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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盜馬人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16日  作者:廢紙橋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廢紙橋 | 我本紅塵浪浪仙 
年輕人對有些事情,總是格外貪戀的。

李浪雖是百戰之師,但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再神龍擺尾,重陽洗身將他身上的元陽迭的,都夠將好幾門童子功沖到極境了。

而天山月看似灑脫,卻是雛鳥初啼,一朝破境,便有了食髓知味之感。

兩人操練起來,甚至是忘了晝夜,就像兩條追逐打鬧的大白魚,就這么從水面戰到水底,從云端戰到草甸。

天空、雪山、湖泊,全都留下來他們火熱的痕跡。

強大的身體素質,支撐起了他們不少嘗試的可能。

而這些嘗試,也必然是青樓花魁們,所無法完成的。

又不是哪里來的話本子,哪那么多修為高深莫測的女修行者,還貓在煙花柳巷里修紅塵?

要真有,那也得遠遠逃開,指不定就是什么敲骨吸髓的女魔頭,你嘗她一口海鮮湯,她要你滿身的精氣神。

天山月的骨子里,還留存著胡女般的妖媚與灑脫,只要李浪提出來的想法,只要不算太為難,她都樂意奉陪。

甚至還學會了舉一反三。

當初李浪教給她的那些瑜伽姿勢,也沒有白學,如今都用來回報李浪這個師父了。

也算是前時因,今時果。

看似這一切來的有點突兀,但不過是水到渠成。

本早就是郎情妾意,之前受到了時間、身份、地點、環境的各類約束罷了。

至于剛剛破境,還有通達之痛,是不是能這般操勞?

這倒是無妨!

習武之人,免不了拉筋骨,鍛體魄,形式上的那點玩意,其實早就自個拉扯破了。

修行者這方面,看的是元陽、元陰。

不得不說,天山月的元陰很充沛,若非李浪不會什么合修法門,這一波還能得點好處。

當然,也沒必要講究這個。

有外掛在身,李浪缺的從來都不是能量的積累,反而是要控制能量,避免失控。

火紅的日頭漸向西移,天邊一抹晚霞,映照著天山腳下的戈壁,發出霞輝麗彩,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的二人,終于穿好了衣物,準備下山。

“可惜了!還以為這天池中,會有什么靈獸奇珍,沒想到什么都沒有。”李浪嘆氣道。

天山月嫵媚的橫了他一眼,奇怪他之前怎么還有精力,分神去探尋這個,卻也還是說道:“靈氣為萬靈之基,以前這里或許是靈物遍地,還有靈獸在此筑巢,但靈氣消退之后,自然也就都沒了,奇花異草剔除了靈性,變得普通,靈獸異類就只能搬遷,往巨橫山脈更深處走。”

“天山以前也是胡人們口中崇拜的神山之一,如今卻連游牧的部落,也來的少了。”

說著,天山月還嘆了口氣。

話只能說到這里,沒法繼續往下說。

畢竟是自家爺爺做的事,立場不同,對待一件事的態度,也當不同。

于西域的修行者來說,沈星海的舉動,堪稱是邪惡至極,是人人口中必誅之的大魔頭。

但對于中原、對于大乾而言,沈星海此舉無疑是為大乾續命,為天下維穩,是當之無愧的大英雄。

畢竟,如果沒有這一手削弱西域之舉,當初大乾幾乎盡失國運,天下亂象四起的時候,西域的胡人和荒人,真的可以直接殺入大乾。

雖說是有各大世家、宗門在各地定著,荒人們很難侵占中原疆土,留下來當家做主,把乾人當做奴隸。

但那般亂世之下,會有多少普通人死于戰亂?

又會有多少家庭,在荒人的沖擊下,家破人亡?

古來一句話: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下了山,李浪吹響了口哨,等了半響,兩匹神駒居然都沒有跑過來。

他立刻就知道,馬被偷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盜馬賊。

有著蛟龍血脈的神駒,不僅有著相當高的靈性,并且頗為兇狠。

李浪是得葛老太爺贈送,才成了這兩匹神駒的主人,神駒受其驅使。

若是旁人想要將它們牽走,直接就會被一蹄子踢死。

“馬丟了?”天山月問的時候,已經開始觀察地上殘留的痕跡。

“應該不是被強行擄走,你那兩匹馬,很是神駿,即便是神脈級的修行者,想要將它們擄走,也絕非易事。”

“我瞧這地上的痕跡,并無凌亂、殘破之感,顯然沒有打斗。”

“而且···也多了許多其它的馬蹄印。”天山月說著話,突然俏臉紅了一下。

兩匹神駒的馬蹄上生了指爪,與一般的馬蹄印,是有明顯區別的。

“多了別的馬蹄印?莫不是被色誘走了?”

“這兩匹色馬!早晚閹了它們!”李浪都氣笑了。

主人在山上操勞,它們也不閑著,在山下找樂子是吧!

真就和主人同步?

