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剛醒,就接到凌灃打來的電話。
“你沒在倫敦?”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凌灃略帶斥責的聲音。
季臨臉色沉了下來。
凌昭卻攔住他,不讓他拿手機怒罵凌灃。
“我在酒店休息。”
“我剛到,你過來。”凌灃下達命令。
掛了電話后,凌昭明顯感覺到季臨情緒的變化。
她爬過去坐在他身邊,“男朋友別生氣了。”
季臨一秒破功,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心疼,他將她攬進懷里,“我不是生氣,我是想揍他。”
凌昭笑了笑,“巧了,我想揍他不是一天兩天了。”
要不是擔心凌灃留有后手,她早就攤牌了。
母親昂貴的醫療費,她研究生兼職賺了點,這些年也攢下一些錢,卻連一年的費用都支付不起。
不過再過幾個月她就畢業了,就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經濟師能賺到的錢并不少。
這也是她選擇這個專業的原因——為了擺脫凌灃的控制。
季臨叫了客房送餐服務,將早餐送到房間。
他并沒有叫服務員進門,而是自己推著餐車,等凌昭洗漱完從浴室出來,他已經將早餐擺放好了。
凌昭低頭看著手機。
是凌灃發來的一條信息:快點!
凌昭這么多年被凌灃控制、壓榨有了后遺癥。
生怕自己耽誤時間惹凌灃不高興,影響母親的醫療費。
她的本能行為,令季臨心尖一刺,抓住她的手,說:“我們慢慢吃,不著急,讓他等著。”
凌昭的手心慌出一片濕冷的汗。
季臨拿紙巾輕輕擦著她的手心,“如果他用你母親的醫療費威脅你,不怕,有我呢。”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早餐,其他的都與你無關。”
凌昭靜默地看著季臨,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眸里仿佛有碎光閃動,她低頭咬了一下唇內的軟肉,緩緩彎起嘴角,對季臨嗯了聲。
等凌昭吃完早餐,季臨陪她去換衣服。
他一聲招呼都不打,凌昭不知道他跟在身后。
在她拿起裹胸準備束上的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身側伸過來,將裹胸抓了過去。
“衣服夠寬松了,不穿這個。”
凌昭猶豫間,季臨打開床頭柜上的盒子,從里面拿出一件淡粉色的內衣,親自給她穿上。
內衣很舒服,就像沒穿一樣。
但不是聚攏的款式,因為凌昭的傲人曲線而更勝聚攏的款式。
“不行,會被看出來的。”
凌昭想也不想,就要脫下來。
季臨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效果。
且越看越上頭。
就在他差點控制不住想要上去抱她的時候,克制住自己往前走的沖動,轉移視線。
如果他沒忍住,凌昭又要耽擱很長時間了,到時候凌灃起疑,事情就不好辦了。
然而余光瞥見凌昭又要拿裹胸束上。
他想也不想地走過去將裹胸拿開,結果凌昭一側身,他目之所及,是她解開內衣的胸口……
季臨心里罵了聲國粹,直接將凌昭撲倒在床上。
情欲和理智在季臨的腦海中打架,最終還是理智以微弱的優勢戰勝了情欲。
季臨只是抱著凌昭蹭了一會兒,才“心無雜念”地幫她穿好衣服。
酒店的大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停靠在一邊,司機下車對季臨微微頷首,隨后拉開后排的車門。
穿著長風衣的季臨整理了一下凌昭的圍巾,“他要是罵你,你告訴我,我一定讓他加倍奉還。”
“我已經過了愛告狀的年紀了。”凌昭佯裝輕松地說,不想讓季臨太心疼她的過去。
季臨低聲笑了笑,“你多大了都可以跟我告狀。”
凌昭目光悄無聲息地掠過他身上的風衣,再看他泛紅的耳尖,想到之前兩人在床上做的事,難為情地開口:“你沒事嗎?”
“沒事,這點都忍不了的話,我還有什么本事?”季臨語氣輕松。
目送車子離開之后,季臨轉身沉著臉,雙手插在長風衣的口袋里。
大步往電梯走去,刷了卡上了樓。
打開房間門,脫掉風衣直奔浴室,擰開花灑,沖了十幾分鐘的冷水,才有了一點效果。
他忍無可忍,打開之前付胭發給他的清心咒的鏈接。
她一語成讖,說這個咒他可能會用得上。
季臨躺在床上,聽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清心咒,還是沒能完全冷靜下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腰腹以下的位置,扶額苦笑。
簡直沒眼看了!
他一轉身,聞著淡淡的奶糖的香味,意識更亂了。
他霍地從床上坐起身,看著凌亂的大床,哭笑不得。
難怪連清心咒都沒用。
他躺在有凌昭體香的床上,能清心才怪!
最后他去了酒店的健身房,揮汗如雨之后,將精力分散了一些,才沒再想那檔子事。
他可真是出息了!
凌昭到醫院的時候,凌灃正在詢問肖恩醫生,母親的情況。
在外人眼里,他娶了新妻之后還能對前妻如此關心,是世間難尋的好男人。
可只有凌昭清楚,他用這樣的形象獲得了多少好處。
“怎么才來?”凌灃不悅道。
凌昭想起季臨對她說的,“是你來太早。”
凌灃輕哼一聲,“這個肖恩醫生到底行不行?我看你母親的情況沒有半點起色。實在不行的話,還是交給托克醫生我覺得更保險。”
如今凌昭的心里藏了季臨,只要一想到他,她就有無限的勇氣。
還有季臨時刻告訴她,不服就干!
這個節骨眼,凌灃不敢做出任何能傷害到她母親的事。
她冷笑一聲,直接開懟:“托克醫生照顧了我媽十幾年,都沒有一點起色,你當肖恩醫生是神醫還是神仙?還是托克醫生給你打折了?”
面對凌昭這一頓質問,凌灃先是一怔,隨后才驚覺被她的氣勢給唬住了。
“我又沒說一定要換,你著什么急?”凌灃瞇眸。
目光帶著審視,探究。
凌昭面不改色,“她是我媽媽,我能不著急?”
等凌昭去病房陪母親之后,凌灃敲響了肖恩醫生的辦公室。
聊了幾句后,他忽然話鋒一轉:“肖恩醫生以前給季臨治療過?”
肖恩醫生鏡片后的眼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芒。
他語氣自然地說:“是,我聽凌昭說好像是他的高中同學?”
凌灃心中的疑慮打消了一些。
這么看來,跟季臨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