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一溜煙躲進廁所去了!
衛恒看著她的背影,端正俊朗的面孔上閃過復雜的光。
他淡淡地說:“滬上那邊的消息,唐珍珍最近在接受港府引進的新藥治療后,恢復了不少,已經記起了不少事情,很快就能恢復記憶了。”
榮昭南沉吟片刻:“好,我下周就能出院,到時候安排機票去滬上。”
那只兔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不如在滬上等她。
“我現在調任歐司長的機要秘書,要到月底才會陪歐司長回去。”衛恒說。
所謂機要秘書,其實還有一半保鏢護衛的成分,但發展前景比在衛戍單位好很多,眼界也是截然不同的。
榮昭南點頭:“這個職務確實更合適你。”
衛恒看著榮昭南,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榮昭南,謝謝你。”
他后來才知道,是小妹求了榮昭南,他才會調動到歐司長身邊。
榮昭南淡淡地一笑:“你擁有排爆英雄的稱號,排爆多年留下了耳鳴眩暈的后遺癥,也不合適再在一線了,我只是在幫自己的戰友,這是男人之間的事。”
衛恒看著他,最終也爽朗笑了笑,忽然對他伸出拳頭:“是,永遠的戰友!”
榮昭南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伸出的拳頭碰在了一起!
衛恒和榮昭南又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兒,榮昭南看著他的目光偶爾瞥向衛生間。
他忽然問:“衛恒,如果唐珍珍能在接受港府進口的新藥治療后,恢復起來。你的腦神經損傷和她差不多,是不是也可以接受治療之后恢復那天晚上失去的記憶?”
衛恒頓了頓,才說:“理論上是這樣。”
榮昭南看了一眼廁所的門:“你打算接受治療么?寧家大少在滬上,不會缺藥。”
衛恒沉默了一會,認真地說:“如果那天晚上有人犯罪,而需要我的記憶,我會接受治療,將對方揪出來,人在做,天在看。”
廁所里的某人像鴨子一樣蹲下去,抱著腦袋,一臉菜色。
要死了!要死了!!為什么會有那種藥!!!
榮昭南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衛恒在他病房呆了快一個小時,幫叫護士來換了兩回吊瓶都沒看見阿恒從廁所出來。
“她這是怎么了?拉了快一個鐘頭,肚子不舒服?”衛恒看了看表,忍不住問榮昭南。
榮昭南涼涼地看了一眼廁所門:“她大概在里面’大吃一斤‘,噎住了。”
衛恒:“什么?在廁所里吃飯?”
衛恒走了之后,在廁所里蹲了快一個小時的阿恒才拖著麻掉的腿,哭喪著臉出來。
“哥——救我!”
榮昭南冷淡地掃了她一眼:“真正的勇士要直面慘淡的人生,之前幫你瞞著衛恒,已經違背我做人的原則了。”
他這所謂的妹子,果然只有有求于他和惹禍的時候才會想起他。
“你有個球做人原則,剛才還在陳院長面前裝耙耳朵,你就是知道老頭兒特別怕老婆,又知道他特別喜歡小寧寧,你才故意裝和他一路人,讓他給你放出去!”
阿恒嘀咕。
“你說什么?”榮昭南挑眉。
阿恒馬上不敢多說:“啥也沒說,隊長,趕緊好好修養,咱們趕緊回滬上,寧寧一定想死你了。”
歐司長還沒那么快回滬上,她先回滬上,先去唐珍珍醫院看看啥情況。
就算不能把那些恢復記憶的藥物毀尸滅跡,也算是占據先受,發現不對勁,她就能先溜為敬!
果然,阿恒這么一說,榮昭南俊朗的臉色也好了很多,輕扯了下唇角:“嗯。”
很快就能見到那只奸詐狡猾但又可愛的兔子姑娘了,他很想她。
“我哪有時間想男人啊——你就說我那個渣哥給我搞的這一批貨,再加上我這邊進的服裝,幾個車皮都拉不完!”
一個纖細嬌小,穿著灰撲撲工人裝的姑娘坐在火車站附近招待所門口的小攤上。
她一邊吃著芥藍炒牛河,一邊喝了口菊花茶。
“你對象對你這么個小姑娘出來闖世界也放心,胸襟還是很開闊的。”小攤的老板笑著說。
中年男老板的目光掃過寧媛的手邊。
她的身邊放著一個舊的大布包,鼓鼓囊囊的,一如那些來進貨的個體戶一樣。
稍微在火車站出沒多一點的人,大概都知道這樣的包里裝滿了錢和票券。
和前幾年不一樣,火車站附近偶爾也會發生來進貨的體戶被搶,被偷,甚至被刀子捅。
警方也很努力了,但是,這幾年經濟活動開放之后,羊城越來越繁榮,但是治安確實也變差了不少。
總有好些人鬼鬼祟祟的目光尋索過來,尋找好下手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