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去醫院見凌灃之后,季臨也沒閑著。
助理給他打電話:“季總,我們查到凌灃的小舅子在紐約有一家貿易公司,規模不小,不過很隱蔽,我們差點就查漏了。”
凌灃的小舅子?
“什么時候注冊的?”
“十年前。”助理回答。
季臨瞇了一下眼睛。
十年前。
那就是凌灃娶了林美玉之后的第二年。
季臨打開筆記本電腦,點開助理發給他的郵件,一邊瀏覽,一邊聽助理說:“不過前年經歷了一場商戰,和它競爭的多家公司都倒閉了,只有它挺了過來,看來那凌灃的小舅子還挺有手段。”
商場上風云詭譎,變幻莫測,這種商戰雖不常見,但也不算罕見。
季臨見過不少的案例,同行的競爭激烈,拼到最后全都看誰財力更雄厚。
他滑動觸控屏,查看前年的那次商業風暴,低沉道:“凌灃岳父家是做什么的?”
“林美玉的父親開了一家紡織廠,之前是半死不活的狀態,近幾年轉行做器材,還挺有起色的,但和凌灃小舅子的貿易公司比起來,是兩個量級的。”
季臨拿起茶幾上的煙盒。
他煙癮不大,一天頂多抽一支,這會兒在有著凌昭體香的房間里,他直接將煙盒丟進垃圾桶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放下茶杯后,他說:“那家公司的幕后操控者八成是凌灃,只是假借他小舅子的名義,或者說他的小舅子就只是個傀儡,至于前年的商戰中能存活下來……”
凌灃在凌氏集團的職位是副總。
他能拿到的分紅雖然不少,但他心氣高,一直不服被他兄長壓一頭,這樣的人不會甘于人下。
而凌氏集團和管理分配和季氏集團不同。
凌灃是副總,管理財務部。
助理在季晴身邊很多年,才被季晴安排在季臨身邊。
聽季臨這么一提,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難道凌灃做了手腳,挪用公款了?”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況且兩年過去凌氏集團都沒有查出來,看來是凌灃又把錢填了回去,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季臨嗤了一聲,“但是做賊會上癮。”
“我們就讓他再偷一次。”
助理卻遲疑了,“季總,您是想對那家公司出手?”
季臨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出手的話,就太明顯了,凌灃多疑,不會上鉤。”
凌昭從醫院回來后,季臨便帶著她出門,去了倫敦眼,從那邊的碼頭,上了一艘船。
是他提前包下來的泰晤士河的游船。
船上除了服務生和工作人員,就只有他們兩個游客。
外面飄雪了。
凌昭被季臨圈在懷里,看著船外的飛雪,兩人共飲一杯熱可可。
“好想一直這樣。”凌昭感嘆道。
以前歲月靜好這四個字對她來說太抽象,她根本想象不到。
但此刻幸福好像有了具象化。
那就是季臨在身邊。
季臨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薄唇蹭了蹭她的耳垂,“雖然不能一直這樣,但我一直都在。”
凌昭轉身,捧著季臨的臉,笑吟吟地說:“有男朋友真好。”
季臨笑著低頭吻掉她嘴角的可可,“不是有男朋友真好,是有我真好。”
凌灃的那些骯臟事,他沒有告訴凌昭。
在沒有收拾掉凌灃之前,他不希望她被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進來,他等著那一天,凌昭能光明正大恢復她的身份。
兩人在游船上用過晚餐之后,才離開。
在倫敦眼坐上了摩天輪。
泰晤士河的岸邊響起了煙火聲,竟然是凌昭喜歡的紫色煙花,像一朵朵薰衣草,在黑幕下陸續綻放。
“是你準備的嗎?”
凌昭一轉頭,對上季臨脈脈含笑的眸子,他低頭額頭抵著她。
“昭昭,我希望你快樂。”
回到酒店后,季臨從行李箱里拿出換洗的衣服,“一不小心”把一個盒子弄掉了出來,好巧不巧掉在凌昭的腳邊。
凌昭彎腰撿起來。
“這是什么?”
季臨一臉茫然,“不知道,我不記得有這個東西了。”
凌昭打開盒子,只見盒子里是黑色薄透的細紗。
她好奇地拿出來……
下一秒,凌昭竟覺得手里的東西變得燙手起來,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這……你,我……”
她越緊張越說不出完整的話出來。
季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我差點都忘了。”
后來他半哄半勸地對凌昭說:“拿都拿了,要不要試試?”
凌昭紅著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一瞬間,季臨的眼底像是有星河閃動。
在凌昭換上那套“致命誘惑”,季臨渾身的肌肉都跟著心臟顫抖了起來。
凌昭貼著他的耳邊,纖長的睫毛顫抖著,聲音壓得很低,“我也希望你快樂。”
春節前,凌昭放假了。
她對凌灃說要去倫敦陪母親幾天,除夕前才回南城。
事實上,她是從蘇黎世坐飛機到濱城,而倫敦那邊有肖恩醫生打掩護。
在濱城落地,她推著行李箱出去,見到等候他的季臨,丟開行李箱飛奔過去,撲進季臨的懷里!
“季臨,我好想你。”
季臨心里樂開了花,把人緊緊抱著,貪戀地聞著她頸間的香甜,鼻尖蹭了蹭她的側臉,“我也是。”
季臨直接帶凌昭去濱城的老家。
此刻老家沒有一個人,奶奶早已被接到南城。
等到晚上,他將凌昭全副武裝帶出門去看冰雕。
看完那些震撼人心的巨大工程,季臨牽著凌昭的手,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凌昭全程被季臨帶著,繞了廣場半圈之后,看見被幾個人圍觀的臺子上,赫然是冰雕的“昭昭”二字。
在人群之后,凌昭笑著撲進季臨的懷里,驚喜地小聲問道:“你雕的?”
季臨摟緊了她,呵出一團白氣,“雖然粗糙了點,但好歹能看得出來吧?”
“只可惜它們會融化。”
“昭昭。”
凌昭一抬眸,撞進季臨如春日陽光般的目光中。
他握住她的手貼在他的左胸口,“雖然冰雪會消融,但我們的感情永遠不會消失。昭昭,我會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