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不僅在淪陷區對時事進行著封鎖,就連對自己人都進行著消息的封鎖。
最搞笑的例子莫過于本土的鬼子匯總了新聞中被擊沉的美軍艦艇后陷入的沉思:
一艘美國航母能被擊沉四五輪——美國人難道會復活技術?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bug,是因為日本的新聞編撰機構實在是沒法編下去了,只能應付了事。
國內的淪陷區中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情況,不僅國人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就連日本人自己也不知道目前的國際局勢——但日本人同樣可以從緊缺的物資中判斷出日本的窘境。
其實從43年下半年開始,日本兵就已經發現了情況不對勁。
他們日常的口糧不斷的降級,武器彈藥方面也不如過去那般的補給及時。
甚至出現了日本兵悄咪咪的跟各種抗日武裝做交易的現象——他們用子彈、武器換取食物、金錢等等。
當然,這不是日本人良心發現了,而是他們集體出動搶劫的成本大規模增加,每一次的掃蕩都是入不敷出,在后勤補給不及時的情況下,每一次的虧空都加大了物資的缺口,不得已龜縮在城內,但為了肚子,就不得不賣一切可以賣的東西。
武士道精神,終究是抵不過肚子的饑餓。
這種情況下在44年起就更加嚴重了。
雖然他們打通了大橋走廊,贏得了豫湘桂戰役的勝利,但為了這場持續八個月的戰役,他們卻進行了嚴重的透支。
而到了45年,即便是日軍依然在宣稱滿世界獲勝,可嚴重匱乏的物資,已經讓日本人充滿了悲觀——當然,日本鬼子中,還是有不少頑固派,依然堅信大日本帝國不會失敗,困難只是暫時的。
他們加大了對中國人的壓榨——可長期的戰爭和剝削,不管是新的淪陷區還是過去就占領的淪陷區,幾乎都無油水可榨。
而為了日本,日本兵們冷酷而殘暴的搜刮掉中國人最后的一把種子。
就在這種情況下,淪陷區內的軍統和地下黨難得的進行了攜手,開始了一波接一波的輿論攻勢。
最開始,大多數日本兵和淪陷區的百姓,并不相信這些宣傳的內容。
可一波接一波的宣傳下,各種信息不斷的匯總后,不管是日本兵還是淪陷區的百姓,都慢慢的相信了。
因為,有些事實是無法否認的。
當很多的消息串連起來后,真假如何,人們自會判斷。
面對著這種情況,日本人開始進行嚴厲的打擊。
過去,只要日本人進行嚴厲的打擊,軍統的行動馬上就會終止,可這一次不然,不管日本人如何嚴厲的打擊,軍統的行動不僅沒有受阻,反而越來越活躍。
很多時候,日本人前腳將軍統的成員抓進監獄,這些被捕的軍統成員后腳就大搖大擺的從監獄里走了出來,旁邊還有一個點頭哈腰的監獄長客客氣氣的相送——當日本人意識到身邊的漢奸在背后搞鬼以后,卻發現他們微薄的力量,竟然奈何不了這些明目張膽腳踩兩只船的漢奸!
打個比方,一座大一點的城市里面,日本駐軍頂多就兩三個中隊(他們必須在城外的交通要點駐軍,城市內的守軍數量不得不嚴重下降),過去他們可以依靠數量是日本駐軍五倍到十倍的漢奸和偽軍來維護統治,可當這些偽軍和漢奸踩起了兩條船后,他們人數的劣勢就顯現了出來。
根本無法有效的控制!
即便是嚴厲的打擊,也無法取得有效的戰果。
浪潮般的宣傳攻勢一浪接著一浪,慢慢的日本人自己也心虛了起來。
他們中確實不乏頑固分子,可更多的日本兵又不傻,面對這種有心而無力的局面,他們慢慢的也開始了磨洋工——既然失敗無可避免了,那總得為自己找一條后路吧?
誰知道帝國投降以后會發生什么事,到時候要是被清算的話,那豈不是后悔死?
