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驚堂石落下。
嬴軒張著的嘴一個字都沒能說出。
“好了!”
“此次議事就這樣定。”
“太子該干嘛干嘛去吧!”
旨意下發。
始皇帝終是將這個最大的負擔丟給了嬴軒。
看著眉頭緊皺,搖頭嘆氣的嬴軒。
始皇帝嘴角微微上翹。
讓你也體驗體驗這種苦惱!
嬴政只以為嬴軒是犯愁,如何將長城建起來。
可嬴軒走出書山閣。
抬頭看著冬日干冷但卻熱烈的陽光。
嘴里卻是嘟囔了一句。
“三萬重騎兵,不知道能不能把匈奴大軍沖垮。”
“嘖!想將匈奴徹底擊潰,好像不是太保險!”
“不行!保守起見還得準備點別的手段!”
嬴軒說完便急忙沖向了趣閣。
身后的嬴政卻是對蒙恬下令道。
“等到開春,你帶領十萬大軍前去,加上二十萬關中精銳一同坐鎮河套地區!”
“協助太子修長城!”
“這次他閃擊河南地,以少勝多,是出其不意占盡了天時地利。”
“冒頓王庭大軍無法動彈,左右賢王也沒能聚攏大軍。”
“算是占了個便宜。”
“但真正面對冒頓正面大軍時,看好他!切不可輕敵。”
嬴政面容鄭重的囑咐著蒙恬。
蒙恬也是急忙行禮。
“末將遵命!”
“必當護佑太子殿下,將長城修建完成!”
誰知嬴政卻是擺了擺手。
“修長城已經沒那么重要了!”
“那么大的疆域,你怎么修也不可能在三五年內完成。”
“真要修十年八年的,大秦和匈奴也早就分出勝負了!”
“伱的任務是守好北方防線。”
“防止匈奴將河南地搶回去!”
“剩下真正決定大秦與匈奴勝負走向的地方,是那西域之地!”
嬴政看向大殿一側掛起的地圖。
“能拿下西域,那匈奴自然而然的就要向北收攏。”
“可若是被匈奴先行拿下,我們就會陷入三方圍獵之勢!”
“到時候就算是有長城也會是一場苦戰!”
嬴政眼睛瞇起。
“所以西域不能有失!”
在嬴軒去往趣閣的路上。
咸陽城外卻是來了數波大的車隊。
三大車隊都有著數千人,馬車貨物更是數不勝數。
他們幾乎是同時入城,人頭攢動一時間愣是將寬大的南城門堵的水泄不通。
城衛軍上前制止,想要讓其輪流排隊進入。
可誰知,其領頭人都是口氣頗大。
一個個誰也不服。
東邊的那位看門衛想要引中間的車隊先進。
頓時面露不滿。
“憑什么他們先進?”
“我們不比他們晚到,若是進晚了,今日上面那位見不到這些貨物。”
“誰能擔待的起?”
話語落下。
中間那位卻也是冷笑一聲。
“都是在咸陽,說的跟誰上面沒人似的!”
“就怕有些人是不知天高地厚,沾著點高官就敢當圣旨用。”
如此嘲諷的話語卻是讓東側的那人漲紅了臉。
指著這個小廝就呵斥道。
“當真是粗鄙無知!”
“你若是知道這些貨物是帶給誰的,當真是要嚇的你尿褲子!”
“再不后退,就別怪我們出手教訓爾等!”
那小廝聽到此話,不僅沒有收斂。
反而更加猖狂。
“嘿呦!”
“我就不信了今天,你是非給你們背后的大臣找不自在啊!”
“來!你今天出個手我看看!”
“但凡損傷我們搬點貨物。”
“看你們會不會腦袋搬家!”
兩人那是針鋒相對,半句不讓。
可西邊的那隊人馬卻是等不及了。
竟是直接走到城衛軍面前,掏出了一副千將符節。
“快快讓這些人讓開!”
“莫要影響了軍需入城!”
城衛軍一看是軍需用品,只怕極其重要。
也不管另外兩隊人馬了。
招呼一聲下屬,將四周之人攔開,就要單獨給他們讓一條通道。
可誰知,通道還沒疏通開來。
那兩人卻同時上來質問。
“憑什么讓他先入城?”
“他們帶的就比我們的重要?”
城衛軍卻是冷笑一聲。
嘲諷的說道。
“別管你們背后之人多有權勢!”
“人家那是軍需用品!”
“沒看到那護衛的人嗎,都是我大秦將士?”
“當然是人家先入!”
城衛軍首領瞥了兩人一眼。
見他們都是愣了一下。
只以為自己已經成功解決了這次的麻煩事。
可誰知道,笑容還未露出。
西側之人卻已經從懷中掏出了憑證。
滿臉傲然的說道。
“廬江郡郡守親自手書。”
“此乃重要軍需,萬萬不可有絲毫延誤!”
城衛軍頓時愣在原地。
又是一個軍需?
