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王府中,術風一個人獨自坐在涼亭之中,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怨氣,看著過往的人,真恨不得把每個臉上有笑容的人都給狠揍一頓。
特么地,那些人臉上的笑容,怎么就那么刺眼呢?
“術風,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在等敏兒嗎?”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術云從大門外而來,走到這里,竟然看到平日里最為忙碌的術風,竟然坐在涼亭里頭發呆,不由地走過來多嘴問了一句。
難道是在等敏兒?
這也不可能啊,術風這家伙,要是沒被敏兒給跟著,早就一陣風似的跑去做事去了,徒留下敏兒一個人在原地哇哇叫喚,哪里還會在這里乖乖等著?
術風抬頭,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難道是咱們的三郡主拿什么威脅了你,所以你才甘愿在這里等著的?”術云見他竟然如深閨怨婦一般,拿眼睛瞪自己,還以為他是受了閻千敏多大的氣呢,猜測道。
“敏兒出去了。”好半晌,術風才納納地開口道。
“出去了?”術云一愣,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呢,“她出去了,沒捎上你啊?”
那術風不是應該高興嗎?平日里天天念叨著自己沒自由,得了空就玩失蹤的人,現在三郡主大人不纏著他了,怎么還在這里愁眉不展的呢?
莫非是被纏得太久了,一下子轉換不過來了,不適應?
聞言,術風斜了他一眼。
“你這叫什么話,什么叫做沒捎上我?”好像他就是敏兒兜里的一件物品似的,有這么說話的嘛。
“不是,一時口誤,敏兒沒纏著你陪她出門啊?”術云趕緊改了個詞兒。
“她現在有的是人愿意陪她,哪里還輪得上我啊。”術風撇了撇嘴,說道。
才回昇都的第三天呢,就有一大堆人愿意陪著敏兒上街逛去了,而且,還找上門來了,這不是沒把他放在眼里嗎?
敏兒也是,那些個稚嫩的臭小子,有什么好的,竟然還高興的答應人家了,還要去游什么湖呢,真是氣死他了。
術云眨了眨眼,聽著術風那酸得掉牙的語氣,不由地嗤笑了一聲。
誰說他們的三郡主只會纏著人,都把術風頭領給纏得透不過氣兒來了,巴不得早日把她給甩了才好。
瞧瞧現在,這才結交了幾個朋友,出了幾趟門,他們這位整天訴苦說自己沒自由的術風頭領,便像個深閨怨婦似的,在這里咒罵那些個不長眼膽敢約敏兒出門的那些公子哥兒了。
這要是敏兒真對哪家公子有了好感,成雙成對的出入,那這位一術風頭領還有掉進醋缸里頭去了啊。
“敏兒有人陪了嗎?那不是正好,你以前天天都在抱怨敏兒太黏著你了,現在總算有口喘氣的機會了,不是正好輕松了?怎么,又開始嫉妒人家了嗎?”
“嫉妒什么鬼,爺與王妃把敏兒的安全交給我負責了,我擔心那些人圖謀不軌,總可以的吧?難道這也不行?”術風逞強地回道。
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來歷呢,他已經吩咐下去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的。
“既然你負責敏兒的安全,那還不趕緊跟上去守著她,萬一被哪個歹人存了壞心給坑了,你可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術云說道。
哎,死要面子活受罪,說的就是術風這種人吧?
以前敏兒那么聽他的話,什么事情都依著他,他這么幾個一直就覺得敏兒太煩人了,深在福中不知福。
現在人家有了新朋友,把他給舍棄了,他才在這里怨天尤人,有什么用啊?