還有,它們主人才單打獨斗,他們居然敢玩群戰?

這是比主人還威風啊!

神駒丟了,李浪卻不急。

既然是被‘色誘’走的,那很大概率,這馬能自己跑回來。

畢竟爽過就算了,還真留下當倒插門?

那兩匹神駒,沒那么傻。

以它們的能力,只要不是被實力強大的修行者硬壓著,想跑還是很簡單的。

正說著話,卻見兩匹神駿的黑馬,遠遠的踏著黃沙而來,而在它們的身后,還跟著一群至少上百匹飛馳的駿馬。

奔騰之間,濺起的黃沙,籠罩出煙塵,好似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沙塵暴。

更遠一些的地方,十幾個騎著快馬的胡人青年,正在拼命的喊著什么話。

可惜是胡人語,李浪也聽不懂。

“他們說,這些馬兒都是他們的,讓我們快躲開。”天山月貼心的翻譯道。

她是聞風使,本就應該博聞廣記,何況她幼年時期,都生長在這里,懂胡人的語言,再正常不過。

李浪冷笑一聲:“上馬!”

說罷拉著天山月,各自跳上了一匹飛奔而來的神駒。

馬背上的馬鞍,早已經被人解下來了,如今處于無鞍無韁繩的狀態。

李浪和天山月騎乘在馬背上,卻是伴隨著神駒的運動,輕松的調整坐姿,半點也沒有顛簸之感。

馬群飛奔,直往白玉關的方向而去。

這上百匹好馬,若是帶回白玉關,那也是一筆功勞。

雖然騎兵難養,不僅僅是戰馬的問題,還有騎兵本身的素質,盔甲的鍛造與養護,騎陣的配合等等原因,但戰馬本身確實是關鍵的第一環。

要是連馬都沒有,難道讓人馱著人去騎馬打戰?

“卑鄙的乾人偷走了我們的馬!”

“快放鷹!”

“讓沙陀他們帶人到前面攔截住他們。”一名胡人青年兇惡的說道。

他們不會去管,是不是他們先動手,引誘了李浪的兩匹神駒。

只要事情于他們不利,那錯的肯定是旁人。

中原有一些江湖人,將牧馬塞外,馳騁西域,當成了一種浪漫,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想的太多了。

純粹是一種對遠方莫名的視角濾鏡。

前方滾起了大量的煙塵,一群騎馬的胡人,甩著長鞭,舉著套索,向李浪二人圍堵而來。

同時嘴里不停的叫嚷著。

李浪也不用神通壓人,而是就同天山月一并控馬,靈活的率領著馬群,在圍堵之中左右躲閃。

當馬群壓過去,那些人也不得不急忙避讓。

百馬群奔的場景,實際上整個地面,都在狂震,普通人哪里受得了這個沖擊?

一路糾纏了數十里地。

李浪二人玩的興致勃勃,那些胡人青年們,卻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座下的馬兒也都不斷的吐著粗氣,顯然不支的樣子。

加緊馬腹,神駒收力。

李浪騎著馬,立在一處沙丘頂端,望著那些胡人們發出痛快的笑聲。

“哪里來的賊人,居然敢盜馬?”清冷中帶著些許生硬的乾人官話響起。

遠處的黃沙彌漫中,一名身穿白衣,戴著面紗的胡人女子,騎著棗紅色的駿馬飛奔而來。

她頭上綁著一條紅絲帶,手中提著的,卻是一把乾人才用的狹長寶劍。

人還未至,凌厲的劍氣,已經向著李浪的身側挑來。

顯然是打算先警告,而不是直接下辣手。

還算是···有點禮貌?

“阿達蘭蒂!”一名胡人青年興奮的大喊。

緊跟著更多的胡人青年,都一并的喊起了這個名字。

李浪看了看天山月,天山月搖頭。

她雖然是聞風使,但中原對西域的情報,還是有相當的滯后性。

西域近幾十年內,都有些什么高手、強者,她能如數家珍。

但如果是最近崛起的年輕好手,她還真不見得知道。

“這是我們的馬!”

“他們才是偷馬賊!”天山月用胡人語言,解釋了一句。

策馬提劍而來的女子聞言,倒是沒有如那幾個胡人青年一樣胡攪蠻纏,而是視線在馬匹上一掃而過。

然后才說道:“你們騎的馬,或許是你們的。”

“但那些馬,都有著不屬于你們的印記。”

“放了那些馬,我讓你們離開。”

追上來的幾名胡人青年中,一人說道:“尊貴、高貴的阿達蘭蒂,我們不敢欺騙您,這些馬兒都是我們的。”

“他們騎著的馬,也是我們的,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打上烙印。”

李浪面露譏諷。

他本只是想同這些盜馬的胡人玩玩,引走他們的馬,也算是懲戒。

不過如果他們執意要糾纏,他的劍難道不利?

別以為和尚念經,就不殺人!

他雪浪和尚,也可以只念《地藏菩薩本愿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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