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感受
這般孤立無援
這并非真實
如光與蝕
同日對月
于愛恨間掙扎
想要握住之物
得失縈繞于腦際
于陰霾中迷失
怎會如此
還能再見嗎?
星星碎落,散布銀河
凝視星空,有何所求
若是你,又該如何直面這般瘋狂?
過往的記憶飛速閃逝,那一幀幀的畫面呈現,整個人生的記憶也在此飛速倒退,從現在,到大學、高中、初中,小學,幼兒園……宛若美麗的走馬燈一般轉動。
‘據說人在瀕死的時候,大腦會回溯過往所有的記憶來尋找挽救的辦法。’
‘真的是這樣的嗎,媽媽?’很小時候的緹蘭趴在顧雍容身邊,好奇的睜大眼睛詢問。
‘大概是這樣吧,畢竟就這么結束豈不是太悲傷了。’
‘結束?結束又是什么,媽媽。’
‘結束啊……’年輕的母親露出饒有興趣的眼神,讓膝蓋前的緹蘭轉過身來。
‘你看,你的頭發現在已經長到肩膀這了,如果披散著就會很亂是不是。’
‘將散亂的頭發用細帶和繩子束起來,就是結束。’
‘所有頭發都在此交匯、匯攏,然后又重新延伸開來。’
‘那我也會結束了這點是不是比姐姐厲害,她從來不扎頭發。’緹蘭舉著小手激動的說。
‘啊,確實呢。’看著開心的緹蘭,顧雍容憐愛的將她抱起來。
安靜的訓練場內,兩個身影來回交錯,劍弧閃逝,不時的交擊出火花,劃出嗤啦的聲響。
數分鐘后,兩人回到原處,相對站立,這時她們那相似的容貌才為灰暗的燈光映照。
‘現在,你的劍術已經比我還強了。’顧雍容兩指輕按手背,止住那絲縷流下的血跡。
‘做不得數啦,媽媽。’忒彌希婭收起手中的劍,那對紫色的眼眸中有著驕傲和開心。
‘這是事實。’她微微搖頭,然后目光抬起,看向忒彌希婭。
‘有什么事嗎?’注意到母親的視線,她不禁開口問。
‘再過一陣,就是緹蘭的生日了,記得給她買禮物。’
‘唉,為什么我要給她買呀,明明我也是您的女兒,但好像她總是受寵一些。’忒彌希婭翹起嘴。
‘因為你是姐姐呢,如果我用這個理由,你大概會不開心吧。’顧雍容將手上的血跡擦干凈。
‘那我說另外一個原因吧,她一直在追逐著你,很想被你認可,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但外界的評價卻差距很大,她會為此傷心,自卑,難過。’
‘居然是這樣嗎。’聽到這,忒彌希婭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為緹蘭準備一份喜歡的生日禮物。’
‘誰讓我是個好姐姐呢’
孤冷的長夜,一個小小的身影和眾多大人站在街道,等待通行的燈光。
她個頭不高,獨自抱著存放書本的袋子,面容為圍巾遮擋。
疾馳的地下列車呼嘯而過,帶起剎那的燈光,映出那灰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眸。
短暫的燈火飄飛后,一切再次恢復平靜,這時眼前那漆黑的通道打開,允許進入。
身旁的人流開始走動,其中的擁擠和碰撞,讓她幾次差點摔倒,但人流中很少有誰注意到小小的她。
好不容易,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前,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但這份笑容隨著房門打開,很快又消失不見。
家里很安靜,安靜到僅能聽到她那輕微的呼吸聲。
是了,她已經是孤自一人了。
母親,姐姐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父親也放棄了她,選擇離開。
她不再有人可以傾訴和依賴,今后所有的一切都將由她自己來承擔。
‘你會怎么做呢,緹蘭。’她默默的詢問自己。
曾經小小的手指如今已經能握住學校配發的訓練用劍,什么都做不好的她如今也能照顧好自己。
‘即便一切不再,我也會好好的活下去。’那對黑暗中的眼眸逐漸堅定。
‘緹蘭,長大以后,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呢’
‘很強大、堅定、厲害的人。’小小的女孩扳著手指頭數著。
‘為什么要選這些呢。’母親的身影在記憶中朦朧模糊。
‘因為我要和姐姐一樣,嗯,變得厲害,被大家羨慕。’
‘但這是忒彌希婭的追求呢,你并沒有必要和她成為一樣的人,我更想知道緹蘭你真正熱愛和喜歡什么。’
‘我?’