一邊是加大馬力,生怕被張安平拎出來殺雞儆猴,另一邊則是人心離散、各有盤算,在這種情況下,軍統攜手地下黨展開的宣傳攻勢取得了難以想象的成果。
漢奸們都絞盡腦汁的要跟軍統或者地下黨建立聯系,為此,甚至出現過數次漢奸秘密襲擊日軍的事——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他們為了跟抗日力量搭上線。
軍統的成員對宣傳攻勢產生這么大的效果甚至都感到了匪夷所思,在看到曾經兇惡的敵人變得脆弱不堪后,他們只能說:
張長官牛逼!
上海。
最近這一段時間,偽政府上海警察局副局長潘達經常做噩夢。
夢中,他被人五花大綁,隨著一聲“行刑”的口令聲,身后傳來了槍栓拉動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清脆的槍響。
潘達數次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醒來,一想到夢中的事,他就渾身顫栗,好幾次甚至都失禁了。
“日本人……怎么就要輸了呢?”
這幾日的潘達無心公務,整日唉聲嘆息。
他不是沒想過跟軍統或者地下黨建立聯系,早早的完成身份的改變,可是,一想到自己在鋤奸榜上名次,潘達就熄滅了這份心思。
曾經為了巴結日本人,手上沾滿了抗日志士的鮮血,現在想要搖身一變,都是難上加難啊!
怎么辦?
外面幾名偽警察不知道湊在一起說什么,偶爾還傳來了爽朗的笑聲,可這笑聲落在潘達的耳中,他第一感覺就是對方正在密謀將自己向軍統賣個干干凈凈。
這一次他沒有沖動的命令拿人,因為……之前他已經鬧過數次這樣的笑話了。
恨恨的瞪了眼在外面湊一起說話的偽警察,潘達將窗簾合起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轉身,正好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看著鏡中的自己,他突兀的想起了隋煬帝的一句話:
好頭頸,誰當斫(zhuo)之?
腦海中浮現出尸首分離的可怕結果后,潘達驚道: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怎么求活?
曾經做的太絕了,現在想戴罪立功,以張世豪的性子,怕是不會讓自己活啊!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響了起來,潘達一震,強迫自己恢復常色,接起了電話。
“姐夫,好事!大好事!”
電話里傳來了小舅子的聲音。
潘達在日寇占領了上海后,從一個小小的華人警探,一路飛黃騰達成為了警察局副局長,他的小舅子可沒少仗勢巧取豪奪。
而軍統發動了宣傳攻勢以后,不僅是潘達整日里惶恐不安,就連他的小舅子也同樣如此。
小舅子甚至怨憤潘達為什么要當這個漢奸——渾然忘了潘達當漢奸以后,他借勢迅速發家致富的種種。
而這段時間,這兩人也鬧僵了,大有互不往來的征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打電話給他,還又叫起了姐夫。
潘達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你姐夫。”
“姐夫,大好事,咱先說正事成不!”
“說吧。”
“我剛剛接觸到了一個人。”
潘達立刻追問:“軍統?還是地下黨?”
小舅子在電話那頭苦笑:“您別開玩笑了,他們怎么可能跟我接觸?”
軍統做事是很“絕”的,各地軍統陸續都發布了“頑固漢奸”名單,上了這名單的漢奸,是軍統絕對不會接納的。
這么做的好處是其他漢奸只要看自己沒上榜單,就樂不可支的投降,順便將一些屬于自己的罪責甩鍋在名單上的漢奸身上。
但壞處也很明顯,這些絕望的頑固漢奸,因此經常決意做最后一搏。
可做事是需要人手的,這個時候,他們縱然是糾集到了足夠的人手,但涉及到抓捕抵抗分子的事,卻一件都做不成——蓋因為他們糾集的這些人手,唯一的想法是把他們賣個高價錢!
潘達就是很明顯的例子,要不然以他兇殘暴虐的性子,又豈能整天的唉聲嘆息?