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哦。
那居中的小廝也趕緊掏出一物。
“長沙郡郡守文書。”
城衛軍頓時瞪大了眼。
好家伙,三隊都是。
這下子他也不敢做決定讓誰先過了。
而三方的領頭人,此刻也凝重的互相看了一眼。
知道這已經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了。
急忙跑回車隊回報。
幾息過后。
三隊西側車隊,陽武庫與魯慧親自前來。
中間車隊,巴清帶著侍女也走了過來。
東側,趙曠掌也被屬下千將驚動。
三方到大門前,互相凝視了一眼。
隨后幾乎下意識就警惕性大增。
“你們也來給公子送賀禮?”
話音落下。
頓時場面氣氛凝重。
魯慧瞇起眼睛。
他是要靠著這些辛苦打造的東西,來換取后續的冶鐵方法。
魯慧深信,嬴軒在傳授炒鋼法那混不在意,毫不上心的表情,必定是因為看不上這種冶鐵方式。
他一定有更好,更強的冶鐵手段。
本以為自己超常發揮,帶來的東西能讓太子龍顏大悅。
趁此讓太子將真正的冶鐵手段傳授給自己。
甚至為此,自己還給家族之人全都下了軍令狀。
保證有更好的冶鐵方式,才讓他們一個個發了瘋似的帶人趕工!
若是被這兩人壓了風頭,沒能得到后續手段,回去還不被家里人的唾沫給淹死。
魯慧不會客套,十分直接的面色凝重了起來。
身側的陽武庫也是苦笑一聲。
“還真是巧啊!”
而那巴清的面色卻只是頓了一息就立刻喜笑顏開。
滿不在意的對兩人說道。
“沒想到是趙將軍和魯慧先生啊!”
“昔日在哪揭陽有幸見得兩位一面,卻未能深聊,今日能在咸陽相遇,還一同入城,當真是莫大的緣分!”
趙曠掌作為蒙恬一系,在跟著趙佗南下之前于咸陽也是有些根基的。
見此情形也是眼睛一瞇,就露出了一副萬能的笑容。
“確實確實!”
“那是那是!”
三人都知道,公子的龍顏就算是大悅,也不會連悅三次。
只有第一個將賀禮上的,才會收到最大賞賜。
排在后面的賀禮,除非是比對方驚艷太多。
否則不會讓公子開心到哪去!
而他三人也知道,以對方的身份。
其賀禮絕不會比自己手中的差多少。
那這樣排在后面的就算是有賞賜。
在長公子心中印象卻也不及第一人。
頓時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城衛軍此刻也有些不敢出聲。
只能回身讓手下向上司回報。
眼看事情就要大了起來。
那趙曠掌率先出言。
“不如我們交叉進入?”
可此話并沒有讓另外兩人認同。
交叉進入之后,車隊就徹底亂套了。
到時候若是丟了一些,可就麻煩大了!
畢竟,他們三人帶的可都不是什么平常的物件。
見兩人沒有反應。
趙曠掌也是訕笑一聲。
這時四周看戲的百姓越聚越多。
巴清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
沒進城就先給太子招來了一些非議,這可不是他們奔波數千里來的目的。
“不如我們都不進?”
“就將貨物留在城外,讓將士們一同駐守。”
“我們三人一同入城,面見太子?”
此話終是讓魯慧點了下頭,趙曠掌也松了口氣。
這樣不分先后,確實是個好方法。
說不得太子一開心三人的需求都能滿足。
三人急忙招呼手下后撤,遠離城門聚在一起。
隨后三人結伴進城。
而在他們走進城門之后。
樹梢上的鴿子卻抖了抖翅膀。
一雙賊兮兮的眼睛在樹下露了出來。
“廬江郡、長沙郡、南海郡!”
“三郡代表為爭在太子面前表現的機會。”
“于城門外吵得面紅耳赤,差點大打出手!”
思茍宰嘿嘿笑了兩聲。
這些時日太子老實了,他也沒了多大的素材。
一時間愣是有點無聊。
以前的稿子都發的差不多了,再沒素材他就要靈感干枯了。
此刻的他甚至都有些想念昌玄在的日子。
起碼那些日子里,自己永遠都在記錄真相的路上。
他嘆了口氣,抬起頭掃四周。
還是沒有昌玄的蹤跡。
狗叫聲也再也沒在耳邊響起。
思茍宰臉上的笑容散去。
“你到底去哪了啊?”
嘆了口氣,他將視線看向了城西。
看來今晚是沒辦法聽到昌玄與城西小院里兩個女子的墻角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去蹲那城西柳寡婦家。
看看廷尉今晚會不會爆出什么猛料!
在思茍宰搖頭走向城西的路上。
身后一片雜亂的枯枝爛葉之下。
昌玄激動的握緊了拳頭。
“抓到了!”
“終于要讓我抓到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擺出和思茍宰幾乎一樣的動作。
奮筆疾書。
“夜晚潛入人家,最喜窩在墻角偷聽歡愉之聲。”
“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思茍宰的變態之路,究竟還要走多遠?”
“如此惡劣的行徑,難道是因為他個人不行?”
“所以羨慕那些正常之人?”
昌玄的雙眼此刻閃爍著噬人的光芒。
帶著比思茍宰還要癲狂的神態哈哈大笑。
“等著吧!”
“只要你敢發任何在墻角聽到的東西。”
“我就讓你的名字隨這些造謠的故事傳遍咸陽!”
“思茍宰,在我的陰影下開始恐懼吧!”
明天爆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