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薇自以為樓衍對她已經與旁人不同了，漸漸的也不裝了，開始本性暴露了。
以前剛來勤政殿的時候，那叫一個勤勤懇懇，自己的分內之事做完不說還會幫著其他人做一些事情。為人謙遜，從不與人產生口舌，是個很好相處很善良的人。
可如今，她時常將自己的事情扔給別人去做，然后再拿著別人的成果去樓衍的面前邀功。以前待同為宮女太監的人都和和氣氣，如今幾乎是用鼻孔在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之前提攜過樓薇的總管站在勤政殿的門口，眼角的余光看著里面正在給皇帝遞茶的樓薇，臉上閃過一抹冷笑，低聲道：“看你能風光到幾時。”
他們這種在宮里多年的老人，見過的起起伏伏太多了。有的人今日風光無限，明日就鋃鐺入獄。
像樓薇這種沒有身家背景的女子，等恩寵一過，在后宮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當今皇后，那可是秦統領的女兒，太上皇親自冊封的郡主，身份高貴。她的兄長，一個在大理寺任職，一個遠在南疆鎮守，還和南疆女王胡亞菲情同姐妹。
這樣的人物，豈是她一個樓薇能拿捏的？等她什么時候犯到皇后的手里，就是樓薇的死期。
只是，現在的樓薇滿腦子都是怎么拿下樓衍，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么多。
她將茶盞遞給樓衍之后，卻沒退下，而是就站在樓衍的身側。
樓衍抬眸看她一眼，溫和地問：“有事？”
樓薇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陛下已經好幾日未回皇后娘娘處了，皇后娘娘那邊……沒關系嗎？”
是的，樓衍連續好幾日宿在勤政殿的內殿，都是讓樓薇伺候的。
她除了沒跟樓衍在一塊兒睡，是和樓衍相處最長的一個人了。
一天中，樓衍大多數時間都和她在一起。雖然話不多，但是當樓薇看過去的時候總能對上樓衍的視線，她便想著，樓衍定然也是在看著自己。
樓薇大著膽子問這事兒，也是想知道樓衍如今對秦蓁的態度如何。畢竟她是親眼見過樓衍對秦蓁有多么縱容寵愛，又是親眼見過秦蓁是如何的跋扈囂張。
樓衍眼神有些冷，看了眼樓薇，才淡淡的道：“她身子不好，一直在吃藥，需要安靜的休息，我就不回去打擾了。”
樓薇一聽，眼里的竊喜藏不住。
什么需要休息，都是借口。
男人都是這德行。
從前裝得深情的樣子，如今當了皇帝，怕是有些受不了秦蓁了，心中漸漸地有些厭惡了，這才不回去陪著，卻借口是為了對方好。
樓薇隨口應和道：“皇后娘娘身子虛弱，需要修養，確實也沒辦法伺候陛下。”
樓衍低頭喝茶，掩去眸中的殺意。
這個樓薇，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如今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面議論起自己和秦蓁的房中事來了。
若不是怕除掉樓薇之后蕭承鄴再折騰出別的事情來，樓衍定然不會將樓薇留到現在，簡直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