作為上榜漢奸,他的小舅子都沒有人來接觸,這也是對方苦笑著說此話的緣由。
聽到不是軍統和地下黨派人接觸小舅子,潘達瞬間沒有了說話的欲望,無力道:“那我就掛了?”
“別!別!”
小舅子急眼:“我是說大好事,姐夫,你聽不聽?”
“聽,你說吧。”
“全球貿易知道不?我今天跟全球貿易的人見面了!”
潘達哼道:“跟洋鬼子見面有什么了不起?”
電話里小舅子壓低了聲音:“他們……可以幫助我們移民去美國!”
“什么?”
“真的,而且他們還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小舅子急不可耐的道:“這事是真的,我聽說不少人都在跟全球貿易的人接觸,對了,以前的那個岡本會社里的不少日本人,都在秘密跟全球貿易接觸。”
這下潘達好奇:“日本人也在接觸?”
“那當然了,姐夫,日本人要是輸了,這些日本人手里的財產可就不一定還姓日了,您說那些日本人能不急嗎?”
潘達點點頭:“是這個道理——對了,跟全球貿易接觸的人很多嗎?”
“多,當然多了。日本人、中國人都有,據我所知,至少有兩百多個!”
“條件……應該很很苛刻吧?”
“嗯,我聽說光移民保證金就得近百兩黃金,還有船票——他媽的,這幫洋人真的黑,船票一共分五等,最低等的都得二十兩黃金!反正算下來一個人移民的話,至少得一百五十兩黃金往上!”
正常的航運價格(太平洋戰爭前),上海去美國本土的船票,最低等的船票大約在100美元上下,換成黃金差不多是二兩。
這等于翻了十倍。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洋人這時候趁火打劫是應有之義。
再者船票終究是小頭,大頭還是移民的各種費用。
但全球貿易真的能吃下這么多移民?
小舅子說大約兩百多人,但一個人背后是一個家庭,不考慮仆從,至少得是四人——這還是不考慮攜帶姨太太、一家就一雙兒女的前提。
這就得是八百人到一千人。
而這僅僅是現在,未來這個數字恐怕還要翻幾倍。
數千人的移民,全球貿易能解決嗎?
可這還只是上海,還有其他日占區的大城市呢!
南京、北平、天津、武漢、蘇州、杭州……
這么多大城市,得多少人?
數以萬計的情況下,全球貿易真的能運走?
潘達思索起來,全球貿易的大名他當然是很清楚的,他們在美國擁有強大的勢力,這是毋庸置疑的,可他們,真的能搞定數以萬計的移民?
錢,潘達不認為是問題,可得安全。
若是不安全,那攜帶這么多的資產過去,豈不是羊肉虎口?
想了半晌后,潘達沉吟著說:“你先跟他們接觸著,我再看看!”
“姐夫!”
小舅子急眼了,他擔心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不要急,既然全球貿易要這么做,他們必然是有足夠的名額,遲點有什么好怕的?關鍵是安全你懂不懂!”
還是上海。
藤田康次郎從憲兵隊出來,向被他保釋的全球貿易經理朱騰文道:
“朱君,非常抱歉,讓您受委屈了。”
但朱騰文卻沒有領情,反而不滿道:
“藤田君,你壞了我的生意啊!”
“你若是晚點來,我又新開發了兩個客戶了!”
朱騰文此言不虛,在被憲兵隊關押的這4個小時里,他“遇”到了多名客戶,都在向他打聽移民之事——就連憲兵司令部的司令官都秘密派人來了。
他也就敲定了三個客戶而已,要是再晚點,剩下的兩個客戶保準也敲定了。
而像朱騰文這樣的全球貿易“經理”,目前在上海至少有十個。
藤田康次郎再度副手:“朱君,實在對不起,為表示歉意,我已經備下了酒席,不知您方不方便?”
