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
見陳墨雙境都是四境初期,卻能將自己所擊退,慕容杦微微正色了起來,發出了對陳墨的評價,旋即道:“再來。”
他收起星盤,周身卻是星光涌動,抬手五指握緊成拳,周身涌動的星光匯聚到了拳頭之上,心念一動,身形在虛空中掠出數道殘影,眨眼間便到了陳墨的面前,一拳揮出。
陳墨無懼,此人比獨孤武要強,他也想試試自己現在實力的極限,他再次一拳轟出,全身雷光閃爍,滋滋作響,雷殛戰甲覆蓋周身。
“嘭!”
沉悶的巨聲作響,雙拳碰撞的那一瞬間,強大的靈力呼嘯而起,兩人身下的地面頓時如蜘蛛網般裂開,并掀起強大的勁風。
慕容杦發出咆哮,拳身洶涌的星光更為的璀璨,陳墨咬緊牙關,金色的火焰也是自拳身升騰而起,和雷光交織在了一起,形成了雷火,攜帶著狂暴無匹的威力。
“轟!”
“轟!”
“轟!”
以兩人為中心,炸開一道道靈力圓環,肆意的破壞著周遭的一切,大地震動,在強大力量的沖擊下,慕容杦飄然而退,陳墨則是身體一震,被震得連連后退,臉上涌上一抹潮紅,顯然是氣血震蕩。
“不錯,不錯,難怪敢一個人來救人。”慕容杦開始認真了起來,看向陳墨的眸子閃爍著奇異。
陳墨壓制上涌的氣血,臉上的潮紅開始消退,繼而流露出凝重之色,真的好強。
徐念真也有些訝異,不過臉上的擔心卻沒有消失,因為陳墨表現出來的這個實力,依舊不足以抗衡慕容杦。
“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了。這樣吧,只要你能在我手中撐過十招,我便讓你帶走她。”慕容杦祭出星盤,星光縈繞周身,長發飄揚,身體浮空,離地丈許,旋即又冷聲道:“不過若是沒撐下來,你的下場,便是死。”
“你對自己的實力倒還是自信。”
“砰!”
空氣炸裂,陳墨腳下的地面直接凹陷了進去,而陳墨整個人也隨之沖天而起,殺向慕容杦,用行動做出了回應。
這一拳,足以將藤羅那種實力的人生生洞穿。
慕容杦望著那呼嘯而來的狂暴攻勢,眼中并沒有畏懼,反而有著熾熱之色涌出來。
“砰!”
慕容杦抬手一把抓住陳墨揮來的拳頭,黑白虛光包裹,繼而持星盤的手朝著對方印去。
在這個過程中,星盤忽然解體,化作數個圓盤,將陳墨的身體和周遭虛空禁錮,而他的手掌,輕飄飄的落在了陳墨的胸口,接觸的那一刻,強大的力量爆發而出。
“嘭!”
陳墨的身形如弓般被打得倒飛了出去,胸口部位連帶著雷殛戰甲一同凹陷,肋骨都斷掉了數根,落地后,又翻滾了十數圈方才停下。
“一招。”慕容杦的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噗。”
一口血沫從陳墨的吐出,陳墨捂著胸口,艱難的爬起,抬眸看著慕容杦,低語道:“兩色虛光么?”
“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徐念真忍不住大喊,同時想過去幫忙,但動作一大,牽扯到了傷勢,一下子趴倒在地。
“第二招!”
慕容杦輕喝一聲,那解體的星盤瞬間拼合在了一起,懸浮至他的腦后,散發著無盡星光,他五指一拳,隔空一拳朝著地面的陳墨轟來。
“青龍囚天指!”
陳墨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一指點出,龍吟聲響起。
下一秒,兩道攻擊便是在半空硬撼在了一起。
低沉的聲音響徹,空間仿佛寂靜了一瞬,緊接著便是有著狂暴無匹的沖擊波肆虐開來,下方的地面寸寸崩塌,巖石撕裂,一棵棵大樹更是砰的一聲,噼里啪啦的碎裂開來,化為漫天木屑。
最終還是慕容杦棋高一籌,轟碎了陳墨的指印,砸在了陳墨身上。
“轟!”
