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知道不能繼續逗她了,否則待會兒把持不住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輕輕摸了摸凌昭的腦袋,安撫她,“好了,不逗你了。”
坐了回去之后,他便啟動車子,順手將凌昭的一只手抓過來。
他穿著西裝,口袋的位置不方便凌昭放,他便將凌昭的手塞進他的西褲口袋里,“這樣暖和一些。”
凌昭被他強勢地抓著手,而她的手剛進去,隔著西褲就能摸到季臨的大腿肌肉。
心臟砰砰直跳。
她想起來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季臨也是將她的手塞進他的校服口袋里取暖。
“你還是不穿秋褲?”
季臨轉動方向盤,“我不怕冷。”
他深深地看了凌昭一眼,“那你穿了嗎?”
凌昭搖頭,“穿秋褲不好看。”
季臨差點沒忍住笑了。
原來不管凌昭當了多少年的“男人”,她還是改不了女生愛美的天性。
他原以為在凌灃的脅迫之下,她早就被磨滅掉了天性。
幸好。
車子停在一家私房菜館外邊。
季臨下車,將黑色羊絨大衣重新披在凌昭的肩膀上,“不用緊張,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凌昭表情不些不自然,“我沒緊張。”
季臨看著嘴硬的凌昭,都這樣了,還不緊張?
事實上,凌昭的確是有點緊張。
先不說她平常很少跟人在外面吃飯,而且還是一群大老爺們,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季臨的朋友。
當然他們和季臨的關系比不上付胭,但付胭好歹是她高中同學,見面倒不覺得緊張。
凌昭悄悄深呼吸。
孰不知季臨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無聲笑了笑,抓住她的手腕,“走吧。”
凌昭被他的舉動給驚到了,她連忙用另一只手抓開季臨的手,“你放開。”
在其他地方拉拉扯扯就算了。
這可是在公共場合。
她在外還是男人的身份,不希望季臨深陷輿論當中。
然而季臨根本不在乎,他站在店門外搖曳的燈籠下面,被柔和的燈光籠罩著,眉眼溫柔,“怕什么。我喜歡你,牽你的手怎么了。”
饒是已經聽過季臨的表白,凌昭還是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直球。
連一點緩沖都沒有。
不給她一點心理準備,強勢霸道,完全季臨的風格。
凌昭想要躲閃開他的眼神,可季臨的目光強勢攫住她,她根本無處可逃。
她想問問季臨,他喜歡的是男人的凌昭,還是凌昭這個人?
如果季臨只是喜歡男人,她該怎么辦?
然而,季臨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摸了摸她的腦袋,扣住她的手腕進入菜館,詢問隊友們所在的包廂。
剛打開包廂的門,就聽見師兄說要再打個電話給季臨,看看他到了沒有。
“到了,這不是到了嗎?”
門口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眾人轉身看過去,一見到季臨,紛紛起身朝他走來,“你小子,總算到了!”
一群人走過去,想像過去一樣,給季臨胸口來一拳,算是他們打招呼的方式。
然而他們卻看見季臨身邊的凌昭。
“這位是?”師兄問道。
季臨大大方方介紹,“凌昭。”
“這是我的師兄,我們是同一個教練帶出來的。”季臨向凌昭介紹。
凌昭微笑著打招呼,“師兄。”
眾人一愣,原來是個男人。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季臨帶女朋友來了,畢竟凌昭長得漂亮,穿衣風衣是中性的,實在難辨性別。
“你好,你好。”師兄臉上笑呵呵的。
可是余光瞥見他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微微一愣。
其他人也都看見了,心里雖震撼,但他們都是在國際賽場上拼殺過的優秀運動員,心理素質過人,能做到面不改色。
之后,季臨又向凌昭介紹其他隊友。
只是連季臨自己都沒有想到,凌昭竟然認得他們每一個人。
“看來,你經常看我們的比賽啊。”其中一個人在前面領路,給季臨和凌昭安排座位。
凌昭點了點頭,“看過幾次,幾位都是大心臟。”
季臨入座后,將西裝外套的扣子解開,他靠近凌昭,小聲問道:“我還以為你就只看我的比賽。”
他靠得太近了,凌昭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坐回去。”
師兄給凌昭倒了一杯茶,“要說大心臟,還是非他莫屬,這小子從來都是劍走偏鋒,差點沒把我們教練給氣死。”
一群人哄笑了起來。
凌昭道了一聲謝,抿了一口茶,“可他也是最讓人安心的。”
看季臨比賽,從來不用擔心結果。
因為她知道,季臨每一次都能贏。
其余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惋惜,只有季臨坦坦蕩蕩,“也是最帥的。”
凌昭在心里默默地點頭。
的確。
季臨是整個賽場上的風景線,之前有人還在網絡上調侃對手是不是被季臨的美色所誤,才耽誤了比賽。
但后來一想,比賽的時候戴著面罩,誰也看不見誰的臉。
季臨是美色與實力兼備。
服務員陸續上菜,季臨拿著公筷不時地給凌昭夾菜,盛湯。
一眾人只好當做沒看見。
他們都是在一個隊里,宿舍里生活過的人,季臨生活上有多粗手笨腳的他們都清楚。
從沒見他這么溫柔體貼過。
偏偏對方是個男的,如果是女生,他們還能調侃幾句。
男的,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忽然有人咦了一聲。
眾人看過去。
那人也是季臨以前隊里的師兄,只是教練不同。
師兄隔著季林,抬起手在凌昭的面前遮擋了一半,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我就說怎么看你這么眼熟。”
“師兄認識凌昭?”季臨問道。
凌昭在對方拿手在她面前遮擋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什么。
她剛要開口說什么,沒想到季臨的師兄語速堪比出劍的速度,噼里啪啦說了一通。
他對季臨說:“你每次比賽,不對,這個我不能保證,但你很多次的比賽這位小兄弟都在,對吧?”
季臨像是被什么用力揉了一下心臟,他神情微愣。
這事,他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每次都在?”有人問道。
師兄說:“季臨比賽的時候,我也在觀眾席上,他每次安安靜靜坐在角落,卻比那些吶喊的人顯眼。”
事實上也沒錯,凌昭的氣質太過出眾。
季臨看著臉頰微紅,卻無力辯駁的凌昭,知道自己的師兄沒亂說。
胸口像是有什么在瘋狂涌動,砰砰砰地撞進他的靈魂深處。
季臨忽然扣住凌昭的手腕,對眾人說:“不好意思師兄們,我還有點事,我們下次再聚。”
說著,他將凌昭握著的筷子放下,拿起外套,便牽著凌昭出了包廂。
“季臨,我們去……”
剛走到拐角,凌昭一句話還沒問完,季臨忽然把人往懷里拽,揚起黑色的羊絨大衣蓋在凌昭的頭上,低頭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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