趙嬤嬤時,明顯微微一愣:“你回來干什么?”
趙嬤嬤其實,早在牢里時,便已經見過月千瀾。
那時候,月千瀾告訴了她一些事情,導致她對沈氏那一顆忠心赤膽的心,悄悄地發生了改變。
如今,她看著沈氏躺在床上的死狀,不由冷笑一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沈氏的尸體,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沈姨娘,沒想到你這樣死了……老奴特意趕回來,送你一程,您一路好走……”
沈雨婷握住了月傾華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她連忙上前,扶起了趙嬤嬤:“趙嬤嬤,是特意回來,送我姐姐的嗎?若是她泉下有知,應該會感到高興的。”
趙嬤嬤似有若無地瞥了眼月千瀾,抿了抿唇,回了一句是,只字不提其他事。
而府衙這里,因為死的人身份不簡單,新上任的京兆尹劉漢生劉大人親自來了月府查探此案。
仵作驗尸,最后得了結論,沈姨娘真是被毒蛇咬死的,致命傷口在脖頸,一口咬在了咽喉處。
所以,沈氏滿身的血,便有了解釋。
“月丞相,這件事最關鍵的便是,要查出這條蛇是從哪里來的?一旦查出蛇的出處,那么一切疑點就會迎刃而解。”劉漢生抱拳,略微恭敬地向月晟豐稟道。
月晟豐略微沉吟了一番,隨即讓劉大人派人去查。
“還要查什么查,一定是月千瀾干的,是她殺了我娘。像她那么喪心病狂的人,后院的人,她都詛咒一遍,怎么可能會放過我娘呢,我娘當初還和她有點過節呢。”月傾華的一雙眼,猶如淬了毒的利劍般,朝月千瀾射過來。
月晟豐的也順著目光看過來,他臉色難看得厲害,抬手指著月千瀾,厲聲道:“你說說,這一切,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
月千瀾神情淡定地站在那里,嗤然一笑:“父親你認為呢,你認為和我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