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清荷到底是誰!”
“什,什么意思?”雷奧狐疑。
神秘人冷笑:“那我告訴你,沈清荷,就是藍礦組織最為神秘的‘礦母’,她更是三百年前被獻祭的礦女,幾百年以來,她就是靠著吞噬莊園下的地脈活性病毒,茍延殘喘到現在的。”
“……”雷奧聽后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但也徹底明白了,為什么沈清荷會找上他,還深度參與實驗室的研究。
原來自己從第一天開始,就被她利用,更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我再告訴你,她被玉錦斬成重傷,身邊的上帝之眼精銳,全部被殺,接下來還會遭遇內部叛亂,你會不會更樂于見到?”
“哼,那你不會是專程跑來告訴我這些的吧?”雷奧冷哼,但心中卻在狂喜,因為他真的看到了希望。
“雷奧先生,你是聰明人,納米炸彈的控制器,現在就在我手里,想活命嗎?”
神秘人突然靠近,面具下傳出真實的機械運轉聲。
雷奧被無形壓迫,呼吸急促起來:“我為……為什么要相信你?你想得到什么?”
神秘人陰森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了句:
“莊園東側排水系統直通山澗,你有三分鐘逃離監控范圍,能否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可以再想想,我不急。”他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雷奧突然叫住他,咬了咬牙:“我非常感謝你來救我,但要想跟我合作,你也必須拿出誠意。”
“誠意?”神秘人鼻息冷哼,緩緩回頭!
雷奧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繼續逼問:“漢斯現在在哪里?戴維斯是不是還在他手中?你到底是誰?”
“漢斯死了。”
“什么?他死了,那戴維斯……”
“戴維斯已經被藍礦的清道夫帶回了莊園,目前就算我,也接觸不了他。”神秘人陰沉說完,話鋒一轉:
“不過,漢斯在死之前,給我留了點東西。”他說完,拿出一塊懷表。
雷奧死死盯著懷表,他可以確認,那是漢斯的貼身物品,內側刻著國際刑警的徽記。
“那你……”
“藍礦第三席,代號‘仲裁者’。”神秘人沒再隱瞞,幽深的目光與雷奧平視。
雷奧喉頭一緊,憋悶了下再問:“最后一個問題,你剛才說沈清荷快死了,是真的嗎?”
“是,她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身上的機械義體正在逐漸崩潰,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并且遠古病毒的反噬,更是讓她每六小時就需要注射一次穩定劑。”
神秘人語氣平靜,像是在討論天氣,“而你,還有戴維斯腦子里的機密,是她最后的希望。”
雷奧聽見他的回答,不由自主泛起涼笑:“所以她給我裝炸彈?真是感人的信任。”
“不。”人搖頭,“是因為她知道,你一定會背叛她。”
實驗室驟然陷入沉寂……
神秘人突然伸手,指尖在囚籠的電子鎖上劃過,鎖芯發出輕微的咔噠聲,門開了。
“我可以讓你活,更可以跟你合作,但有個條件。”
雷奧沒動,眼睛死死盯著他:“什么條件?”
“殺了沈清荷,用你的所有手段,讓她體內的病毒……失控。”
“為什么?你們不是一伙的嗎?”他聲音嘶啞。
神秘人在門口停頓,側臉在冷光下顯得格外鋒利:“藍礦歷經幾百年,屹立不倒,我們不需要一個瘋了的‘礦母’。
我給你準備了些東西,你出去之后就知道了。”
門關上的瞬間,雷奧抓起地上的懷表,表蓋內側貼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記住,想徹底殺死她,需要找到地脈之心……玉錦那幫人,知道那是什么。”隨即,黑暗吞沒了神秘人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
霍青靈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手指摩挲著男人的手腕,昨夜玉錦清醒過來之后,很快有陷入了昏迷。
她雖然很痛心,很累,但好在九轉還魂香的加持下,勉強能維持,就這樣,守候了他整整一夜。
在清晨朝陽的照射下,男人的皮膚依舊冷白如玉,只是那些曾經蘊藏靈力的脈絡如今黯淡無光,像是被抽干了生機的枯枝。
監護儀的滴答聲在安靜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她盯著他緊閉的雙眼,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呼吸輕得幾乎察覺不到。
“玉錦,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霍青靈低聲呢喃,聲音哽在喉嚨里,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突然,玉錦的手指微微一動。
霍青靈猛地抬頭,正對上他緩緩睜開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眸子依舊深邃如淵,只是少了往日的靈力流轉,多了幾分凡人的疲憊。
“醒了?”她嗓音微啞,下意識伸手去按床頭的呼叫鈴。
玉錦卻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讓她動彈不得,他唇角微揚,聲音同樣低啞:“這么急著叫醫生,怕我死了?”
霍青靈微嗔瞪他,眼眶卻不受控制地發熱:“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玉錦沒回答,只是目光緩緩掃過病房,最終落在窗外,雨絲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
“戴維斯還沒消息嗎?”他突然問。
霍青靈抿唇,沉默兩秒,才道:“沒有!”
玉錦閉了閉眼,似乎早有預料,手指輕輕敲了敲床沿,像是在思考什么。
她郁悶且糾結的盯著他,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轉回來看著自己:“玉錦,你逆轉靈脈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我怎么辦?”
玉錦眸光微動,卻沒躲開她的視線。
半晌,他低聲道:“……想過。”
霍青靈呼吸一滯。
“所以我才讓你留在外圍,如果你出事,我一樣活不了。”他嗓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她的手指微微發抖,最終緩緩松開,垂落在身側,窗外雨聲漸大,病房里一時只剩下監護儀的滴答聲。
“那你為了我,耗盡靈力,還折壽十年,值得嗎?”玉錦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撫上霍青靈蒼白的臉頰,眼底盡是心疼。
霍青靈捉住他的手,將臉更深地埋進他的掌心,嘴角勾起一抹倔強的弧度:“你說呢?尋尋覓覓找了我三百年,可曾問過自己值不值得?”