朱騰文大刺刺的看了眼手表——日本憲兵隊沒有改性子,而是確定了朱騰文的身份后,就沒有為難,更別提將手表等財物沒收了。
“我只有兩個小時,六點我還要再見客戶。”
“夠了,足夠了——朱君請。”
藤田康次郎之所以對朱騰文如此尊敬,是因為有所求。
簡單而豪華的宴席上,藤田康次郎詢問:
“朱君,移民保證金、船票等等開銷在下沒有疑問,但我想知道貴方如何保證我們的財物安全呢?”
這是藤田康次郎最最關心的問題。
淞滬會戰后上海淪陷,藤田康次郎便來到了上海發展,之前背靠著岡本會社,后期又跟駐軍打成一片,這些背景優勢讓他輕而易舉的攫取到了巨大的財富。
但現在,日本要完!
作為侵略者,藤田康次郎很清楚一旦日本完了,他們的財富終究會成為水中月鏡中花。
他甚至做好了將黃金、文物等資產隱于地下,靜待時機的準備。
可現在,全球貿易給他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可以去美國!
誠然,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后,美國人不講道義的沒收了日裔在美的所有資產。
但美國終究是一個移民國家,如果有全球貿易的背書,藤田康次郎不認為這一次過去還會被美國政府給沒收財產。
但關鍵是全球貿易,會不會背書?他們能保證財富的安全嗎?
朱騰文大笑起來:“哈哈,藤田先生是擔心去美國的過程中,全球貿易監守自盜?還是擔心去了美國以后,美國政府會不講理的巧取豪奪?”
藤田康次郎老實的道:“都有。”
“第一,全球貿易會在船上開設保險柜業務,并提供保鏢服務,確保每一位乘客的安全——不過費用另算,嗯,保險柜業務會另外收取一成的安全保險費,如果出現遺失,全球貿易會負責賠償。”
這明顯是強制性的,但藤田康次郎并不是不能接受。
“第二,美國國內收入署(IRS)會在港口設立收稅廳,你們去美國后所有的財產都需要進行報備——國內收入署會進行收稅!”
“藤田先生,你明白這個舉動的意義嗎?”
朱騰文說到這,又賊兮兮的道:“忘記說了,收稅是按照保險柜收費前計算的!保險金不免稅。”
非常狠!
按照美國當前的稅收,藤田康次郎的財務會被收取至少37的稅,再扣除船上收的一成,幾乎是一半的身家沒了。
可越是這樣,藤田康次郎越認為這件事合情合理。
美國人如果無利可圖,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而恰恰這么做有很大的利益,美國人才會這么做!
“朱君,我明白了,多謝告知!”
結束了跟朱騰文的密會后,藤田康次郎將自己一個人鎖在了書房中。
日本人很聰明——或者說只要涉及到錢,任何人都可以變得非常非常的聰明。
藤田康次郎攫取了大量的財富后,不僅囤黃金,而且還囤古董——亂世,古董的價格會大規模的腰斬,但只要到了盛世,那么,古董的價格就會大規模飆升。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嘛!
而全球貿易和美國人聯手擺出的“割韭陣”讓藤田康次郎發現了一個漏洞。
古董!
古董的價值是被嚴重低估的,未來的升值空間高的可怕,如果按照古董的現有價值來被收稅,那等于極大程度的保存了財富。
“看來,我囤積的古董……還是太少了!”
藤田康次郎低語后,決意在這段時間內將手上大量的黃金換成古董。
不僅是藤田在將黃金換成古董,很多的漢奸和日本人都在這么做。
以至于向來都是往日本本土流動的古董,轉瞬間開始大規模的又向中國本土轉移——不僅在在華的日本人想跑,日本本土的很多權貴都在安排子女、親屬跑路。
很多權貴知道自己是跑不了的,可家屬能跑啊!
既然藤田康次郎能看到漏洞,日本本土的權貴在收到了消息后,又怎么會發現不了?
