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輕步兵中，無數人拿起武器，三兩成群，倉促之間組成防御去阻攔魏軍的騎兵洪流。
一個又一個年輕人倒在魏軍的鐵蹄下。
但更多人卻沒有退，而是沖上去，打算用血肉之軀擋住魏軍的攻勢。
這些人快速靠攏，形成一股合力。
最前面一批騎兵被這股血肉之軀組成的墻硬生生擋了下來。
戰馬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哀鳴，身軀歪倒。
往前巨大的慣性沖擊在人群中，將最近的漢軍士兵壓在身下，碾壓了一長段距離。
別說魏軍騎兵不敢正面沖擊這種軍陣，就算是換成金兀術的鐵浮屠來，也不會硬沖步人甲方陣。
這個時候，步人甲側翼大量的弩箭軍團已經準備好，開始對魏軍騎兵做弩箭還擊。
“司馬師和司馬懿一樣，擅長出奇兵，合肥的兵力并不見調動，調的是壽春的騎兵，而且只有騎兵，是為了奇襲。”
那個漢軍士兵用一只手死死拉住從上面墜下來的魏軍士兵，想借力讓自己出來。
“司馬師何時到的徐州？”朱據大吃一驚，“能調動如此多的兵馬，我軍斥候怎會不能察覺？”
既然如此，徐州戰場依然是膠著狀態，以司馬懿臨時拉過去的騎兵，未必就能在第二次正面戰場勝出。
到這里，司馬師在徐揚戰場，完成了一次戰術性的勝利。
至少他短時間內解除了漢軍對彭城的圍剿。
等戰馬堆積到尸體堆上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碾壓成一長條碎肉渣，被碾斷的骨頭像一根根突刺一樣插在爛肉里。
“合肥的主力嗎？”
李衡道：“所以現在諸葛元遜若快速抵達合肥，從合肥南下切斷濡須塢，濡須塢魏軍必不戰自潰。”
步人甲的防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組建起來，厚重的鐵甲，堅固且密集的長戟，組成了牢不可摧的防線。
這種被攔下來的戰馬有數十匹，它們悲壯地倒下，被漢軍的武器扎穿身體，沖撞在人群中。
片刻之后，魏軍便擊穿了這層防御。
杜預詫異道：“現在要殺向合肥嗎？”
“快補上！擋住魏狗……”
但正是因為他們悍不畏死，為后面步人甲防線組建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六月初八，彭城戰事不利的消息，傳到了李衡手中。
否則兵力分散，兩頭都不討好。
王凌第一次被擊敗，第二次必然會小心翼翼，不給司馬師任何機會。
司馬師是政治高手和戰術操作高手。
但鮮血和碎掉的內臟不斷從嘴里涌出來。
漢軍尚有三萬兵馬聚集在呂縣，司馬師不能一口氣徹底擊敗王凌，王凌休養十數日，隨時能卷土重來。
要知道，漢軍也有大量騎兵。
當城內的胡遵得知援軍抵達，而且大量騎兵對漢軍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沖擊后，他快速從城內調集一批兵馬出城，朝王凌主力殺去。
如此，司馬師依然只能繼續從揚州調兵。
這個時候，有人開始建議李衡解除王凌的兵權，換他人去徐州。
魏軍騎兵有的迂回，有的繞道。
李衡說道。
李衡道：“告訴他不要在六安停留，殺向合肥！”
“司馬師不會認為真的能突襲徹底擊敗王彥云，他的突襲是先鋒部隊，主力恐怕已經開始行動。”
攻擊南下的三千魏軍騎兵如同海浪一樣抵達的時候，王凌主力防御的一部分伸展開。
而且失散的漢軍還在快速趕往呂縣。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
犁出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只是過于倉促，射擊效果一言難盡。
司馬懿當年用這一招，殺得各個對手哭爹喊娘。
漢軍被內外夾擊，三方殺到傍晚，魏軍依然沒能徹底擊潰漢軍。
面對漢軍的還擊，司馬師臨危不亂，他開始調動第二批騎兵，從側翼迂回對西線漢軍進行沖擊。
“司馬師到了徐州。”李衡看著前面的濡須口，淡定地說道，“王彥云在彭城受挫，我軍退守呂縣。”
不僅僅在西線安排了兩批，針對南線的主力漢軍，他也安排了，而且是最精銳的那一批。
正史上，王凌也是被司馬懿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
眾人神色凝重。
他此話一出，眾人震驚。
且不說臨陣換將是大忌，就這件事，李衡并不認為司馬師贏了。
但最大的短處是難以復刻。
隨著夜幕的降臨，魏軍也無法持續作戰。
有一些不怕死的，正面沖上去，馬腹被洞穿，歪倒在陣前，騎兵的臉被扎爛。
這個提議被李衡否定了。
那個士兵剩下的一條手臂抽搐了幾下，變成了尸體堆的一部分。
司馬師有一萬騎兵，數量是絕對充足的。
“諸葛元遜到哪里了？”李衡突然問道。
在被魏軍擊潰幾層后，漢軍穩住了陣腳，雙方開始在城外展開大規模的沖殺。
司馬師的奇襲最大的長處是能打得敵人措手不及。
“合肥和壽春的主力應該都出動了。”李衡肯定道，“以魏軍的兵力，司馬師既然到了徐州，合肥就不可能再布置重兵，司馬師想靠濡須塢擋住我們，守住合肥。”
對于這種級別的戰術，一般的軍隊早就全線潰敗。
縱使漢軍悍不畏死，也無法完全擋住這片沖擊。
其他士兵奮不顧身填補上來，而后面源源不斷的魏軍騎兵卻也填補了上來。
魏軍騎兵沖擊到兩三米的時候，戰馬被鋒利的長戟嚇得止住了腳步，怎么也不敢再往前。
但這支漢軍卻在反擊，大量的軍團被臨時調集的同時，還布下了對彭城城內魏軍的防御。
在擊穿漢軍第一層防御后，魏軍快速沖過去。
“在奇襲之前，司馬師不斷給王彥云寫信迷惑他。”
“剛送來的消息，已經抵達六安。”
但漢軍的情況非常嚴峻，王凌不得不下令往東南的呂縣撤退。
但彭城之戰，他司馬師也僅限于戰術層面的勝利而已。
戰場波及到方圓十數里。
這是司馬父子慣用伎倆。
后面還有人在拼命呼喊。
原來司馬師已經決定主力東進，看來他是忍不住了。
接下來揚州和徐州的戰場格局都將發生變化，魏軍主力到了徐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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