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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警告完了,墨簫才與陳鳶好好說話。
墨簫不讓陳鳶站起身行禮,陳鳶干脆就沒有起身,就那么大剌剌地坐在那張金光閃閃的龍椅上,素手敲了敲龍椅的扶手,涼颼颼地說:“瞧瞧這龍椅,比之你金鑾殿上的如何?”
墨簫掃了那龍椅一眼,淡淡的道:“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這可比你金鑾殿上那龍椅氣派多了,”陳鳶悠悠地說,“這對父子,窩在這么個地方,憋著這么大的野心,可當真是敢吶!”
原本以為,他們只是想在這王庭稱王稱霸,屢屢襲擾朝廷邊境,也不過是想得到足夠的糧食和能夠耕種的沃土。可是,他們都想的太簡單了,都小瞧了這個民族,他們想的不只是眼前短暫的利益,他們想要謀奪的是整個天下。
這把龍椅,就是最好的證明。
墨簫側頭看了身邊的拓跋軒一眼,拓跋軒眸光閃動,立刻低下了頭來,壓低聲音說:“此事…與我無關。”
墨簫挑眉:“與你無關,那就是知情?”
拓跋軒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我在王庭人微言輕,即便知道這是大逆不道之事,他們卻也不會聽從我的言論。”
墨簫嗤笑一聲:“他們已經被野心蒙蔽了雙眼。”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墨簫一字一句地道,“這天下,別說不能從朕手里拿走,縱然是朕拱手相讓,他們也沒那個本事拿得住。”
若是從前,拓跋軒心中定然是不服的,但是經過這么些時日與墨簫的相處,拓跋軒已經很清楚墨簫的實力了,因此對墨簫這句話沒有任何懷疑的心理。
坐在龍椅上的陳鳶看了眼拓跋軒,淡淡地說:“若你那父兄能有你一半聰明,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說罷,抬手指了指大殿的角落:“人都在那,怎么處理隨你們。”
說著,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染了血的衣裳,用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氣說:“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太血腥了,別嚇著我的寶寶。”
說完,在女將的攙扶下慢吞吞地離開了這里。
剩下的眾人:“……”
你提著刀一路殺進大殿,踩著滿地的鮮血坐在龍椅之上的時候,怎么不想會嚇著寶寶?陳鳶這種平靜的語氣,反而讓人覺得有幾分滑稽。
墨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當陳鳶這個人不存在了。
而拓跋軒,他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大殿角落的一群人身上。
陳鳶也是個不講究的,用一根粗長的麻繩,將這些人綁在了一起,二三十個人,拉出來的時候好長一串。
打頭的那一個,便是拓跋軒的父親,這王庭的主人。他身材魁梧高大,穿著華麗的王袍,此時頭發有些散亂,王袍也被扯歪了,高大的身子微微蜷縮著,嘴里被塞著爛布團子張不了口,只有一雙棕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拓跋軒,似要撲過來將他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而緊跟在后排在第二的,想必就是那位大王子了,與他父親同樣高大的身材,同樣棕色的眼睛,也用同樣怨毒的眼神盯著拓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