‘我不知道。’女孩的聲音里有些不安。
‘那就好好回憶,想想什么時候你會感到發自心底,不摻雜任何理由的開心。’那柔和的聲音再次引導。
諸多時光中的畫面再次閃過,不斷呈現。
‘我想做個像媽媽一樣溫柔的人。’
‘為什么要選這個呢。’手掌緩緩撫摸過女孩的頭頂。
‘因為,因為那樣就很開心吧。’
‘我始終比不過別人,如果我對別人溫柔一些,好一些,他們也會這么對待我吧。’女孩有些猶豫不定的說著。
‘這樣啊,那你可能會失望呢。’
‘可是……’女孩低下頭輕咬嘴唇。
‘其他的事,我也做不到了。’
‘我比較笨,沒有姐姐聰明,也沒她那么外向,膽子也很小……’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我害怕和別人爭搶,我爭不過他們……’
聽到緹蘭的答案,那個朦朧的身影憐愛的將她環抱。
‘不會的,會有人喜歡你的,你也不用和別人爭搶,只要守住自己的那份,就能很幸福了。’那只手一直撫摸著緹蘭的后背,安撫她那弱小的心靈。
‘總有一天,你會慢慢長大,做到許多曾經做不到的事情。’
‘那個時候,你不再害怕今天面對的問題,那個時候你能自由的舒張自己的性格,也不再畏懼任何目光。’母親溫柔的聲音篤定的說著,一點點構筑她心底最深處的堅強。
‘我認可你喔,你是我最喜歡的孩子,甚至比忒彌希婭還要喜歡。’那個聲音略帶哽咽,仿佛是有種割舍不下的情緒。
‘你會做到的,哪怕面對很多人的否定和不信。’
‘那個時候的你,不再有今天的猶豫和擔憂,你會做出什么選擇呢。’
‘我想做個像媽媽一樣溫柔的人。’同樣的回答,但這次聲音誠摯而坦然。
‘我有時會很害怕,我也知道有些同學和我一樣害怕被別人欺負,他們也和我一樣會難過和掉眼淚。’
‘所以,為了避免那樣的事發生,我想成為媽媽一樣溫柔的人,給她們安慰和鼓勵,還有保護他們。’
‘因為保護他們,也就是保護曾經的自己,他們也會和我一樣,變得開心。’
‘你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呢。’
‘唉,原來這就叫善良嗎?’
‘那我也要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靈魂意識的深處,紫和藍的漩渦旋轉到極致,兩種色彩相互交融,最后合為一色,呈現出剔透空靈的顏色。
暗淡下去的眼眸再次恢復光彩,而原本躺在地上的殘破身軀也化為點點星沙升起。
它們爭先恐后的匯聚向半空中那個奇點,不僅是這處房間浮現的光點,還有無數光點橫跨虛空而來,它們來自遙遠的星河遠方,未知的空間角落,遺忘的塵埃之地,被困住的封鎖之中。
這些瑰麗的蒼藍和幽紫的光點共同匯入那朦朧的人形之中,被其同化,成為那光亮的一部分,直到剎那間,所有的光芒收斂,模糊朦朧的人形也瞬間凝結。
柔順而流麗的黑發在空中緩緩飄過,那雙有如星河流轉的眼眸緩緩睜開,不染一絲塵埃。
腳尖輕輕點地,蘇醒后的緹蘭身著潔白的連衣裙,站在那哭泣和悔恨的男人身前。
“‘赫希婭’是上個紀元赫法西墨與洛蘭希婭約定的結果。”
“這樣對她,是不正確的哦。”
“逃課,躲避,都不是正確的選擇。”少女輕搖腦袋,那柔順的發絲也隨同輕輕晃動。
“您比我想象的還要幼稚呢,父親。”
“我……”男人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這死而復生的少女,滿臉的錯愕。
“雖然您不認可我,但我還是會這樣稱呼您,因為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少女從他身邊緩緩走過,宛如一陣輕柔的風。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其實您一直可以回頭不是嗎?只要給我打一個電話,告訴我當年的一切。”
