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落下一吻。
男人抱著她,在暗夜里呢喃,“顏顏,知道我是誰么?”
蘇顏顏扭過頭,微醺的酒氣里,是一張清冷的臉。
蘇顏顏身上的裙子松松垮垮的,細帶掉在白肩上,可她不知道他是誰,她喝醉了,伸手到他臉頰上,輕輕撫摸了一下,“你是誰?”
“我是桑漠寒,是你的丈夫。”她在他懷里,就像一塊易碎的美玉,桑漠寒忍不住占有了她。
痛感蔓延到全身。
讓蘇顏顏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后一句話,更是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窟。
“記住,顏顏,我永遠都是你的男人。”
這道熟悉又低沉的聲音……
是那個她一直想擺脫的男人,桑漠寒……
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可是醉意也讓她的腦袋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起來。
今晚的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呢?
清晨。
蘇顏顏徹底清醒過來,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這里是她家。
她在家里?
所以,昨晚的一切只是她的夢么?
只是那夢為什么那么真實?
桑漠寒抱著她剮蹭她的耳垂,把她撩得渾身無力,站立不穩,面紅耳赤……
剛要坐起來,就發現渾身疼得厲害,像被重型貨車碾過了一般。
再看對面的鏡子,她的脖頸上和鎖骨上全是吻痕……
她呆住了。
所以昨晚那個綺麗的夢是真實的?
她和桑漠寒真的發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扶著昏沉的腦袋,她慢慢回憶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是星寶的婚禮,她替星寶擋了幾次酒,后來,那個叫羅斌的男人來敬酒,她沒有拒絕,喝了。
再之后,她就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去了洗手間。
可就在她走到洗手間時,感覺渾身無力,虛弱地靠在墻壁上。
這時,羅斌過來扶她,關切地說:“蘇小姐,我好像喝醉了,我在這個酒店里有間休息室,要不你去我那里休息一下?”
蘇顏顏已經有了醉意,但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好人,抬手推開了他,“不用。”
她要回去找星語,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種情況,讓她意識到,她并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人下料了……
而這個下料的人,很可能就是羅斌。
“剛才你給我遞的酒,下藥了,對嗎?”蘇顏顏抬眸,冷冷看著羅斌。
“哪有?我從來不做這種事情。”羅斌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蘇顏顏不想再跟他多說,抬腳離開。
可是羅斌不讓她走,拉住她的手腕眼神直勾勾地說:“蘇小姐,你別走了,你喝醉了,當心等下摔了。”
“你別碰我!”蘇顏顏推開他。
羅斌的臉冷下來,正要上去攥她,就見桑漠寒走過來了。
那個男人,看著懶懶淡淡的,可天生有種強勢的氣魄,緩步過來,就讓人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他已經看到了蘇顏顏跟羅斌,目光先是在羅斌身上轉一圈,又到了蘇顏顏身上,嗓音低沉,“怎么回事?”
看到他,蘇顏顏下意識就朝他抬手,“桑漠寒,幫我。”
她已經說不出什么話了,頭昏沉得厲害,但她知道,桑漠寒可以幫她。天籟
而她一抬手,桑漠寒就將她拉到了身后,保護意味明顯,宣示主權的意味也明顯,因為此刻,他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羅斌看。
羅斌被他看得心生恐懼,說了一句抱歉就跑了。
“蘇顏顏?”桑漠寒抬起蘇顏顏的臉。
她滿臉通紅,眼神迷醉,顯然醉得厲害,他道:“晚上喝了這么多?”
“送我回去……”蘇顏顏嘴里只有這句話,紅唇微顫,很誘人。
桑漠寒的眼眸暗了幾分,克制住自己,將蘇顏顏抱起,走出了婚禮會場。
上了車,似乎是藥效起來了,她開始不老實,往桑漠寒身上蹭。
整個人都坐到了桑漠寒腿上。
肩帶下滑,眼神迷醉,妖嬈得像是一只禍國妖姬。
當時特助江牧在開車,看到這一幕,耳根都忍不住紅了。
桑漠寒察覺到江牧的視線,眸光微沉,摟住蘇顏顏的細腰說:“升上擋板。”
江牧照做。
后車廂狹窄的空間里,高大的男人摟著蘇顏顏不盈一握的腰,嗓音低啞,“怎么了?”
