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倒是認識幾個很不錯的藥師。”閻千敏說道。
“不,不用。”馮萱兒趕緊搖頭阻止閻千敏。
要是讓藥師過來了,那不是就會被閻千敏知道,其實她并沒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被暗王妃的殘忍行徑給嚇到了。
沒想到,閻千敏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一個小姑娘,竟然這么一個強勢殘忍的母妃,那個齊英靈以前也是跟她常有來往,只是這幾日沒有見到,竟然是因為得罪了暗王妃,而被罰去給……
好可怕,她頓時打消了剛才想要借著閻千敏接近暗王爺的打算。
可是,閻千敏又豈會如此輕易就放過她,敢打她爹爹主意的女人,除了娘親以外,不論是誰,都必須打趴下,眼前這個心機女人更是得好好整治一番才行。
“怎么會不用,身子不適,自然是要找藥師來的,馮小姐,有病就得醫,要不然,受累的不止是你自己,還有你的家人呢。”閻千敏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關懷地看著馮萱兒。
“本郡主的姑姑九公主可是天級的煉藥師,不如就去把她請過來吧,好好給馮小姐診治一下。”
“不,敏郡主,不用,只是尋常女兒家的毛病,不值一提的。”馮萱兒嚇得兩只手不停地在閻千敏的面前搖晃著。
九公主……她只是一介大臣之女,就算是嫡女,也不敢勞駕金枝玉葉的九公主啊,那可是皇上的妹妹。
“要的,我的姑姑很好相處的,正好,馮小姐不是想知道我的父王喜歡吃些什么用些什么嘛,雖然我不知道,但是姑姑和我母妃卻是很親近,所以,她一定是知道的,你也正好可以問她。”閻千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不……”馮萱兒頓時被嚇得臉色都綠了。
若是她向敏郡主打聽暗王爺喜好的事情被暗王妃知道的話,她可就完蛋了,那個九公主,是一定不能讓她過來的。
她求救似的看向旁邊的男子。
“敏兒,您就別拿萱兒開玩笑了,九公主乃是金枝玉葉,我們這些市井小民,哪里能勞動九公主的大駕,要是九公主真的來了,萱兒說不定才會嚇得病情更嚴重呢。”那個男子一見到馮萱兒求救的眼神,趕緊插話道。
“黎兄此言差矣,莫不是在你的眼中,我的姑姑是會吃人的老虎?”閻千敏看向那個她才剛認識的劉紹黎。
這個人與馮萱兒,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人家何文登即使想要巴結她,那也只是偶而與她攀談幾句,還是叫她一聲敏郡主的。
哪里像這個劉紹黎,才見面,一開口就叫她敏兒,竟還以哥哥自居,害得她雞皮疙瘩差點掉了一地。
要不是何文登在一旁為他說話,她才懶得鳥他呢。
現在明知道她是故意為難馮萱兒,何文登都轉地頭去,故做沒聽到了,他算個什么東西,竟然跳出來給馮萱兒解圍。
“這……敏兒,黎哥哥并無此意,只是萱兒不愿意,不如就作罷,待萱兒回府之后,自請藥師為她看看便好。”劉紹黎面色一糗,臉色不好至極,但還是扯唇說道。
“是嗎?那馮小姐回府之后可得請個好藥師來瞧瞧,這手兒都在發抖了,可見病得不清,可得交代藥師瞧仔細了,萬一是什么傳染病,那還得有勞馮小姐差人著來知會一聲,咱們好早做防范,免得也跟馮小姐一般,得了什么不該得的病。”閻千緒看了一眼馮萱兒正怕得發抖的手,意有所指地說道。
臆想可是非常嚴重的病,得趕快治療,不然,就只有落得個跟齊英靈一樣的下場,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敏郡主,你——”別說是馮萱兒了,劉紹黎聽到閻千敏的話,臉色驀然僵硬了起來。
她怎么能說出來如此尖酸刻薄的話,這話要是被別人給聽了去,那馮萱兒這輩子的名聲就都毀了。
就算是沒有什么傳染病,被那些人一傳,假的也變成真的了,還會有人敢上門來向馮萱兒提親嗎?只怕連媒婆再努力,都是沒人敢娶了。
馮萱兒的臉色,綠得不能再綠了,心里暗把閻千敏給罵了幾萬遍。
踐貨,她不就是問了幾句有關于暗王爺的喜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問她,她還可以問別人呢,暗王府里頭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那些天天伺候暗王爺與暗王妃的侍女,還能不知道嗎?
花點兒銀子,不照樣什么都能打聽出來?