“可是我……”男人凝望自己那粗糙和老邁的雙手,早已不復年輕時堅定有力。
“是的,您已經老了,害怕面對曾經的錯誤,于是一次次選擇再次將它撕裂,直到自我的毀滅。”
“我很感謝小時候那個膽小和自卑的我,讓我可以輕易的承認錯誤,然后從中反省,慢慢成長。”
“而有些家伙卻一直頑固的堅持,恐懼認錯的后果,在他們心中,認錯意味著承認自己的弱小,就會被人欺凌,被人輕待。”
“這其實是另一種膽怯和逃避罷了,或許我也該意識到,即便是父母,也不會比我們更加堅定和強大。”
“很想和您敘舊,問您當年和母親相戀的故事,還有講述這些年來我的經歷,以及關于姐姐的事情。”
“可惜,今天我恐怕是沒有時間了。”
“你不怪我嗎?”這個男人頹廢的低下頭。
“會怪,也很想狠狠打擊報復一頓,可您要是死在這里,我就很難發泄這多年來的難受了。”
“您有很大的罪過呢,所以您要活下去,為過往的行徑贖罪,我也會監督您今后的所作所為,直到我心中的憤悶消散為止。”說完,她的身影消失在這房間,僅留下那個失落和頹廢的男人。
山谷的廢墟高塔
當深紅的粒子洪流擊穿頂部后,無數驚恐的尖叫聲和奔走聲在這景區周圍響起。
那殘留的空洞邊緣,融化的暗紅釉質緩緩滴落,發出滋的輕微聲響。
“我,大家……”飚星掙扎著從角落站立起身,這個時候他身上焦糊一片,疼痛撕裂著神經。
目光在廢墟和殘骸中搜索,他看到了中間殘留的巨大空洞,這時依舊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景象。
這是銷紅粒子射擊的殘留,而能在地面駕馭這種武器的,唯有最先進的機甲,沒由得他感到一種強烈不安。
還有其他人活著嗎,他忍著疼痛跳起,從那冒著青煙的廢墟之中尋找,而這番舉動終于發現了,那巖石中一抹翠色的頭發。
是雀凜,他跳了下去,扒開石頭,扶起這同樣受傷的同伴。
治療術式在他掌心浮現,為雀凜緊急治療,緩和傷勢。
“咳咳……”輕微的咳嗦聲中,雀凜緩緩蘇醒,茫然的看著周圍。
“我們這是?”她還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是襲擊,盡管不知道為什么會是我們,但這就是有預謀的襲擊,而且對方應該使用的是最先進的機甲武器。”飚星冷靜的分析。
“機甲……”雀凜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來。
“是隊長,沒錯,絕對是他。”她激動的開口。
“隊長?庫曼他怎么了。”飚星不理解。
“我看到了,那天我們出發時,我看到了他包里放著的駕駛服,起初我以為他只是習慣的將那套衣服放入行李,但絕對是有預謀的。”雀凜急切的說出當天所見的情景。
“可是隊長為什么對我們出手……”
不等兩人想明白,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天空緩緩降下,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卻散發著無比陌生的氣息。
發絲在風中散開,明媚的陽光穿過高塔間那稀疏的建筑落在她身上,形成光暗交錯的陰影,這位少女背后緩緩舒展出寬大的三對透明羽翼,每一對都輕薄如蟬翼,宛如電路的細絲紋理在其中流過漸變的光彩,使其格外的神圣和渺遠。
仿佛來自遙遠時空彼端的歌聲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從這處山谷,到遠方的綠洲,再到這片大地上各個小城。