“不舒服。”蘇顏顏的臉紅紅的,嗓音又低又婉轉,還有點哭腔,“這套裙子不舒服,不想穿。”
說著就要去脫掉。
桑漠寒的目光更暗了,拉住她兩只細細的白皙手腕誘哄,“禮服是這樣的,比較緊繃,你現在別脫,一會我幫你。”
“不要。”蘇顏顏不依,搖著頭貼著他,“好熱啊,你把空調開低點,我好熱。”
“現在是冬天呢。”
“可就是熱啊。”她的喉嚨里像燃著一團火,身體也是。
“聽話。”桑漠寒還是不讓她脫,可低沉磁性的嗓音已明顯不穩,變得暗啞幽沉。
終于,車開到了蘇顏顏家的公寓。
桑漠寒也被整出了一身火,讓江牧在樓下等他,自己抱著蘇顏顏上了樓。
輸入密碼,家里一片昏暗,保姆跟墨墨已經睡著了。
桑漠寒沒驚醒任何人,抱著蘇顏顏進了主臥。
本來,他放下她就要離開的,誰知道剛將人放下,她就纏了上來,柔美的小手勾住他的脖頸,紅唇湊過去,就親了他一口。
桑漠寒愣住了,垂眸望著她,“蘇顏顏?”
蘇顏顏還是那句話,“好熱……”
她一邊扯禮服,一邊蹭他,兩人離得出奇地近。
桑漠寒又正直血氣方剛,怎可能再忍?修長的手伸到她面上,輕輕撫了撫,“想要是不是?”
“嗯。”她迷醉的眼無辜地看著他。
白皙的身子,又發著顫。
這副景象,能勾得男人失了魂,桑漠寒不再忍,抬手捧住她的臉,先聞了聞她的鼻尖。
蘇顏顏醉著,也不害怕,揚著腦袋迎接他的吻,甚至大膽回應,讓桑漠寒原本就僵硬的身子,繃得更厲害……
所以,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蘇顏顏捂住了臉。
“爹地?你怎么在這?”外面傳來了墨墨的聲音。
他睡醒起來,就看到桑漠寒坐在沙發上用筆記本電腦工作,白衣黑褲,骨相立體。
就算是很簡單的衣著在他身上也有種獨特的魅力,舉手投足間就散發出與生俱來的優雅矜貴。
“我在工作。”桑漠寒應了一聲,一只手撐在下巴上,姿態慵懶。
所以,桑漠寒居然還在她家?
蘇顏顏有些震驚,下地,輕輕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上面聽他們講話。
經過陪伴,墨墨已經愿意打開心結說話了,他說:“我知道,我是問你,你怎么在這?昨晚在這邊睡的?”
“嗯。”桑漠寒答。
聞言蘇顏顏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他怎么能直接說呢?
家里就三個房間,一個她住,一個墨墨住,一個保姆住……
以墨墨的聰明才智,肯定會被他發現的。
果然,墨墨思索了一會,問:“所以你昨晚睡在媽咪的房間?”
桑漠寒剛要說話,蘇顏顏就猛地打開了房門,她怕桑漠寒亂說話,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
房門一打開,兩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
蘇顏顏一襲嫩黃睡裙站在那兒,長發蓬松,嬌媚可人。
她天生長得白,很白,所以嫩黃穿在她身上都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桑漠寒似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目光幽深了幾分。
“媽咪,你醒了?”墨墨問她。
蘇顏顏皮薄,臉紅了一下,回答墨墨,“昨晚我喝醉了,你爹地在這照顧我,他睡的客廳。”
說完,她看向桑漠寒。
桑漠寒微微瞇眼,英俊的臉上有種晦澀不明的意味,似乎不太高興,又沒說什么。
“哦,原來爹地睡的是客廳。”墨墨的話語里有些失望。
然而下一秒,他就有了新發現,走了過來,指著蘇顏顏的脖子問:“媽咪,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是什么?
