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杦一襲黑袍,傲然獨立于虛空,作為天機閣這一代的傳人,他除了天賦卓越,實力自認為無敵于這代天驕外,容貌也是端得出眾。
他皺著眉頭,望著前方的徐念真,冷聲道:“原本你我之間只需分出勝負便可,并不會取你性命,可你途中怯戰而逃,讓我很不高興,也是對我的一種輕視與侮辱,所以,我決定,大敗你后,廢了你的修為,以示懲戒。”
他手持星盤,有絕對的自信。
徐念真抬起臉頰,雖然將之前大戰導致披散下來的長發漸漸地挽起,然后俏臉冰冷的望著慕容杦,道:“不想跟你打,只是因為我有要事要處理,還不至于怯戰,不過,我覺得你實在太過的令人討厭,擊敗你后,我會殺了你。”
她玉手輕抬,一朵圣潔的曇花在手心浮現,繼而她猛地一捏,曇花綻放的同時,也驟然炸開,化為漫天花瓣飛舞。
“終于不逃了嗎?”慕容杦聞言,反而覺得很興奮,眼中跳動著興奮,正色道:“只有這樣將你擊敗,我的勝利,才會有意義。”
“那你得有這個本事。”
徐念真冰冷著臉頰,伸出修長的手指,朝前輕輕一點,那漫天飛舞的花瓣,頓時在瞬間凝聚成一柄長劍,長劍凝成的瞬間,發出震天嗡鳴,隨后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慕容杦暴射而去。
“來得好。”
慕容杦一拳擊出,看著平淡,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及符文霞光,但其實所有的精氣與靈力都內斂于拳頭中,威力無窮。
擊在花劍的瞬間,花劍便是崩潰,化作花瓣從他的身旁穿過。
“嗯?”
就在慕容杦覺得這劍的威力太弱的時候,那從身旁穿過的花瓣,在他身后快速凝聚成劍,刺向他的后背。
“嗤!”
慕容杦甚至都沒有轉身,直接反手朝著身后一伸,便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那要刺向后背的花劍,指間星光涌現,輕輕一用力,花劍便是被他用手指夾斷。
正當那花劍要再次炸開化為萬千花瓣的時候,指間的星光暴涌而出,將夾斷的花劍,盡數包裹了進去。
“滅。”慕容杦輕吐一聲,隨著星光消散,一同消散的,還有那曇花所化的花劍。
“哧!”
而也就在慕容杦滅掉花劍的瞬間,徐念真的正面攻擊也是抵達,一朵丈許龐大的雪白曇花飛來,從正面撞向慕容杦,花瓣晶瑩,萬縷絲滌垂落,神圣無比。
慕容杦絲毫不慌,反而極為淡定的轉動起了手中星盤,頓時間,他的身后好似有漫天星河涌現,霎那間,一股奇異之力將雪白曇花籠罩,隨著慕容杦將星盤重新轉動回來,雪白曇花突然炸開,如同花雨一般,彌漫在虛空中,燦爛而晶瑩。
“唰!”
也就在一瞬間,一道倩影從花雨中穿過,直奔慕容杦而來,正是徐念真。
她一旦認真,殺招便是一招接著一招,根本不帶停的。
慕容杦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絲凝重。
兩位四境中的佼佼者,展開了一場極為激烈的大戰。
上百個回合后。
雙方同時朝著暴退。
慕容杦大笑:“痛快,痛快,你比我之前打敗的劍一、獨孤武還要強,我決定了,等打敗你后,你只要愿意做我百年戰仆,我便可以不廢你修為。”
慕容杦不覺得這是對徐念真的一種羞辱,反而是一種看重,天機閣這代傳人的戰仆,這身份是何等的榮耀。
但對徐念真來說,卻是極大的羞辱,百花閣宗主真傳,上屆天榜第九,做他的戰仆,那會受盡恥笑。
“轟!”