一層層無形的漣漪擴散開來,那其中流淌的精神意志,讓所有人感到陣陣傷感和悲哀。
有人為此停下工作,有人為此回憶過往,有人為此默默祈禱。
蔚藍的天空此刻沒有一絲云彩,那明凈無比的天穹垂下無數白色的細絲,構建成一個又一個繁復的的齒輪和符號
在這垂絲之中,一輪白月的虛影緩緩呈現
之后,世界的一切事物開始反向流轉,有如倒轉的鐘表
巖石開始歸位,融化的石磚再度凝聚,滴落的火液從地上飛往天空,散開的血跡再度回歸軀體
那升華蒸發的原子再度從四面八方返回,于身前匯聚,最后重組成那火紅發色的身影。
兩手攤開,緹蘭輕輕接住落下的普琳,對方此刻依舊昏迷,但只要好好治療調養,總會有蘇醒的那天。
手指在那火紅的馬尾發絲間穿過,緹蘭想起很多往事,那些曾陪自己度過時光的朋友和同伴。
不知何時,你們已經一個個離我而去,奧蕾絲、布蘭琪、水厭晴、普琳、簡馨兒、洛風華、伊德莉婭、伊溫琪琳……
曾經這些同為歌姬的熟悉面孔,接連消失在生活中,如今只剩她孤身一人。
一道絢麗無比的深紅光柱再次從遠方發射,從亮起的瞬間到抵達,沒有留下任何反應時間,但這次深紅的光流為球形的透明屏障阻擋,只留下劇烈而耀眼的火花。
散開的深紅熱流在屏障外炸開,灑落,化為赤紅的雨絲,將下方的高塔蒸發穿透,形成一個個燒紅的空洞。
“居然擋下來了。”飚星扶著雀凜驚詫的開口。
以單人的力量直接抵擋最先進機甲的攻擊,這樣的場景簡直擊碎他們的想象。
“那個女生是……普琳。”雀凜這個時候認出緹蘭懷中抱著的是誰。
“難怪……難怪我們會遭到襲擊。”雀凜怔怔的說著,沒有想到聯邦最為知名和強大的歌姬,居然會和自己一同旅游。
“殺了她,雀凜,這是命令。”她隨身攜帶的耳機中傳來急切的聲音。
飚星腦海中想著這會是誰,居然會下這么瘋狂的命令,但他攙扶的雀凜已經開始行動了,她掙脫飚星的攙扶,跌跌撞撞跳上高臺,手掌對準那不遠處的緹蘭,一枚銀針從手腕的骨頭中射出。
這是巨型企業‘死頌之眼’研發的特殊武器,細小的銀針可以穿透任何超凡魔力構建的屏障,銀針內附帶的毒素也無藥可解。
然而,仿佛是意識到她的行動,那位抱著普琳的少女轉頭,飄起的發絲正好擋在銀針穿梭的軌跡上。
看似柔軟脆弱的發絲并未被銀針穿透,反而是銀針在撞上后,斷裂開來,成為灑落的銀色碎屑。
這怎么可能,雀凜滿臉的意外和不信,但時間不允許她再做額外的思考,耳機中再次傳來命令。
“從高塔上跳下來。”她應聲照做,躍下高塔。
這個時候一個呼嘯的巨型輪廓穿過高塔側面的空洞,將她接入其中,隨后帶著奇異而迅速無比的飛行軌跡再次升入高空,整個過程不過兩秒,極其迅速流暢。
這個時候地上的眾人也終于能看清那飛行的巨大身影是什么了。
這是一臺人們從未見過的新型機甲,它通體雪白,明晰的棱角和銳利的飛翼在陽光下格外威武,散發著肅殺和果斷的氣息。
機甲在高空中轉過巨大的半圓,仿佛是同步完畢一般,它的速度再次加快,然后炫目的翠色光劍從臂膀出嗡的冒出,直刺下方那防護的透明圓罩。
“滋滋滋……”劇烈的能量碰撞和湮滅在護罩上迸發,產生的火花宛如在地面升起一個小太陽。
“她又擋下了!?”飚星已經無法理解眼前這位圣潔少女的身份了,對方難道是降世的天使不成。
“啊啊啊啊啊啊——”
機甲駕駛艙中,雀凜目光死死盯著那鎖定器中身影,兩手握住的操縱桿將魔力輸出功率拉到機制,她進入瘋狂的狀態。
絕對要殺了普琳,都是因為她,自己的家人,未來,還有一切……
不可原諒,她必須死在這里
嘴唇已經咬出鮮血,但她恍若不知,駕駛艙內浸泡的液體也帶上絲絲血液的腥味。
這臺機甲再次飛上天空,它打開肩側的兩門鐳射槍管,對準下方的高塔。
璀璨的光流掃過,下方那古老的建筑被切割成數塊,并開始倒塌。
死了嗎,不,她不能留任何僥幸