陳墨所在的位置,直接化為了一個大坑,塵煙四起。
“陳墨.”
徐念真睜大眼睛望著那一片塵煙處,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陳墨的咳嗽聲從塵煙中傳出,她方才松了口氣,但很快她便目瞪口呆了起來。
隨著塵煙的消散,沐浴在九色虛光中的陳墨,出現在她的眼前。
“九色.虛光?”慕容杦震驚的聲音響起,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墨身上那九色光膜,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看錯了,怎么會有人有九色虛光,直到認真看了幾遍,才發現自己沒看錯,真的是九色虛光。
“來,繼續。”陳墨朝著慕容杦勾了勾手指。
慕容杦并沒有被陳墨這種挑釁而氣到,反而大笑了起來,顯然是對陳墨這個對手,越來越滿意。
“第三招,墜星!”
慕容杦大喝一聲,腦后懸浮的星盤陡然變大了千百倍,宛如一顆小型的流星,一股磅礴的力量從中釋放,隨著他輕輕一指,當頭便是對著陳墨狠狠的砸來。
陳墨也不敢怠慢,連忙凝結青龍、鳳凰雙印,再將雙印融合,擋下了慕容杦的這一招。
之后,第四招、第五招第八招,皆是被陳墨抵擋了下來。
這時的陳墨,不僅動用了三印融合的三象之力、神燃法,破甲也被他祭出穿在了身上,可謂是底牌頻出。
徐念真張大了櫻桃小嘴,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合上過,太強了。
陳墨目前展示出來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她。
“我收回之前的話,你的確是有英雄救美的實力,不過接下來的兩招,我不會再有一絲手下留情了。”慕容杦不允許自己連一個四境初期的修士,都拿不下,繼而說道:“下面,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天機閣的絕學。”
“回溯!”
慕容杦一聲斷喝,旋即快速撥動已經變小懸浮至面前的星盤,下一個瞬間,時光碎片紛舞,如同流星雨一般,彌漫在虛空中,燦爛而晶瑩。
陳墨身上的破甲、雷殛戰甲、九色虛光,皆是消失不見,隱入了陳墨的體內。
這不是沒了。
而是時間倒退到了陳墨沒動用九色虛光、破甲、雷殛戰甲的時候。
“時間的力量?!”陳墨震驚。
與此同時,外界也是炸開了鍋。
這下,不僅是那些低境界的修士了,就連那些七境的強者,都是無比的動容,甚至是變色。
“時間的力量?怎么可能。”天鵬老祖大驚,這可是連七境強者都不曾掌握的力量,這涉及到了輪回,慕容杦區區四境,怎能驅動時間。
“這這這”水玲瓏也是大驚,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心起波瀾。
“這好像只是局部的時間回溯,并沒有影響時間的進度,只是在神通等方面有所影響,而非利用法寶來強行扭轉.”姜橫看得更明白一些。
打個比方,慕容杦的這種操控時間,只能讓人把打出來的神通給收回去,或者是讓人無法動用法寶,而無法讓人回到年輕的時候,是一種局部的改變,而且只是暫時的。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很恐怖了。
時間,這可涉及到了輪回、法則的概念,連七境強者都無法捉摸。
“這就是天機閣嗎,當真恐怖,難怪被天道所不容。”東方昊喃喃道,眼中卻不由閃過一抹貪婪,他若是也能掌握,豈不是.
