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山手里提著刀,嘴里的餅子都沒咽下去,氣急敗壞的說:“蓁丫頭還說能解決,這特么的都打上山門來了……”
說著就要往下沖。
云陽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賀山的肩膀,快速道:“等等!”
“不對勁!”秦鴻盯著山下的那隊人,說:“不像是來打仗的。”
一邊的劉鵬也說:“等等看。”
賀山慢吞吞的將嘴里的餅子咽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山下上來的這隊人。
等他們走近了,秦鴻等人才看清。
來人大概十五個左右,手無寸鐵,并沒有佩戴任何武器。
為首之人只走到山門外幾米處便停下了,沖著這邊兒的秦鴻一抱拳,朗聲道:“我們會按照你們的要求,給你們十天時間。這十天,還請你們善待公子,切莫為難他。十日過后,我們再詳談。”仦說Ф忟網
說罷,彎腰,恭恭敬敬的將那塊玉佩放在面前的地面之上,還貼心的給玉佩墊了個手帕。
做完這一切,他們轉身又走。
來去之間,不過片刻。
等人都走了,秦鴻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還是云陽最先反應過來。
他快走幾步,上前將那塊玉佩撿了起來,轉頭對秦鴻道:“大當家的,小姐這事兒辦成了!”
直到此時,秦鴻才終于回神了。
一邊兒的賀山也是稀奇的嘿了一聲,說:“這蓁丫頭還真有辦法啊?這玉佩到底什么來頭?”
云陽拿著手上的玉佩,說:“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能讓朝廷的人忌憚的,怕是非同小可。”
他們幾人對視一眼,東西也顧不得吃,轉頭就進了議事廳,并派人去請秦蓁。
秦蓁很快過來,一進門就看見桌子上擺著的玉佩,眼睛一亮:“朝廷那邊有回信了?”
賀山嘴快,直接道:“你這丫頭,還真讓你辦成了。朝廷那邊發了話,給咱們十日時間。”
秦蓁瞬間松了口氣。
一邊兒的云陽定定的看著秦蓁,問:“這玉佩,你是從哪里來的?這東西,究竟是誰的?”
秦蓁看了眼云陽,沉默了片刻,道:“這個……我現在還不好說。”
她伸手想要去拿玉佩,卻被云陽一把按住了。
云陽一手按著玉佩,仍舊看著秦蓁,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是不能說出來的?”
秦蓁的眉頭皺了起來,緩緩的說:“不是我不愿意說,而是不知該從何說起。這玉佩也是偶然所得……總之,我不會傷害咱們龍虎山就是了。”
云陽:“可是……”
“好了!”秦鴻伸手一把從云陽手上拽過那玉佩,轉而放到了秦蓁的手里。
“這事兒,等你什么時候想說了,你再說。”秦鴻拍拍秦蓁的腦袋,笑了笑,說:“我的蓁蓁長大了,也能為我分憂了。”
秦蓁拿著玉佩,笑了笑。
一邊的云陽皺著眉,似乎仍舊有話要說,卻被一邊的劉鵬拉了一把。
云陽回頭,便見劉鵬對他搖了搖頭。
“大哥疼蓁蓁,你又不是不知道。”劉鵬壓低聲音,說:“你剛才審問犯人似的,大哥能讓你這么對蓁蓁?好了,等這件事過去之后咱們再慢慢問。更何況,蓁蓁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她還能害我們不成?”
云陽看了眼那邊的秦蓁,沉默下來。
秦蓁將玉佩收好,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她看著秦鴻,沉聲說:“朝廷只給了咱們十日時間,我們要在這十天之內,將人都轉移出去。”
秦鴻一愣:“朝廷大軍就在山下守著,咱們如何能出得去?”
若是出得去,他們也不會被動的挨打了。
“這么多人,一次肯定出不去。”秦蓁沉聲說:“化零為整,慢慢轉移。”
她快走幾步到放著地圖的桌邊,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我知道這里有條小路,可以下山。朝廷大軍對龍虎山的地形不熟悉,他們不知道這里還能進出。”
賀山掃了眼那地圖,沉聲說:“這條小路是能下山,但那是夏日才能走的路。冬日大雪封山,這條小路早就被埋了,很難找出。就算找到了,這條路再往下就是一條江。夏日有渡船能過,冬日哪里去找船?江水冰冷,人掉下去絕無生路。”
這條路,有了也相當于沒有。
秦蓁卻說:“派人去清路,無論如何一定要將路找出來。至于江……我記得,那條江結了冰。”
只要冰夠厚,無需渡船,他們也能過。
秦鴻和他們對視一眼,沒說話,眼里還有猶豫。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秦蓁沉聲說:“我只能拖延十天時間,十日之后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
她伸手拉了拉秦鴻的衣袖,沉聲說:“離開這里,就算將來朝廷想對咱們下死手,那也來不及了。我們只要下了山,他們就奈何不得我們。”
頓了頓,又說:“當然,如果還有其他出路的話,又重新將兄弟們召集起來便是,我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
來龍虎山當土匪的,大多數人都無處可去。放他們下山,他們也不知道去哪里,更不知道要做什么。
秦蓁也知道,這么多年了,秦鴻怕是放不下他們。
一邊兒的云陽此時開口,說:“我覺得蓁蓁說的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秦鴻咬了咬牙,沉聲說:“好,我聽你的。”
他立刻找了人開始部署,屋子里再次忙碌起來。
而秦蓁則默默的從議事廳內退了出來,轉而去了山門處。
蕭玦還被綁在柱子上,一日滴水未進,讓他臉色慘白。
蕭玦聽到動靜抬起頭來,一眼看見站在面前的秦蓁,那雙眼睛頓時泛起狠來。
秦蓁伸手拽出他嘴里塞著的布條,冷聲道:“想罵我?”
蕭玦閉了閉眼,將眸中的戾氣藏起,一字一句的道:“你放了我,我保你下輩子榮華富貴。”
秦蓁一愣,隨后笑了一聲。
蕭玦這個人……還真的是能屈能伸。難怪在原書里能將原本的秦蓁哄的服服帖帖,讓她對他言聽計從。
“我看著像缺錢的?”秦蓁慢吞吞的道。
“但你只是個土匪!”蕭玦嗓子發干,啞著嗓子道:“可我能讓你擺脫這個身份,還能給你你想象不到的權利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