機甲再次亮起璀璨的光刃,從高空俯沖而下,直接撞入那碎石廢墟之中,試圖以自己的身軀作為炮彈,擊碎那可能的仇人。
然而一縷渺小的銀色光點從煙塵和廢墟中靈動升起,繞過機甲撕裂長空的沖撞襲擊。
待這臺機甲砸入下方的廢墟之中,緹蘭的身影再次于空中浮現,她一手抱著昏迷的普琳,一手虛握,隨后一把璀璨的圣劍浮頭頂。
銀輝的圣劍綻放出光華,化為流光向下貫射,穿透機甲背后的裝甲,直接擊穿駕駛艙,將其中的雀凜切碎,化為融化的血水。
可惜這并非結束,緹蘭已經感知到天際遠方有另外的復數機甲在亞空間中急速穿梭,向這邊靠近。
這樣戰斗總不是辦法,她降落下來,踩在熄火的機甲背部,手掌一抬,里面封閉的駕駛艙就倒退出來。
“等會……”急切的聲音從緹蘭頭頂傳來,只見飚星跌跌撞撞的沿著石壁一路跳下。
“你要用這臺機甲嗎?”他喘息著詢問。
“是的,你要阻攔我嗎?”緹蘭歪頭,她沒感知到對方的敵意。
“不,我想幫你,這是我的密鑰芯片,我是新型機甲的試駕員,按理來說這個型號的都可以通用。”他快速的說明來意。
“你不為同伴報仇嗎?”緹蘭接下密鑰芯片。
“報仇?不,我還是知道一些是非的,雖然我也明白雀凜的想法。”他面露苦澀。
“讓我來駕駛機甲吧,盡管不是王牌駕駛員,但應該能將您和普琳殿下護送到星球外的艦隊之中。”
“謝謝你的好意了,其實我對機甲還是有點了解的。”緹蘭輕搖腦袋,將普琳請放入駕駛艙內,然后自己也坐進去。
“如果沒有額外的敵人,或許我會答應讓你幫忙,但之后要面對的,可是地獄呢。”她將艙門合上,然后駕駛艙再次沉入機甲內部深處。
30秒后,這臺機甲再次亮起各種指示燈,從廢墟之中升起,帶起的呼嘯氣流讓飚星差點站立不穩。
她真的只是對機甲有一點了解嗎。
飚星看著那臺機甲宛如重獲新生般,在天空劃過極其奔逸的軌跡,那樣的靈活和機動性,堪稱恐怖,完全捕捉不到對方的軌跡,即便是他熟悉的王牌駕駛員,也無人能達到。
安靜的駕駛艙內,緹蘭戴好淡紫的護目鏡,周圍僅有儀表盤傳來的滴答聲響。
回憶這往昔的一切,她手指緩緩拂過懷中沉睡的普琳。
雷達中數個光點開始閃爍,并急速靠近。(是我的天真和軟弱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這些光點接連脫離亞空間的狀態,并在雷達上顯出型號和信息。(讓許多人置身于危險之中)
后方出現了4臺同樣型號的機甲,它們皆全副武裝,在展開的飛翼輔助下,于大氣層內超音速破空飛行。
駕駛的這臺白色機甲在空中劃過尖銳的呼嘯聲響,駕駛艙內警報聲的滴滴聲不斷,它急速的向上,然后又轉過巨大的弧線,躲開側身閃過的鐳射光柱。
不斷的在空中變幻軌跡,時而正飛,時而倒懸,躲開那擦身而過的深紅射流,鐳射的光芒經由光學感知儀器捕捉,重現在駕駛艙內,將她的側臉映照。(是這樣的吧,普琳)
再一次閃過追逐的鐳射光柱后,這臺機甲在高空中以驚人的角度回轉身形。(如果這就是你的想法)
她扣動扳機,同樣的璀璨射流擊發,一線閃逝,將追擊的機甲穿透,燒融。(那么我會改變)
扔下肩側還未冷卻完畢的鐳射長槍,這臺白色的機甲抽出腰間備份的光劍,和迎面襲來的敵人撞在一起,紅翠兩色的光流激烈湮滅,光劍交擊之處爆發出刺耳的火花聲響。(會改變給你看的)
撐開身前這同樣六十米高的巨大機甲,緹蘭駕駛的這臺白色機甲背后噴出劇烈的尾焰,并再次撞入對方的懷抱中,用那翠色的熾目光刃穿透駕駛艙。
高空上,這臺白色的機甲孤寂的懸浮,此刻天空中再無追擊的敵人,它的后背和四肢開始噴出白熾的氣浪熱流,然后推動機甲不斷向星球外的太空飛升。
宛如冉冉升起的晨星(成為預言之子,赫希婭·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