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寧大少的消息也不算太閉塞,我們查到,查美玲入境深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榮昭南神色淡淡。
寧秉宇微微一怔,隨即恢復了平靜,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
“是我大意了,療養院那邊一直是我的人盯著,這段時間放松了警惕,沒想到她連這都能做戲,找了個替身。”
“看來寧大少的前未婚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那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榮昭南微微挑起劍眉。
寧秉宇搖了搖頭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和無奈:“除了杭州我媽咪那里,還能去哪?她現在覺得查美玲是無辜被查寧兩家斗爭牽連。”
榮昭南沉吟片刻,隨后,目光銳利地盯著寧秉宇:“據你的判斷,查美玲會和查申樓勾結在一起嗎?”
寧秉宇愣了一下,隨后淡淡地——
“查申樓那老狐貍會真心對待自己的女兒吧?不,查美玲在他眼里,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可以利用來和寧家聯姻,當障眼法獲取利益的棋子罷了。”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查美玲想要得到查家的財產和地位,而查申樓想要利用她來控制寧家,他們父女之間,從來都不是什么父慈女孝的關系,而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這也是我媽咪心疼她的原因。”
他頓了頓:“這次查申樓出事,對查美玲來說,未嘗不是一個上位的好機會。”
“但你放心,我不會放任查美玲在我母親面前興風作浪。”寧秉宇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查美玲想要利用我母親,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榮昭南忽然問:“我記得查家的產業,基本大半到了你手上?”
寧秉宇慵懶地環著胸,微微挑眉:“沒錯,我讓人狙了他家的股票,還斷了他的資金鏈條,這些年來,查申樓投資過于激進,屢屢失敗。更多是靠著寧家吸血,我總不能在他炸了我的碼頭、我的貨之后,還不對查家的產業動手。”
那他就別叫寧秉宇了,叫水魚算了!
“但……如果我們希望你把查家的產業返還到查美玲手上呢?”榮昭南抬起瑞鳳眼,淡淡地看著寧秉宇。
寧秉宇也是極聰明的人,一下子酒明白了榮昭南的言下之意,微微挑眉:“你想讓我把查家產業給查美玲,以她和查家的產業為魚餌?”
榮昭南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口煙霧,目光深邃莫測:“查申樓現在是喪家之犬,你覺得,他最缺的是什么?”
寧秉宇微微一怔,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阿南的意思是……錢?”
榮昭南輕笑一聲。但他語氣里卻聽不出絲毫溫度,“查申樓背后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無限制地給他提供資金。逃亡,需要錢;復仇,更需要錢。”
寧秉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緩緩說道:“查申樓的長子已經死了,小兒子還在讀書,真正能用得上的,也就只有查美玲了。”
寧秉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查申樓雖然逃脫,但失去了在港府的一切,甚至連最疼愛的長子也搭了進去。
他現在就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想要翻盤,就必須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你的意思是說……”寧秉宇微微瞇起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了然,“查申樓一定會想辦法聯系上查美玲?”
“查申樓不是什么重情重義的人,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查美玲手里握著查家剩下的產業,在他眼里,那就是他東山再起的本錢。”榮昭南語氣淡漠。
寧秉宇挑眉,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沒錯,查申樓那種人,一定會認為,那是他這個當爹的東西,查美玲必須還給他。”
寧秉宇淡不得不承認,榮昭南這招的確夠狠。
查申樓若是走投無路,必然會將主意打到查美玲身上,到時候,他們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好,就按你說的辦,”寧秉宇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我會讓人盯緊查美玲,絕不會讓查申樓有任何可乘之機。”
榮昭南微微頷首,起身走到窗邊,俯瞰著城市夜景,目光深邃而冰冷。
“查申樓這次逃脫,港府警方內部一定有貓膩,”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我需要你幫我查一查,是誰在背后幫他。”
“放心。”寧秉宇利落地答應下來,鏡片反射過森冷的光,他微笑:“我也很想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收了我的錢,卻放人跑了!”
這件事不是一個小小開車的警員能做到的。
“這次的生意,如果還出現上次的事情,我想寧家這邊進軍內地市場的計劃,只怕會受很大的影響。”榮昭南淡淡地說,
夜色漸深,房間里的氣氛卻因為這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而變得越發凝重。
但也拿定了初步的行動方案。
寧秉宇看著榮昭南正打算繼續翻他們之前的貨物清單,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下個月,七妹的手續就能辦下來了。”
榮昭南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
寧秉宇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媽咪已經安排好了,準備在十二月的晨光圣誕拍賣會上,給她辦個隆重的認親舞會,到時候香港的名流都會到場,也算是正式介紹她進入上流社會了。”
他頓了頓,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榮昭南:“怎么樣?要不要一起去?”
榮昭南上次去港府,遮頭蓋臉,以他請的傭兵保鏢身份進入港府,這次他不想光明正大地站在寧媛身邊么?
榮昭南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最近很忙,你自己多照顧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