這竟然導致一路下跌的古董價格竟然出現了暴漲。
以至于全球貿易的“經理們”開始向客戶喊話,古董的收稅定價是要調高的。
可越是限制就越漲!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古董的價格漲了竟然一倍,可即便是這樣,市面上出現古董也會被搶購一空。
就連軍統的大老板戴春風,都見狀悄咪咪的甩出了一堆古董用來套現。
五月末重慶。
軍統局本部。
明樓向張安平和戴春風匯報:
“第一批‘移民船’已經敲定在六月初啟程,首批一共有六千余人。”
“涉及到的財富……大概在百萬兩黃金上下。”
之所以是虛數,是因為這里面以古董居多,而古董最近瘋漲,價格是真的不好敲定。
但即便是這樣,也足以嚇人了。
要知道第一批移民的往往都是試水的——軍統掌握的名單中,真正巧取豪奪金額驚人的漢奸和日本人,是一個都沒有!
即便如此,六千余人攏共帶走了上百萬兩黃金的財富,也足以驚人。
戴春風倒吸冷氣,我尼瑪,這他媽全都是我的!
全都是我戴某人的!
草,早知道安平有這一手,我特么一定將自己打造一個清廉人設!一厘都不多拿——特么的,十年不開張,開張吃十代啊!
張安平則不動聲色。
這個金額多嗎?
國民黨敗亡臺灣前,政府主導的黃金轉移,涉及到400萬兩的黃金,更有一千萬兩的白銀。
而民間的更無法計算,僅孔宋家族轉移走了就接近百萬兩黃金!
軍閥轉移走了多少沒人知道,但閻老西有一筆十萬兩的黃金卻被我人民解放軍截獲!
對了,僅上海的一地的資本外流,就有差不多百萬兩黃金之巨!
“這是一個小頭。”
張安平淡淡的開口:“這些日本鬼子和漢奸,這一次撐死了是投石問路,百萬兩,呵,九牛一毛罷了!”
戴春風望著張安平:“那?”
“第一批,送去夏威夷群島吧。”
張安平道:“局座,您跟美國人溝通一下,這件事要保密——估計美國人會獅子大張口,我們不要計較眼前的得失,他們要,我們就給!榜樣,一定要給肥羊們樹立起來!”
換做往常,誰敢說放著百萬兩黃金分文不取,他戴春風會讓其知道什么叫尊重黃金。
但現在戴春風很淡定,百萬黃金嗎?
美國人想分,那就分!
他淡定的道:“我知道了。”
張安平心說這怕是得便宜太上皇了……
話說美國人在“史密斯專員”方面,目前手段還是很稚嫩的,自己要多調教調教。
“另外,局座,我打算讓顧慎言撤離上海。”
戴春風一愣:
“讓他撤離上海?”
顧慎言可是上海保安局局長,這時候讓他撤離,是不是過早了?
“讓他移民!”
張安平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戴春風和明樓恍然:
“范例?!”
“對!”
“讓顧慎言第一批移民,然后給他安排上報紙,嗯,比方說來自東方的神秘富豪在夏威夷豪擲千金購買土地,再給他一個側臉圖。”
這話讓戴春風忍不住大笑起來。
第一批移民是來自漢奸和日本鬼子的試水。
而如果顧慎言以這種方式出場,必然會讓他們對移民之事再無任何顧慮!
到時候就是一批接一批的肥羊悉數入“羊圈”啊!
“好!就讓顧慎言做好這個范例!”
戴春風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
張安平秘密跟全球貿易的兩大負責人見面,商討在夏威夷瞞天過海之事——這一次瞄準著數百萬乃至千萬兩黃金,這事不能讓美國政府摻和進來。
要不然弄假成真,張安平可就沒地方哭了。
但光憑全球貿易明顯是不行的。
所以,還得讓未來的日本太上皇出馬——有道格拉斯出馬,在夏威夷部署不足萬名“移民”,問題自然是不大。
至于之后的移民,呵呵,臺灣的荒地可就在等著他們了!
(抗戰期間,日本從中國掠走了大概八百噸的黃金,注意,這只是國家行為,不包括日本軍官、商人掠走的黃金。嗯,這筆黃金被發現時候剩下不到兩百噸,有一百五十噸被盟軍歸還,剩下的“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