還不趕緊追上去?那才是正道啊。
“不去。”術風擰了一下眉頭,冷冷地說道。
有影衛跟著敏兒呢,不會有什么事情的,他去了,也討不著好處。
“術風啊,別怪我沒提醒你,昨個兒爺與王妃,可是把太后給徹底得罪了啊,敏兒現在在外面,可是太不安全了,你確定要讓她一個人在外頭胡來?那幾個影衛,可沒你修為高。”術云暗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再幫他一把。
誰讓他們從小便是在暗王府里頭長大的兄弟呢。
“術紅那邊還有事兒呢,我得等著。”術風想了一想,說道。
敏兒的事情再重要,那也沒有自家妹妹的婚姻大事來得重要,魔韻今天就會上門來提親了,他哪能離開啊。
敏兒那邊,等今日一過,明天開始,他就好好的守著她,不準她再出府去了。
“魔韻哪里有個準,什么時候來都不知道呢,你放心,只要魔韻一來,我就立馬提醒你,可好?”術云問道。
魔韻來提親,暗王府里頭還有爺和王妃坐鎮呢。
而且提親又不是成親,還非得讓親哥哥等著把妹子背出門去的,待會等魔韻來時,再通知他不就成了。
術風被他說得心里一動,心里頭還是非常擔心閻千敏的,魔元的危機雖然過了,但昇都還是有一些其他的勢力的,敏兒實力雖不弱,但也不高,在外頭還是比較危險的。
而且,上一次回來,他雖被敏兒氣得回了烈營辦公,但還是能感覺到,暗中有一股力量正在盯著敏兒。
他也不知道那股人究竟是代表了誰的力量,但是幾個人的修為卻是不低的。
太后的勢力在宮中,已經是被架空了的,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可能招攬到這樣實力的人為她效力。
他前日就已經派人暗查,卻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跟蹤也被人給甩了。
“魔韻到你,就便上街通知我。”術風站了起來,對著術云說了一句,便飛身出了暗王府。
“看你還嘴硬,還不是巴巴地就追去了。”術云看著他飛身而去的身影,輕笑了一聲。
這個家伙,分明是早已喜歡是敏兒了,還嘴硬。
萬食居二樓靠窗的位置,閻千緒和何文登,還有另外兩個一男一女的年輕公子小姐,坐在桌前,點了幾個精致的小菜,正在喝著香茶。
“聽說了沒,太后昨晚服毒自盡了,早晨的時候被侍女給發現時,身子都已經硬了。”
樓下街道之上,幾個人停在那里,正小聲地說著宮中最新的消息。
“我聽說昨晚之時,暗王府還說要殺了太后呢,沒過一會兒,人就服毒自殺了,難道是怕了暗王府?”
“不會吧?太后娘娘會怕了暗王爺?只怕是被暗王爺暗中派人給殺了,裝成服毒自殺的吧?”
“還真有可能,暗王府里頭的人,都是陰險毒辣之輩,那個暗王妃更是殺人如麻呢,我聽說,昨天就因為齊太傅的孫女兒齊英靈被暗王爺看上了,她就非得讓齊家小姐去給她娘守靈呢,還說什么要齊家小姐日日為她那娘跳舞,這不是作孽嘛。”下面那些人說得有模有樣兒的,仿佛是親身經歷了一般。
“真的嗎?這也太惡毒了吧?天下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啊,她非得一人占著暗王爺,還對別人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來,簡直是天理不容,該遭天打雷劈。”另一個人惡狠狠地說道。
二樓之上,閻千敏外加二男一女,把街上那幾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閻千敏臉色不變地繼續喝著杯中已經快涼了的香茶,瞇著雙眸,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位千金小姐,臉色都已經變得慘白無比。
在她的眼里,眼前的這位姑娘可不是來誠心跟她做朋友的,而是為了她那王爺爹爹而來,一個勁兒地跟她套近乎,就是為了問一些她爹的喜好,平日里愛做什么,愛吃什么,喜歡去什么樣的地方。
她會跟她說,那才叫怪!
現在聽到下面那些人的話,閻千敏心里頭雖然是心氣的,但也同時暗爽著,讓你打聽我爹的喜好,待會兒把你也發配到我家外婆的墳前去跳舞……哦,不,已經有一個跳舞的了,還差個演樂的,就讓她去彈琴好了。
“馮小姐,你手上的茶都已經涼了呢,怎么,這茶不合你的品味嗎?”閻千敏挑眉看向馮小姐。
“呃。”聽到閻千敏的聲音,馮小姐心中一驚,手上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茶水頓時溢了出來。
整只手上都是冰涼的觸感,映襯著她此刻的心情,整個人都冷得發抖。
“萱兒,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一旁的何文登看到馮萱兒失態的表現,趕緊對著她說道,也算是給她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人不舒服,自然就會出錯。
“嗯,我今日出門之時,便感覺頭有些暈。”馮萱兒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睫毛微顫著看向閻千敏。
“敏郡主,真是對不住,萱兒失禮了。”
她‘咚’地一下將茶杯放到了桌上,抬起被茶水浸濕的手,往自己的頭上撫了一下,證明自己真的是難受至極。
“馮小姐身子不舒服,可要請個藥師前來?若是生了病,那可不好。”閻千敏心里冷笑一聲。
身子不舒服,哪來的不舒服,分明是聽到下頭的談話,心里太害怕了,才會如此,難道她是忘了自己剛才還在不停地打探著她爹的喜好嗎?那是身子不舒服會有的表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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