與東方昊有這種想法的,可不在少數。
“難怪天機閣每代傳人都無敵于當世,這誰斗得過時間?”有人驚聲道。
星辰小世界內。
“好恐怖的手段。”陳墨發現自己的虛光、破甲、雷殛戰甲,竟然無法動用了,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給控制,與他失去了聯系,甚至還動彈不了。
這一刻,他沒有了防御,成了一具皮肉堅厚的羔羊。
“第十招。”
慕容杦知道回溯的時間不久,因此很快醞釀起了第十招。
他調動體內靈力,凝聚出一只星光匯聚的大拳頭,朝著陳墨砸了過去。
而沒有了九色虛光護體的陳墨,面對著這般恐怖的攻勢,哪怕他的肉身強大,也會被轟碎。
“陳墨,快躲開。”徐念真大喊,但此刻她也沒法幫忙,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那比陳墨身體要大千百倍的拳頭,籠罩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不想看到陳墨尸骨無存的模樣。
而也就在這時,空間仿佛寂靜了一瞬。
起風了。
只是這風無比的熾熱,徐念真感受到丹田僅存的一絲靈力突然被“蒸發”掉了。
“唳——”
突如其來的清越啼鳴不由地的讓徐念真睜開雙眼,然后便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一幕。
熾熱罡風卷起萬丈流火,熔巖般粘稠的空氣中浮動著古老圖騰,那圖騰,是一只蜷縮起來的三足火鳥,當它雙翼睜開的霎那,焚天烈海的金紅光芒將方圓千里的云層蒸發成赤色漩渦,那大拳,同樣也被蒸發掉了,
然后,這古老圖騰化作一道流光注入陳墨的體內,霎那間,一頭三足火鳥從陳墨的體內沖出。
它的第三只金爪扣住虛空,每根翎羽都化作跳動的日珥,在蒼穹烙下蜿蜒的裂痕。
九重天火自它喉間噴薄而出,化作九輪灼目的赤陽懸于天際,云海沸騰如融化的琉璃,大地龜裂處涌出金紅巖漿,竟是被炙烤出地心火髓。
“轟!”
“轟!”
“轟!”
就在這時,河圖洛書降下道道壓制,這九輪灼目的赤陽,一輪接著一輪消散,直到全部消失。
三足火鳥在掙扎,可最終不敵,連身上的火焰都黯淡了些許。
可即便如此,那股強大的氣息,依舊壓得慕容杦還有徐念真喘不過氣來。
“金金烏法相?!”
慕容杦作為天機閣傳人,一眼便看出了這三足火鳥是什么,竟然是早已滅絕的妖族帝皇,三足金烏。
雖不是真正的金烏,只是法相,但依舊讓人無比驚詫了。
陳墨一個人族,哪來的法相?還是金烏法相。
外界,再次炸開了。
甚至比慕容杦操控時間還要炸裂,人群一片沸騰。
“三三足金烏,是妖皇金烏!”有人大驚。
金烏,那是妖獸統治時期妖族的帝皇,后來被靈族所屠,滅絕的時間,已經比其座下的龍族、鳳凰族還要早,也正因為金烏亡的過早,導致妖族群龍無首,被靈族所取代。
早已滅絕的兇獸,怎會在今朝現世。
在場的所有妖獸,包括天鵬老祖在內,感受到血脈深處的一種懼怕和壓制。
“這不是金烏,只是一具法相罷了。”有強者看出了這具金烏的本質。
“法相?這不是靈族的手段嗎?”有人道。
須知,靈族屠殺神獸的時候,剝離了這些神獸的獸靈,將其煉化修煉成自己的法相,并以此建立了靈族獨有的天庭修煉體系。
“這是靈族的法相,陳墨一個人族怎么”
一名強者的話還在嘴邊,突然想起了什么,驚詫道:“通靈余孽!”
對了,靈族已被推翻滅絕,尚存的,只有通靈余孽,而通靈余孽有靈族血脈,能施展金烏法相,也不奇怪。
“陳墨他他竟然真的是通靈余孽。”
此話一出,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這金烏法相,無疑是坐實了陳墨就是通靈余孽的事實。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幾乎都看向了鴟鳶族還有軒皇,認為他們是通靈余孽的同黨。
而最高興的,無疑是白玉虎族了。
“天要使其滅亡,必須使其發狂。哈哈,這下我看這小子還死不死。”白玉虎族的強者大笑了起來,通靈余孽可是人妖兩族的共同敵人,當聯手除之。
這下,它看誰還敢幫陳墨。
“金烏?!”
徐念真睜大眼睛望著這一幕,難以置信,甚至她在懷疑,師尊有沒有看出這點,若是看出來的話,為何還讓她跟陳墨交好。
若是沒看出來,怕是惹上大麻煩了。
“不過.”
徐念真突然面色復雜了起來,她清楚,陳墨是為了自己,才暴露體內的金烏法相的。
“你利害。”慕容杦看著陳墨,佩服的說了一句,旋即道:“這一戰,你贏了,不過你之后的麻煩,怕是不小。”
說罷,他拿出小挪移符,捏碎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