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還以為,你要答應做太子妃呢。”君墨淵眸底劃過一絲失落,直起身子摸了摸鼻子,訕笑一聲。
月千瀾心底悶悶的,有些不好受,她脫口而出便道:“也不是不可以……”
這幾日,她其實也想了許多,關于他們之間的變化與改變。
她承認,她的心,在一點點地為他沉淪。
每每想起,那日在御花園,他悲痛欲絕,失落失望的神色,她的心就疼如刀割。
她也漸漸明白,自己似乎真的把這一顆冰冷的心,一點點地向他敞開了。
喜歡就是喜歡,在意就是在意,她月千瀾從來不矯情,敢愛敢恨,即使將來,她要和君墨淵面對很多的困難與險阻,甚至還得忍受他的三宮六院。
她在想,既然動心了,那就試一試,試一試他們能夠攜手走多遠。
“……”君墨淵頓時傻了。
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更是不敢相信,她剛剛那一句話的意思。
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瞪著月千瀾。
“你剛剛說什么?”
月千瀾張了張嘴,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覆水難收了,她也不會后悔,所以她難得有些嬌羞地低頭,嗯了一句。
“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唄……”
君墨淵眸光一亮,無比驚喜地看著她,秉著呼吸問:“我想的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不太確定,又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是一場夢,所以君墨淵此刻才會追根究底,問個清楚明白。
但,月千瀾又怎么能夠懂得他那顆煎熬的心。
她只以為,君墨淵的劣根性又出來了,在故意耍她,逗她玩呢。
于是,她沉了沉臉,撇了撇嘴:“你要是實在不懂,那就當我沒說吧……”
說完,她還往后退了幾步。
豈知,君墨淵速度極快地翻身入了屋內,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激動地說道:“我懂,我懂……你急什么?”
“是你在故意逗我好不好?”月千瀾似乎有些委屈,難得地在他面前,露出了一絲小女孩獨有的嬌嗔模樣。
君墨淵愛極了她這副嬌嗔的樣子,胸口那里砰砰地亂跳著,欣喜若狂地一把將她抱入了懷里。
大男人不懂得控制住力道,且又太過激動,那一拉扯,月千瀾直接的額頭狠狠地撞在了他堅硬如銅墻鐵壁的胸膛上。
撞得她眼冒金星,額頭那里能夠感覺一個包快要漸漸升起。
她不由氣怒,攥著小粉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腰側,狠聲怒道:“君墨淵,你發什么瘋啊,你弄疼我了,額頭都被你撞腫了。”
君墨淵驚慌失措,根本失了分寸,他慌忙松開她,低頭看她額頭。
光潔白皙的額頭,還真的被撞得紅腫一片。
他有些心疼,又非常自責地認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激動了,一時間沒了輕重。你疼不疼?哎呀,我真是該死……”
月千瀾噘著嘴,瞪了他一眼,推開他揉著自己的額頭,一陣無語。
君墨淵看她生氣了,如何還能淡定得下來,他圍著她轉,從懷里掏出一個藥膏,額頭都急得冒了細汗,一邊說著抱歉,一邊要替她擦藥膏。
月千瀾不想理他,坐在椅子上,抿唇不說話,任由他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上躥下跳的。
屋里一陣吵鬧的動靜,早就驚擾了守在外間的翠湖。
她連忙起身,穿了衣服,快速地洗漱,便急忙掀開了門簾,想也沒想就往里面沖。
“大小姐,你怎么了?我在外面聽著嘰嘰喳喳的,出了什么事兒?”
回復翠湖的是一片寂靜,翠湖這才抬頭看向月千瀾的寢室內。
當發現君墨淵的身影時,翠湖驚呼一聲:“我的天哪……”最后幾個字,她連忙捂住了嘴巴,全數吞入了喉嚨。
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屋內的君墨淵。
隨即,似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奴……奴婢參見太……太子殿下……”她的聲音,都在瑟瑟發抖。
大小姐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太子也太孟浪了,偷偷地進了黃花大閨女的閨房,這萬一傳出去,大小姐的清白可就全毀了。
翠湖一陣的后怕,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地發抖打顫。
月千瀾無語至極,這都什么事兒啊,她扶額,責怪得瞪了眼君墨淵。
君墨淵摸了摸鼻子,低聲咳嗽了幾下:“咳咳……那個翠湖啊,你就當作沒看見,把本太子當個透明人就好。”
“……”翠湖是汗如雨下,她這時倒寧愿自己眼瞎了。
還好小姐的房間是獨立的,小姐未曾起床前,任何人是不得入內打擾的。
所以這會兒,翠湖并不擔心,還有另外的人闖進來,可她內心凌亂一片的原因是,太子進來小姐的閨房,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天哪,這么大的事情,讓她知道,太子會不會殺人滅口,永絕后患啊?
翠湖自己跪在那里,就已經腦補出了千萬種可能性。
臉色是蒼白了再蒼白,身子是顫抖了再顫抖。
月千瀾于心不忍,低聲吩咐道:“翠湖,你出去守著門口,別讓任何人進來,這件事你知我知,太子知。只要你別泄露出來,不會有人知道的……”
翠湖連忙表露自己的態度,求生欲爆棚:“小姐,太子殿下,奴婢會好好地守著門口,便連一只蒼蠅也進不來,你們放心吧。奴婢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奴婢絕不會出賣小姐的。”
“嗯,那你下去吧……”君墨淵輕輕點頭,揮了揮手。
翠湖的雙腿已經全都軟了好嗎,那是被嚇的。
她扶著旁邊的椅子,一點點地撐起來,軟著腳,一步步挪向了門外。
臨到門口時,她眸光帶有哀怨看了眼月千瀾,撅了噘嘴。
啪嗒一聲,房門被關上,屋內再次只剩下月千瀾和君墨淵兩人。
“你這丫頭脾氣還挺大……”君墨淵不由低笑一聲,試圖緩解他們之間的尷尬氣氛。
月千瀾冷著臉,咬牙切齒狠狠地踹了他的腿。
“還愣著干什么,繼續替我擦藥,否則你讓我怎么和外人解釋?難道我要告訴別人,額頭的傷是走路不穩,栽倒在地上磕的嗎?傳出去,估計府里的人,都要看我笑話了。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