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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箏聽到這一句話,剛要跨進房內的腳頓在了原地。
給他名分?
云箏遲疑了一瞬,便邁進了房間內。
“名分?”
“對啊,你不應該給我一個名分嗎?”容爍失笑。
“我們在一起三年了。”
他的語氣帶著些許小幽怨,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云箏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灼人的眼神,然后立刻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飛快地品酌了一口,苦茶過喉,讓她的腦子更為清醒。
她感慨地道:“都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緊接著,她望向容爍,打著商量的語氣弱弱地詢問:“要不我們再等等?我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弱了。”
容爍沉默片刻。
隨即他垂下了眼眸,緩緩地轉過身去,那挺拔的墨色背影透著一股落寞的味道。
估計在暗暗生悶氣。
云箏見狀,唇角輕輕翹起。
“等到明日如何?我這帝家少主配你這萬朔殿帝尊,也不算太差吧?”
這話一出,容爍登時征愣了幾秒,然后回首意外地看著她,“明日?”
云箏笑著點了點頭,“就明日。”
容爍聞言,霎時間,他的眸光像是盛滿了星光一般耀眼,唇角微微上揚,絕世無雙的容貌讓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淪為了他的背景。
她低頭輕喃:“原本還想把你藏久一點的……”
容爍剛想說什么,他的胸口處傳來一陣悸痛,掩蓋在寬大衣袍低下的手微微緊了緊。
他抬眸看向她,溫柔地笑了笑,“剛才忘了說,萬朔殿還有一些要緊事,我先回去處理一趟。”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我明日定赴約。”
云箏聞言,正想邁步靠近他的時候,他的身影便消散離去了。
她看著靈花窗臺處空蕩蕩的位置,蹙了蹙眉,“走的真快。”
而此刻,在某處的容爍面色微白,他垂著眸,幸虧沒有被箏兒察覺到分毫,看來那道分身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再等等。
他緩緩闔上了眼眸,聚氣凝神,抬起手撫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強悍內斂的力量在傾瀉涌動。
良久,他睜開了雙眼,眼底帶著徹骨的冰冷,像是從地獄而來的生死審判者。
‘嗡——’
他徒手撕裂虛空,回到了天都萬朔殿。
這一夜,是帝家很多人的不眠夜。
六月十九日。
一大早,云箏便見到了自家太祖母帝鈐。
臉上滿是皺褶的老嫗,神色慈祥溫柔地抬手撫摸著云箏的臉,感嘆地道:“我們的箏兒不上妝也這么漂亮,真是一個美人胚子。”
“是不是頗有您年少的幾分影子?”云箏笑意盈盈地反問。
老嫗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間,笑得見牙不見眼地道:“你這丫頭,真會哄太祖母高興。”
“好了,讓太祖母為你描眉上妝吧。”
“嗯。”云箏笑了笑。
老嫗當即認真地為眼前的少女描眉上妝,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藍閣之外的帝家府里熱鬧一片。
可以說得上是人聲鼎沸。
帝家府里,諸天域各個勢力派人來祝賀見證,已成人來人往的一幕。
這里面,也有霈之城另外的三個頂尖世家。
池家家主、邱家家主都帶著族中長老與弟子前來,宇文家只有少主宇文霖和族中長老前來。
繼任大典被設在帝家的祭祀臺上,而祭祀臺的周圍都擺放著各種座椅位置,以便觀禮。
帝家祭祀臺,范圍極其的寬大,由一層層的階梯而上,到了頂端,迎面會有一塊溝壑的石碑,上面刻印著古老的紅色文字。
沒人看得懂上面的文字。
不過眾人都知道,繼任帝家少主要對石碑行禮,還要滴血融入石碑,若石碑能亮起光芒,則足以證明帝家的先輩們都認同了她。
其實,這石碑亮起的光芒也有區分。
據說亮起白色光芒,則說明此任少主資質平庸,如若是藍色光芒,則說明資質尚可。
若是紅色光芒,則說明資質頂尖。
當年帝淵繼任少主的時候,亮起的光芒則是藍色的。
帝家的七位長老都在招呼來自各地勢力的人。
悠閣內_
帝悠悠看著眼前鏡像里的自己,妝容精致,比之前漂亮了幾分的模樣,讓她甚感愉悅。
她此刻身著一襲淡藍色繡花衣裙,腰間束著白色的刺繡腰帶,顯得她整個人甜美了不少。
她摸了摸自己的發髻,目不斜視地問道:“蘭若,你覺得本小姐今天美不美?”
“小姐自然是美的。”一旁的丫鬟諂媚地笑道。
“與我那表姐相比呢?”
丫鬟蘭若聞言,眼眸閃爍了下,很快回答道:“自然是小姐最美。”
帝悠悠聽到此話,眉梢帶著驕傲的笑意,她的紅唇也暈開了滿意的笑容。
她眼眸深了深,今日她的表姐云箏就要徹底淪為廢人了,她身著盛裝見證這一幕,也不算虧待她的表姐。
“二長老呢?”帝悠悠問。
蘭若俯身,低頭回答:“在迎接來客。”
“可惜了……”帝悠悠眼神輕蔑。
真可惜,他們是來見證云箏淪為帝家恥辱的。
帝悠悠抬眸,“走吧,我作為帝家名正言順的正宗小姐,自然出去招呼一下來客的。”
丫鬟蘭若聞言,低了低頭。
隨著時間的流逝,幾乎邀約的勢力都到達了帝家的祭祀臺。
諸天域各勢力的人,都對云箏感到很好奇。
紛紛在議論。
北璃宗的一名年輕長老神情感慨地道:“沒想到帝藍也有女兒了……”
旁邊的風素神宗的長老揶揄道:“我還記得,成栩長老你當年可喜歡帝藍了,如今帝藍雖失蹤,卻已成人婦,你還喜歡嗎?”
年輕長老成栩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嘆了口氣,“我現在連帝藍的容貌都記不住,又談何喜歡?更何況二十多年前,有不少年輕弟子都喜歡帝藍,初虹長老你就不要單單調侃我了。”
“你不說,我也忘了,我也記不得帝藍的模樣。”風素神宗的初虹長老失笑。
有人插話進來。
“帝藍恐怕早就用瞳術模糊了我們對她的記憶。”
“的確。”
眾人紛紛表現贊同,這帝藍真的是瞳術驚人。
這時,池家家主似笑非笑地道:“這云箏似乎是從東洲回來的,池某覺得,她應該不具備帝家少主的氣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