璀璨霞光從徐念真的身上爆發,動用了真正的底牌,這是她打算在關鍵的時候再用的,但被慕容杦激怒,便提前用了。
霎那間,她頭頂三朵圣潔之花,這不是曇花,而是她感悟大道時,憑借著一絲大道的道韻,所修成的大道之花。
她出手了,抬手間,光霞連天,火云無盡,漫天都是曇花,有著各種顏色,但這些曇花,只可遠觀,不可觸摸,因為曇花上帶著凜冽的殺伐之氣,觸之便有喪命的風險,極為可怖。
而這些曇花,卻將慕容杦,盡數淹沒了去。
兩人不知的是,隨著陳墨前來找徐念真。
外界有修士,便在河圖洛書上刻寫了徐念真的名字,灌入靈力后,河圖洛書便映照出了徐念真這里的畫面,兩人的大戰,也是被眾人一覽無余。
“念真之前竟還隱藏了實力。”阮依白看著河圖洛書中的畫面,一臉訝異的看著身旁的水玲瓏,暗道師姐可藏得真深。
“露一手,藏一手,再瞞一手,這不就是師尊她老人家教的嘛,我也是學她的。”水玲瓏說著,望著河圖洛書中的畫面,可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她的眼皮直跳,覺得念真要輸。
果然。
那被曇花淹沒的慕容杦,竟安然無事,毫發無損的從那爆炸的曇花中走出,身上,披散著一層黑白熒光,好似太極圖籠罩。
“虛光,兩色虛光,他的虛光竟也有顏色,還是兩色。”
眾人大驚,不過經歷了陳墨的九色虛光,所以他們震驚過后,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有色虛光,萬年都難得一見,可這一代,竟然連出幾個,難道這一代是大盛之世?”
“這天下英才,當真如過江之鯽啊。”
“這便是天機閣傳人嗎?”
“不錯,竟然逼我動用了虛光。”慕容杦看向徐念真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起碼之前的劍一、獨孤武,可都沒讓他動用虛光。
徐念真眉頭輕挑,望著慕容杦身上的黑白虛光,臉上浮現出訝異之色,玉手微微握緊,越來越棘手了。
“這樣吧,十年,做我十年戰仆,我便可不廢你修為。”為了徐念真,慕容杦愿意放低一些“要求”。
“百花閣,只有戰死的弟子,沒有卑躬屈膝,給人當奴的弟子。”
“花來。”
“一花一界。”
頓時間,那些還未爆炸的曇花,盡數涌入了徐念真的體內,使得她的氣息節節攀升,當來到一個臨界點時,一股壓制之力自九天降臨,是河圖洛書想要對邁入五境的徐念真進行壓制。
不過即便是這樣,徐念真的實力,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提升實力的秘術么。”慕容杦輕語,也沒阻止,任由對方施展,覺得這樣將其擊敗,才會覺得有意思。
“殺!”
徐念真鶴氅飄舞,周身絢爛無比,嬌容如花般美貌,沖向慕容杦。
又是一場激戰。
又是上百個回合。
“噗!”
徐念真肩頭見血,被慕容杦的星盤擊中,受傷倒飛而出,而這時的慕容杦,也算是真正動用了全力。
“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慕容杦目光越發的欣賞,道:“你若真不愿做我十年戰仆,我還無道侶,你若同意,我可向你分享我天機閣道法,到時你我二人坐而論道,可不美哉。”
外界。
“呸,這小子可真不要臉。”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念真仙子,別答應他。”
“他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一些愛慕徐念真的修士,看到這一幕,不由破口大罵了起來。
倒是一些知道天機閣隱秘的老怪物,覺得徐念真福緣深厚,這樣都能撿到機緣。
百花閣雖不弱,但畢竟是新生勢力,底蘊不足,功法神通頗為欠缺,而天機閣,傳承悠久,甚至是一些失傳的古法都有,如習之,必當實力大漲。
“師姐,這可是門好姻緣哦,我曾聽師尊說過,這天機閣,可是無尚宗門,一點都不弱于現在的七大勢力。”阮依白看向水玲瓏,帶著些許揶揄。
水玲瓏輕瞪了她一眼,道:“若是換個處境,他說這話,我并不反對,可現在這個處境,明擺著有脅迫之意,況且,他說他是天機閣的,就是天機閣的?”