當然是吻痕。
蘇顏顏抬手遮住了。
她剛太著急了,忘了披一條圍巾再出來,現在全被墨墨看見了,臉色尷尬到了極點。
“這什么啊?”見蘇顏顏不答,墨墨又問了一遍。
蘇顏顏僵硬著臉說:“大概蚊子咬的吧。”
沙發上的蚊子,眼眸變得別有深意。
蘇顏顏也不敢看,對墨墨說:“快去吃飯,吃完飯換衣服去上學。”
交代完這些,蘇顏顏也回去洗臉刷牙了。
她特意選了件奶芋色高齡毛衣穿上,底下配一條米白長裙,就這么舒舒服服地出門了。
鏡子里,她肌膚水嫩,目光含藏著一絲淺淺的笑意,27歲的年紀,卻看著一點都不像個媽媽。
今天的打扮很滿意。
她拎包走出房間,墨墨跟桑漠寒已經不在了,只剩保姆在收拾餐桌。
“文姐,墨墨呢?”蘇顏顏問保姆文姐。
文姐是桑漠寒雇傭來照顧墨墨的,是個專業育兒嫂,她每天除了準備一日三餐,還會陪墨墨練小提琴,學外語。她懂4國語言,是個名校畢業的文化人,專門來教墨墨的。
文姐道:“桑先生送墨墨去學校了。”
平時都是蘇顏顏和文姐送的。
沒想到桑漠寒動作這么快,她本來還想跟他談一談。
算了,下次碰到再說吧。
蘇顏顏出發去了星顏,剛進門,林小滿就向她打招呼,“大老板!”
林小滿每次都喊她大老板。
蘇顏顏也習慣了,應了一聲上了二樓。
自星寶退出星顏繼承沈氏國際后,這個公司就由她全權負責了。
星顏雖不算大公司,但營收也挺好的,夠她每月生活了。
剛沖好咖啡,就接到了星寶的電話,“顏顏,你昨晚在婚宴上讓人給下料了?”
蘇顏顏喝咖啡的動作一頓,“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是星寶的婚宴,蘇顏顏本來不打算說這事的,最近他們剛剛結婚,她不想打擾他們。
“桑漠寒早上打電話給我老公了,說你昨晚被人下料了,就是那個叫羅斌的,他其實不是我們的賓客,是泰利泰總的秘書,跟著他一起來的,沒想到人品這么差勁,我老公已經給泰利那邊打電話了,將他從行業除名,以后,他再不能進這行了。”
蘇顏顏沒說話,這個懲罰算挺嚴重的了。
畢竟能做跨國大公司老總秘書的人,基本都是高學歷,辛辛苦苦打拼上來的,現在因為這事人生毀了,也算個挺沉重的教訓了。
蘇顏顏:“嗯呀,其實我沒什么事呢,后來遇到桑漠寒,他把我送回家了。”
“也索性你沒事,要不然,將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葉星語恨恨地說。
蘇顏顏笑了,“好啦,姐,你最近剛結婚,別氣這些事了,還是去好好享受你的蜜月之旅吧。”
“今天就出發了。”葉星語的心情也不錯,“帶上西西跟我老公,我們打算去國外環游旅行兩個月。”
“那你爸跟你外婆呢?”
“我外婆勞碌命,非要回美洲看著公司,我爸就打算在國內好好玩一玩,他說這么多年了,還沒好好看看祖國,現在終于有時間了,就好好游山玩水,麗云陪著他,不會有事的。”
“挺好的,大家各自有事做。”蘇顏顏喝了一口咖啡,為她感到高興,“你們都開開心心地去玩,說不定回來了,會有什么好事發生呢。”
聊了一會,來個重要電話,蘇顏顏就去忙了。
午休剛過,就有人送了一堆下午茶。
蘇顏顏睡醒從樓上下來,剛要去樣衣間,就聽到幾個員工說:“謝謝大老板請的咖啡。”
她公司現在有十幾個員工。
蘇顏顏一臉懵,問林小滿,“這下午茶哪來的?我沒點啊。”
林小滿拿來訂單說:“大老板,就是你點的呀。”
蘇顏顏看了一眼單子,上面的下單人是:蘇顏顏小嬌嬌。
小嬌嬌?
她怎么可能用這么羞恥的名字?
這絕不是她!
腦海里浮出一張英俊散漫的臉。
蘇顏顏知道,是桑漠寒。
別看他表面挺正經的,其實是挺悶騷一個人,經常給她取一些奇奇怪怪的外號。
她腦門繃得緊,拿出手機,打開支付寶給他轉了點錢,下午茶點都點了,就當是她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