只是,她悔不該覺得閻千敏就是個什么都不懂,可以任她拿捏的小丫頭片子,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心腸跟她母妃一樣狠毒。
“我怎么了?黎兄,莫不是你覺得本郡主說得不對?”閻千敏側頭看向劉紹黎,挑眉輕笑了一聲。
“你……”
“劉兄,在下覺得,敏郡主如此說話,也不為過,她也只是為了馮小姐好,有病就得醫,這是大家都該懂的道理。”劉紹黎還想要說話,何文登卻是轉頭過來,打斷了他的話。
別那么不識抬舉好不好?
這個馮萱兒,從一見到閻千敏開始,哪句話里頭不是透露著對暗王爺的打探,她若是心里頭有一絲劉紹黎的位置,也不會如此行事了。
攀龍附鳳的人不少,可是,像馮萱兒一般,在情郎的面前,打聽別的男人的喜好的人,還真是少見。
何況,她馮萱兒向誰打聽不好,偏偏向閻千敏打聽,閻千敏又不是傻子,會跟一個想跟她娘親爭男人的女人說她父王的喜好嗎?沒一巴掌拍死馮萱兒,就該知足了,何況閻千敏還只是說了這么幾句話而已。
“文登兄,你怎么也……”劉紹黎聽到何文登的話,頓時氣結不已。
他自然是可以這么說,因為他要巴結著閻千敏,可是,自己卻是愛極了萱兒,哪里能容得了她受半點兒的委屈啊。
“馮小姐,我在這里也告誡你幾句,多多注意身邊之人,別去肖想那些你夠不著的男人,那些人,不是你一個馮府能夠惹得起的,別自己不知輕重,到時候,連一家人都給賠進去了。”何文登不再看著劉紹黎,而是看向馮萱兒。
“你——何公子你說什么,萱兒聽不懂。”馮萱兒臉色驀地一白,快速地瞥了劉紹黎一眼,眼神閃爍地看向了別的地方。
劉紹黎聽到何文登的話,驀然想起了剛才馮萱兒向閻千敏打探暗王爺的喜好之事,他原以為馮萱兒只是一時好奇,畢竟那個暗王爺,可是閻千敏的父王,比起他們來,可算是老了一輩了。
他剛才哪里會想到,馮萱兒竟是把主意打到暗王爺的身上去了。
此刻被何文登一提醒,他臉色頓時黑了,看著馮萱兒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探究之色。
“聽不懂沒關系,只要你心里頭知道就行了。”何文登淡淡一笑。
他這也算是做了一回好人,讓劉紹黎知道他喜歡的是怎樣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讓他心里頭知道一下,什么樣的女人該寵,什么樣的女人,就活該被人當成一棵草。
“黎哥哥……”馮萱兒聽到何文登的話,趕緊再次看向劉紹黎。
暗王爺那里是肯定沒指望的了,她可不能再把劉紹黎給惹不高興了,這個劉紹黎,是她在昇都之中認識的家中最有財勢的男子了。
閻千敏鄙視地看著這兩個人,瞧著劉紹黎此刻活像是被人戴了綠帽子似的表情,真心想要吐了。
難道他那么快就忘了,剛才是誰緊巴著討好她來著,還讓她叫狗屁黎哥哥,說什么早就愛慕她許久了。
只是,這些話都沒有在馮萱兒的面前說而已。
她就不相信了,自己要是真的叫了劉紹黎一聲黎哥哥,他還會覺得馮萱兒這么做是給他戴了綠帽子?
只怕他會高興得不得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將馮萱兒給甩了。
“敏郡主,這壺香茶已冷,我命人再去泡上一壺吧。”何文登不再理會那兩個臉色鐵青的人,轉頭看向閻千敏。
“不必了,本郡主也該回去了,今天府里頭可是有大事,不回去不行的。”閻千敏看了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是該回去了。
要不然,家里頭那個正在等著韻叔叔上門來提親的術風哥哥,看到她遲遲不回去,該跳腳了。
而且,韻叔叔上門來向紅姑姑提親,她怎么說也該在場才是。
“哦,什么大事?”何文登問道。
暗王府里人的一向行事低調,還會有什么大事嗎?
他可不像是馮萱兒一般,幾個人的閑言碎語,就能把她給嚇得全身發抖,也不相信,太后娘娘的事,會是暗王爺干的。
暗王爺要是想讓一個深宮中的老太婆死,有千萬種方法可以讓太后死得一點痕跡都沒有,會用那么愚蠢的下毒的手段嗎?
“就是我韻叔叔要從魔界上來,向我娘親的侍女紅姑姑提親。”閻千敏淡淡地回答道,雙眸掃過馮萱兒和劉紹黎。
兩個人的臉色,當即就不好了。
“魔界,你……你們在魔界還有認識的人?”劉紹黎顫抖著問道。
天哪,這暗王府里頭,都住著些什么怪物啊,竟然連魔界的魔頭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