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同意了。”許婉寧驚喜地叫道:“她拉我的衣服了,你答應了是不是?”
顏氏怯弱地點點頭。
元氏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癡傻的女人,竟然聽得懂許婉寧的意思。
可她既然已經選了許婉寧,那她也只好如她所愿。
好在這時英嬤嬤哭喊著沖了過來,“夫人夫人夫人,您到哪兒去了?奴婢天天以淚洗面,就盼著你歸來啊。”
英嬤嬤撲了過去。
顏氏一只腳往后退了一步,本想避開她,可想了想她還是立足站住了。
任由英嬤嬤趴在她的身上,又哭又嚷。
“好啦好啦,別哭了,大嫂回來了是件高興的事情,你哭什么哭?”元氏半是嗔怪半是歡喜。
一一行人簇擁著顏氏又到了祥寧居。
鐘氏聽說顏氏回來了,也是大喜過望。
她是真的高興。
畢竟顏氏一回來,在她的手里,那就可以拿捏住裴珩。
鐘氏拉著顏氏左看右看,滿眼都是心疼,“好孩子,沒受委屈吧?”
顏氏點點頭,又搖搖頭,瑟瑟的說了句,“沒沒沒。”
元氏在一旁解釋道,“是兩個鄉下夫人,說是在山里頭摘野果子,看到了大嫂,就把大嫂帶回家去養著,還養出感情來了,要不是大嫂這段時間腦子清醒了些,怕是這輩子都要留在那家那戶人的家里呢。”
“”唉,阿彌陀佛,這是碰上好人家了。你有沒有好好謝謝人家?”
元氏點點頭,“謝了,給了一些銀子。”
“那是哪戶人家?可要上門好好謝謝。”
鐘氏又問。
元氏一征。
看元氏那發愣的樣子,鐘氏就明白她壓根就沒留意,就沒問人家是哪里的。
這個糊涂蟲。
鎮國公府派出那么多人去找顏氏,都沒找到她,誰知道人家好好地在一個農戶家里待著,這怎么可能啊!
也該去找那兩個人問問清楚。
鐘氏嘆息,又問顏氏,“你還記得那兩位夫人是住哪里的嗎?”
顏氏眸子閃著疑惑,只躲在英嬤嬤的后頭,一句話都不說。
英嬤嬤見狀,連忙道,“老夫人,您放心,您是想要去多謝那兩位婦人,等夫人清醒了之后奴婢會好好問問夫人,一定會問出來的。”
鐘氏擺擺手,“既然人回來了,就好好在家養病,別再到外頭去了。”
這也是在提醒元氏,別惹惱了人家。
許婉寧拉著顏氏的手,“娘,你跟我住隨心居,好不好?正好英嬤嬤也在我這邊,方便照顧你。”
顏氏瑟縮地點點頭。
“這是你兒媳婦,阿珩新娶的,可惜你不在,也沒看到。”鐘氏說,“英嬤嬤,好生照顧你家夫人,別讓她亂跑了。”
許婉寧扶著顏氏回了隨心居。
她牽著顏氏的手,顏氏面上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可她卻用力捏了捏許婉寧的手心。
捏了三下,似乎是在寬慰許婉寧。
許婉寧不動聲色將人安置在了隨心居。
如今她住在主院,只好將顏氏放在隔壁的廂房,好在只有一墻之隔。
許婉寧能隨時見她。
將英嬤嬤支使開了,許婉寧就趕快去見了顏氏,“娘你怎么來了?”
顏氏不復剛才傻傻傻傻傻傻的模樣,心疼的看著許婉寧,“我聽說靜姑姑帶了一個乞丐進府。我怕她是要針對你。這個元氏,很會做一些見不得人的齷齪勾當。”
裴文定原來看上過一個漂亮女人,就將她帶了回來,裴文定一顆心都在她那里,惹怒了元蘭。
沒過多久,那個女人就因為跟仆人私通,捉奸在床。
那個仆人,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滿臉麻子,任誰都想不到,那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會選擇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
可不管怎么想,全府上的人將那姑娘和麻子下人捉奸在床。
鐘氏氣得差點暈過去,直接下令將那姑娘和麻子下人給亂棍打死了。
本來這事情也就過去了,裴文定回來之后,聽說女人跟下人通奸,亂棍打死了,轉頭就忘記了,沒多久,又帶回來一個。
“又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帶回來沒多久,又跟人通奸,又被全府上的人給捉奸在床,又是趁著裴文定不在的時候。”
“這也太奇怪了,兩個女子能得裴文定的喜歡,怎么可能會跟府里頭的下人私通。”許婉寧疑惑地問。
顏氏說:“好奇吧?我也好奇了。有一次,你二嬸說漏了嘴,我才知道,那些女人都被她給下藥了。她不許裴文定身邊有別的女人,就用這種下三爛的辦法陷害她們。她突然又帶個乞丐進府,阿寧,我怕她又要用這種下三爛的招數。”
“娘,你好不容易逃出去又回來,何苦呢?我身邊有這么多人護著我,我會沒事的。”
“不,我不親眼看著你安全,娘心里不踏實。多個人在府里頭也多個照應。等阿珩回來把你毫發無損地交到阿珩的手里,娘才放心。”
外頭傳來白鴿的通傳聲,“英嬤嬤你回來啦?”
婆媳二人不再說話。
顏氏又恢復了之前那傻乎乎的樣子,許婉寧在一旁與她說話,可顏氏一直都默不作聲,呆呆的,愣愣的。
“少夫人與夫人在說話呢?”英嬤嬤端著藥過來,笑著問道。
“是啊,我多與娘說說話,說不定娘她就會清醒過來呢。”
英嬤嬤嘆了一口氣:“沒用的,我跟夫人說了這么多年的話,夫人沒一點好轉的跡象,少夫人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這是夫人吃的藥,少夫人還是把藥喂給夫人吃吧。”
“藥?”
“什么藥?”
“這是夫人走丟之前吃的藥,夫人身體一直不好,要調理身子,對夫人的身體有好處。”
許婉寧端了過來,聞了聞:“這藥是我娘失蹤前的藥?”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少夫人?”
“當然有問題了。你說這藥是娘失蹤前吃的藥,這過去好幾個月的時間了,這藥儲存妥當了嗎?有沒有發霉?藥過了這么久,還有藥性嗎?再說了,我娘這幾個月都好好的,說不定跟之前都不一樣的癥狀了,難道不要找大夫重新調制過方子嗎?”
許婉寧一連串地問話問的英嬤嬤是啞口無言。
許婉寧陰沉著臉,將藥碗啪地一聲放在了桌面上,“既然你都無法回答,那這藥吃壞了我娘的身子,你賠的起嗎?”
“少夫人別生氣,是奴婢的錯。是,是應該重新調制過,少夫人在這稍等,奴婢這就去請王采大夫來。”
英嬤嬤一走。
顏氏就輕聲跟許婉寧說:“王采是鎮國公府的府醫。我的身子之前一直都是他在調理,藥方也全部都是他開的。”
又是個府醫。
吃里扒外,她養著卻效忠杜氏的劉跡,許家養著卻效忠衛薇的林惠,現在又多了個王采。
府醫這種職業,容易叛變嗎?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