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看著對面的秦蓁,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真是后悔,后悔當時從坑里爬出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就宰了這個賤人。
顏語還跪在地上,拉著秦蓁的衣擺,哭得很是厲害:“小姐,求你看在我伺候你這么多年的份上,就饒了他吧!”
秦蓁緩緩地低頭看顏語,一字一句地說:“我饒了他,那誰來饒了咱們龍虎山?”
顏語神色茫然:“什、什么意思?”
秦蓁卻不再多說,直接道:“將他綁了,帶走。”
蕭玦被人按著五花大綁。
他瞪著秦蓁,厲聲道:“你敢這么對我,你會后悔的!”
他被人拖著往外走,厲聲對秦蓁道:“我會讓你后悔,我要讓你整個龍虎山為你所為付出代價!”
秦蓁瞇了瞇眼,幾步上前攔在前面,一把揪住蕭玦的衣領,冷聲說:“你覺得,我們龍虎山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不等蕭玦回答,秦蓁粗暴地拖著蕭玦往前,一路將人拖到了前面的演武場。
演武場上,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戰死兄弟的尸體。還有些受了傷的,滿身是血地靠在演武場的各處。
一到演武場,就覺得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血腥味兒。
秦蓁指著這些尸體,冷冷的看著蕭玦:“他們對你做了什么?你要讓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
蕭玦一愣,定定地看著秦蓁:“你什么意思?”
這個女土匪,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這怎么可能?
他和顏語朝夕相對這么長時間,顏語都未曾懷疑過他的身份,只把他當作普通的獵戶而已。
面前這個女人與他不過幾面之緣,怎么可能知道?
秦蓁沒回答他的話,只一把將他扔開,冷聲說:“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直接讓人將蕭玦綁在了山門的柱子上。
來來往往的人一眼就能瞧見。
他們也不知這人是什么身份,都在猜測著,這人怕是和前日那個被吊在山門上的小白臉一樣,都是小姐屋子里養著的小寵物。
如今得罪了小姐,又被小姐綁起來示眾了。
蕭玦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可面前這個女人,竟敢三番兩次地這樣對他。
“你放開我!”蕭玦怒不可遏:“你敢這么對我,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秦蓁對蕭玦沒那么多耐心,要不是看他還有用的份上,早把他給宰了。
聽他叫囂,秦蓁不耐煩地說:“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于是下一瞬,蕭玦所有的叫囂都被堵在了喉嚨里,只剩下不甘心的嗚嗚聲。
此時顏語從后頭追上來,一眼看見被綁在柱子上的蕭玦,當下就變了臉色。
她快步沖到蕭玦面前,伸手就想去解蕭玦的繩子,卻被秦蓁一把拉了過來。
顏語滿臉是淚,哭著道:“小姐,他哪里做錯了,我代他給你道歉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吧!他之前在山里凍壞了,身體弱,禁不得這樣……”
秦蓁一巴掌甩在顏語的臉上,冷聲道:“清醒了嗎?”
顏語:“……”
“他說他是山下的獵戶,你就信了?”秦蓁一字一句地道:“你去他家里看過嗎?你知道他家在何處,屋里幾口人嗎?他說什么你就信,你……”
“我信!”顏語打斷秦蓁的話,說:“我相信他不會騙我。他也跟我保證,說自己絕對不會騙我的。”
她轉頭去拉蕭玦的衣裳,問:“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蕭玦看都沒看顏語,一雙眼睛只惡狠狠地盯著秦蓁。
秦蓁聽著顏語的話,竟是被氣笑了。
“他說你就信……”秦蓁搖了搖頭,緩緩地道:“真是不知,你究竟是單純還是單純的蠢。”
顏語茫然的看著秦蓁,喊了一聲:“小姐……”
此時此刻,秦蓁懶得再于顏語糾纏,直接對旁邊的人道:“將顏語帶下去,不準她再接近這個人。”
顏語愣住,還要掙扎,卻見秦蓁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看了看秦蓁,又去看蕭玦,眼神漸漸地有些變了。
議事堂內,秦蓁將從蕭玦身上扯下來玉佩連帶著早寫好的一封信遞給秦鴻,說:“派人將這些送去山下,給朝廷的人看。他們看過之后,便會暫時休戰,給咱們十天的時間休整。”
秦鴻有些懷疑地接過信封:“就憑這些,就能為咱們爭取十日的時間?”
秦蓁點頭:“就憑這些。”
一邊的軍師云陽皺眉看著那玉佩,好一會兒之后才抬頭看秦蓁,問:“這玉佩,你是從哪里來的?它有什么來頭,能讓朝廷的人忌憚?”
秦蓁沉默片刻,然后道:“有些事,我實在是不好解釋。等此事過了之后,我再與大家解釋,可以嗎?”
她總不能說,我是穿書的,我早就知道蕭玦那廝是太子,我知道朝廷派兵圍剿龍虎山這事兒是蕭玦在干。
一邊兒的賀山明顯是不信:“蓁丫頭,你這不是糊弄咱們的吧?現如今這個形勢,你死我活的,你可別添亂。”
秦蓁有些無奈:“管不管用,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一封書信而已,能添什么亂?”
她說罷,定定地看著秦鴻,說:“爹爹也不信我?”
秦鴻和秦蓁對視半晌,最后轉身將這封信和玉佩給自己身后的親信,說:“按照小姐所說,送下山去。”
說完,他回頭看向秦蓁,沉聲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作為父親,我相信你。但是,僅此一次!如果這封信沒有達到你所說的效果,那你就回你的屋子里待著,不準再摻和前面的事。”
也是秦鴻寵女兒,才會任由她這個小丫頭胡鬧。
其他幾人,明顯也是這么想的。
他們并未將秦蓁的這封書信放在心上。
等把秦蓁打發走了之后,他們就湊在一處,研究今夜的仗該怎么打。
連著兩天的鏖戰,已經讓他們疲憊至極。
但是,他們不敢停下來。
等商議好戰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眾人正拿著干糧蹲在山門口吃的時候,就見山下上來一小隊朝廷的人。
他們東西也顧不上吃了,立刻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