“也是,一家之言,難以證真偽。”阮依白道。
星辰小世界內,徐念真不語,有的只是燃燒氣血朝著慕容杦殺去。
“你真想死嗎?”
看到徐念真的行為,慕容杦皺起了眉頭,自己都做出這么大的妥協了,她竟還不答應。
“轟!”
慕容杦一拳擊出,將徐念真打得一個踉蹌咳血倒退,道:“再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殺。”
徐念真回應的只有殺。
慕容杦嘆了口氣:“那你就別怪我了。”
他打算按之前說的,廢了徐念真的修為。
慕容杦一拳轟出,擊向徐念真的小腹丹田。
后者扭身閃避,但前者的速度太快,依舊擊在了徐念真的腰側,頓時間血花綻開,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袍,臉色蒼白的她連忙暴退。
“轟!”
靈力呼嘯而至,慕容杦再次貼近到了徐念真的面前,一拳轟出。
不過就在慕容杦的拳頭距離徐念真小腹還有半寸距離的時候,龍吟聲響起,忽然一道鬼魅的身影暴射而出,直接一把攬住了徐念真,幾個閃爍,瞬間與慕容杦拉開了十幾丈的身位。
“還好,我來得不算太晚。”陳墨帶著徐念真在地面落下,然后便松開了徐念真的腰肢,不過剛松開,已經受傷虛弱的徐念真,當即朝著地上倒去,陳墨又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然后從儲物法寶中拿出丹藥,便往徐念真的嘴邊遞。
徐念真也不客氣,張嘴便服用了,這個過程,她的紅唇,難免與陳墨的手指進行了接觸。
不過這個時候,兩人都沒有在意這點。
陳墨低頭瞅了眼徐念真腰間的血紅,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你”,后者便道:“我沒事,還死不了。”
陳墨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你是誰?”
就在這時,慕容杦的話傳入陳墨的耳中,陳墨抬眸看去,慕容杦正皺著眉看著自己,似乎對自己的到來極為的不滿。
“你又是誰?”陳墨反問。
“天機閣,慕容杦。”慕容杦傲然的說道。
“天機閣?”陳墨一愣,旋即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他的目光停留在慕容杦的眉心。
“他好強,你不是他的對手,他要的是我,你快走。”徐念真這時才反應過來,陳墨過來對她來說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她不想拖累他。
“你這是什么話,我人都來了,怎么可能拋棄你離開,而且你都救我幾次了,我就更沒有離開的道理了。”陳墨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真的幫不到我。”徐念真雖然感知到陳墨的境界突破了,但并認為他四境初期的實力能幫到自己。
“誰知道呢,怎么也得試試看。”陳墨對著她微微一笑。
“你”
“行了,別說話了,快坐下來休息調理吧。”
陳墨不由分說的扶著徐念真坐下。
“靈神都是四境初期。”
慕容杦感知了一下陳墨的境界,挑了挑眉,旋即道:“她說的對,你不是我的對手,這是我跟她的事,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慕容杦行事有自己的原則,打算解決完自己跟徐念真的事。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陳墨指著徐念真,輕笑道。
“你是她的道侶?”慕容杦眉頭皺得更緊了,甚至覺得徐念真不肯答應自己是為了眼前這個男子。
“你在說些什么。”徐念真蒼白的臉頰浮現些許紅暈,她按著自己受傷的左腰,輕瞪了陳墨一眼。
“我這話很有歧義嗎?”陳墨一怔,旋即道:“朋友。”
“你是陳墨?”
這是,慕容杦通過星辰令,發現了陳墨的身份。
陳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多管閑事。”慕容杦身形動了,朝著陳墨暴掠而來,一邊說道:“我聽說過你,有點本事,但不多,起碼不夠在我面前英雄救美。”
“你這話聽的,我可不高興。”
陳墨一拳轟出,兩人的雙拳對轟在了一起。
對轟前的一刻,慕容杦還覺得陳墨有些不自量力,竟敢跟自己硬碰硬,可真正對轟上的那一刻,他改變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嘭!”
一聲沉悶的巨響,陳墨退后十幾步,慕容杦退后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